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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只要她去找陸朝宗,這個死太監總是攔著她,并用各種理由推脫。如若不是這死太監,表哥早與她在一處了,哪里還輪得到那個狐媚妖精! “一個狗奴才,還真當自己能翻天了!我就是不放,你能拿我如何?”孫玉寧仰頭,尖利的聲音穿透寂靜暗色,格外聒噪。 回廊內宮燈輕晃,刑修煒垂著眉眼,看不清臉上神色,他沉靜片刻后道:“既如此,那就別怪奴才失禮了。”刑修煒話罷,猛地朝著孫玉寧伸出一掌。 刑修煒雖是個太監,但是卻身懷武藝,孫玉寧一個弱女子哪里打得過他,隨隨便便一掌便摔在了地上,磕的腦門漲疼。 “啊……”捂著自己的腦門,孫玉寧躺在地上大叫,一旁的女婢趕緊上前將人扶起來,卻在看到孫玉寧臉上的血漬時嚇得面色煞白。 這刑修煒也是太大膽了一些,一個奴才,連表姑娘也敢傷。 刑修煒面色柔和的收回手,轉頭朝著姚太醫笑道:“姚太醫,隨奴才來。” “是,是。”姚太醫顫顫巍巍應了一聲,趕緊隨刑修煒去了。 平梅久候在南陽殿門口,一眼瞧見刑修煒,趕緊迎了上去。“怎么這么慢?都等了許久。”平梅心疼蘇阮,聽著里頭止不住的嘔吐聲,心焦的很。 刑修煒笑著低頭認錯,盯著平梅的臉上顯出幾分笑意。“路上有事,耽擱了一些時辰。” “唔。”平梅偏頭,含糊應了一聲,然后面色微紅的領著姚太醫入殿。 殿內,蘇阮趴在美人榻上神色難看,顯然是吐得厲害了。陸朝宗站在一旁,一手托著漱口的茶盞,一手拿著繡帕正在給蘇阮擦嘴,地上擺置著痰盂。 ☆、第173 章 姚太醫上前, 先是瞧了一眼陸朝宗的臉色,然后才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伸手替蘇阮把脈。 蘇阮躺在美人榻上, 身上換了一件素凈的豆青色裙衫, 更顯面色蒼白。 姚太醫隔著一層繡帕,細細診脈過后面色一驚, 然后趕緊朝陸朝宗叩首大呼道:“恭喜攝政王, 賀喜攝政王,王妃這是喜脈啊。” 陸朝宗的面色依舊不是大好, 他端著手里的茶盞,眉目輕皺道:“人沒事?” “無礙無礙, 只是身子虛了些, 待老臣開些補胎的藥方子吃上幾日就好了。”一邊說著話, 姚太醫一邊跪在地上開藥方,不著痕跡的吐出一口氣。 這世上最難的怕就是給這攝政王妃看診了,一不小心他的腦袋瓜都得掉。 蘇阮側著身子躺在榻上, 纖細手指輕撫上自己平坦的腹部,眸色微驚, 心口漲漲的也不知是什么感覺。 “這是……喜脈?”憋著一口氣,蘇阮的聲音輕細異常,似乎是怕嚇到肚子里頭的孩子。 “喜脈。”陸朝宗點頭頷首, 覆上蘇阮的手,面色沉靜。 蘇阮眨了眨眼,鴉青色的睫毛輕顫,眼尾帶上了幾分濕潤氣。她勾住陸朝宗的指尖, 纖細的身子微微發顫。懵懂驚慌過后,巨大的喜悅充斥在蘇阮腦中,她抬眸瞧向陸朝宗,雙眸含淚。 “這是我們的孩子。”細軟的聲音帶著哽咽,蘇阮按住陸朝宗的手,指尖深深的嵌進他的皮rou里,是激動,也是歡喜。 “對,是我們的孩子。”陸朝宗俯身,將蘇阮摟進懷里。巨大的蟒袖寬長順直,遮住蘇阮纖瘦的背脊,修長手指抵在腰肢處,繞著漆黑長發,牢牢將人鎖在身上。 