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發生？”他又問。

聞言，我又笑了，心中的滿足感愈發強烈和膨脹。

“……到底怎么了？”他話中透出我不正常的意味。

“今晚，”我緩緩道，“我想要你。”

對面陷入沉默，我笑著把通話掛了，腦中是他此刻害羞的模樣。有趣極了。

沉浸在腦中的幻想幾分鐘后，我斂起笑意。

現在，該處理我這邊的事了。

驅車回到本家，老爺子在書房畫水墨畫。知道我來，讓我自己上樓找他。

“爸。”我推門進去，他手一揮在宣紙上落下最后一筆。

“你還知道回來，是為了你小情人吧？”老爺子放下筆，涼涼地說道。

我無言，皺了一下眉。

一舟不是我的情人。

他是我的戀人和伴侶。

老爺子轉身，犀利地盯著我。

“你以為我會同意，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他大聲呵斥我，額頭青筋暴起，“不可能！”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雙手緊握。

“我和莉萍一生只生育了你一個孩子，你是要我們家斷子絕孫嗎，明井？！”他抓住一旁的手杖，狠狠地點地，“要是你媽還在，她得多難過！”

母親……

我的心被觸動，幼時的記憶接踵而來——

“母親，什么是結婚？什么又是戀愛？”小小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向陪伴我的母親尋找答案。

她溫柔地笑著摸摸我的頭，“井井怎么也對這些感興趣了？戀愛是兩個相互喜歡的人互通心意，結婚就是兩個相愛的人永遠在一起。”

“……它有年齡、身份、性別、美丑的限制嗎？”我想了想，又問道。

“沒有限制的呦，等井井長大了，早晚有一天會遇到你愛也愛你的人。”

“那，我長大要和mama結婚！”

她被我逗笑，“不行，mama和爸爸已經結婚了。”

“……好吧。”

“井井以后一定會遇到那個人的，不要著急。”她摸著我的頭發，眼神看向遠處，神情認真，“到那時，我會由衷地為你感到高興。”

母親，我已經遇到那個人了。

我想永遠和他在一起。

回神見眼前的老爺子仍對我怒容而視，我呼出一口氣，彎下膝蓋，跪在了地上。

“母親會為我感到高興的。”我淡淡地笑道。

老爺子見狀，一把扔掉拐杖，怒氣沖沖地沖我走來。

“啪——”

“你說什么混帳話？！莉萍怎么可能會高興！你……你簡直要氣死我！混賬！”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捂著胸口向后倒退。

我看見老爺子枯槁的左手無名指上，仍帶著一枚古舊的樸素銀指環。

“我對他的感情，和您對母親的感情一樣。我不喜歡男人，我只喜歡他。”我緩緩起身，從老爺子身邊經過，“即便為他死，我也愿意，和您一樣。”

說完，我離開老爺子的書房。

我仍然記得母親臨終的那天，平日粗獷的老爺子握著母親的手熱淚盈眶，低聲昵語，“為什么……讓我替你走……”

回家之前，我去了一趟花店。店里鮮花品種繁多，色彩斑斕。苦思冥想后，買了一束白玫瑰。

到公寓樓下，天色已近黃昏。

我抱著花束坐電梯時，不禁在腦中想象他收到花的樣子。希望他能開心。

“叮咚——”

我故意不用鑰匙開門，按響了門鈴。

門被慢慢打開，我剛要把花束遞過去，卻發現眼前的人竟是劉曉露。

“怎么，要送我花？”她惡趣味地笑問，手叉著腰。

她背后走過來的他，沖我無奈的苦笑一下，眼中含著抱歉的意味。

我低笑，側身走了進去，把他壓在墻上來了一個深吻。

身后傳來了“咔咔”的關節響聲。

作者有話要說：　　18.05.18~18.05.20

還有兩章就完結了

第6章第6章

結束和劉曉露暗中互嗆的晚飯，我去了書房，留他們兩人在客廳聊天。

九點左右，他打開門對我說：“井，我出去送送曉露，馬上回來。”

我想了想，起身走到他身邊，親了一下他的臉，“我去吧，你在家等我。”

我特意加重了第二句的語氣，他果然臉紅了，“嗯。”

見換成了我送她，劉曉露挑眉，抱著胳膊先走出了門。

我跟在她后面進了電梯，電梯內只有我們兩個人。

但一到樓下，我和她都沒有說話。

走入地下停車場，她點了一支煙。

“我知道，你今下午去找了你們家老爺子。”她說。

我伸手向她要了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想來自從和他在一起后，我幾乎就沒再碰過煙。

“對。”我說。

“成功了沒？”她倚在她紅色的跑車上，呼出一口煙氣。

“成功了又如何？不成功又如何？”我反問。

她聳肩，“這倒是。看在你對一舟還不錯的份上，我可以幫你。”

“不必。”我心生無趣之意，轉身離開的途中又回頭看了她一眼，“走了。”

回到家，見浴室里亮著燈，水聲四濺，我輕笑一聲，在陽臺站了一會兒。

老爺子會怎么樣我不清楚，也不愿多想，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雖這么說，回來的路上我還是想了計策。最壞的情況就我帶他去別的國家生活。即便拋棄明家下一任家主的身份，我也在所不惜。

原本，我的心中空無一物，現在有了他，我絕不會放手。他已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意義，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意義。

我不能失去他。

如果這就是喜歡，這就是愛，那么，我愛他。

想清這些，我變得很平靜。因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該如何做。

走進客廳，見浴室已無人，而臥室的門虛掩著，透出光亮。

這是在邀請我嗎？

我忍住笑，推門而入。

“井，你不洗洗嗎？”他正坐在床邊擦頭發，松垮沒系好的浴衣露出大片白皙的健美胸腹。

“你嫌棄我？”我挑眉。

“沒有……”他低下頭，不看我。

他閉眼喘著粗氣，胸部緩緩起伏。

“有哪里不舒服嗎？”我低頭親吻他汗濕的側臉，“一舟。”

他睜開眼，輕輕搖頭，雙眼透出無限柔情。

“我愛你。”我吻住他的唇。

一些天后，老爺子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一舟要去歐洲出差，我有些擔心，派人暗中保護他。

“井，我很快就回來。”他在通話里輕快地說。

“嗯。”

“到時候，我帶你去見我爸媽。”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