蘇阮埋首在陸朝宗懷中,溫熱的淚珠子洶涌而出,沾濕了那花衣蟒袍。 情緒來的太快,蘇阮有些抑制不住,她抽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 刑修煒領著姚太醫去抓藥,平梅端著漆盤小心翼翼的進到殿內,換過一壺新茶。夜色極靜,陸朝宗伸手替蘇阮抹去眼角處的淚珠子,聲音微啞道:“喜脈是好事,哭什么?” “這叫喜極而泣。”蘇阮哽咽著聲音,換了個姿勢仰面躺倒在陸朝宗懷中,穿著羅襪的小腳蜷縮在裙裾內,只露出一點素白襪尖。 平梅走到琉璃燈旁取下上頭的罩子,剪掉一段燈芯。琉璃燈微亮,氤氳燈色籠罩下來,將相擁在榻上的兩人渡上了一層淺黃暈色。 “你高不高興?”蘇阮仰著腦袋看向陸朝宗,唇角高高翹起,顯然歡喜至極。 “高興,又不高興。”繞著蘇阮的發尾,陸朝宗挑眉。 “為什么高興又不高興?”蘇阮奇怪偏頭,面頰微鼓,“你剛不是還說,喜脈是好事嗎?” “我怕阿阮有了娃娃,忘了夫君。”陸朝宗伸手勾了勾蘇阮的鼻尖,低嘆一聲道:“我的阿阮一向是個忘性大的。” “誰忘性大了,你這日日在我眼前晃悠的,我哪里會忘了你。”蘇阮說罷,突然“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眉眼彎彎的與那綺窗外的一輪皎月般,干凈美好。“你這人,連我肚子里頭娃娃的醋都要吃。” “只要是阿阮的醋,我都吃。”陸朝宗俯身,輕親了一口蘇阮的面頰,細膩香軟。 蘇阮伸手抵住陸朝宗的臉,面頰微紅道:“剛才姚太醫說了,我體虛要進補,房事止步。” 咬重那最后四個字,蘇阮小心翼翼的捂著肚子從美人榻上起身,然后將一旁的軟枕塞給陸朝宗道:“喏,你睡羅漢榻,我睡拔步床,省的你晚上不安分,壓著我了。” 陸朝宗拎著手里的軟枕,修長挺拔的身形靠在羅漢榻上,長腿微屈,深深吐出一口氣道:“阿阮記性,真是極好。” “反正你這幾日不能碰我,省的傷了咱們腹中的孩子。”說完,蘇阮突然轉念,一本正經的指著陸朝宗道:“不,是這十月懷胎再加上月子,你都不能碰我。” 陸朝宗挑眉,并未接話。 瞧見陸朝宗的表情,蘇阮叉腰道:“你別妄想我會給你納小妾,若是你敢染指別的女人,不是你亡,就是你亡!” “那我還真是沒有活路了。”陸朝宗低笑著放下手里的軟枕,一抬手就將蘇阮給摟到了懷里。 蘇阮笑著摟住陸朝宗的脖頸,然后突然起身湊到他的唇上輕親了一口。“陸朝宗,我真的很歡喜。” 含情的柳媚眼中印著陸朝宗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蘇阮掂了掂身子,把腦袋靠在他的懷里,鼻息間是清冷的檀香味。 若是沒有這個人,現在的她怕是還縮在蘇府內被人指指點點的連房門都不敢出。 夜色漸沉,陸朝宗摟著懷中的蘇阮垂下眉眼,臉上神色不明。 翌日,天大晴,陸朝宗去宋宮上早朝,蘇阮懶在榻上不起身,平梅端著安胎藥進殿,小心翼翼的吹涼了之后遞給蘇阮。 蘇阮忍著澀苦味,將這安胎藥硬生生的憋進肚子里面之后趕緊吃了一個蜜餞壓下喉嚨里面犯出來的惡心感。 “王妃,奴婢已經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