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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孩子們的積極性,破天荒地夸獎說:“聽到你們唱的歌,我覺得自己的病甚至都輕了幾分。”領唱的男孩安慰他:“不能這樣啊,面具叔叔,你還是得找醫生看病才是。”埃里克:“……”其實他還想問一下,為什么他們把道林當做哥哥,而自己卻是叔叔……他是比道林大幾歲,但也沒差那么多啊。他們迎來了巴黎的又一個春天,養了幾個月的傷,花園的花也快開謝的時候,埃里克已經能拄著拐杖下地散步鍛煉恢復了,道林也已經被埃里克帶成了標準宅男,天天窩家里看看報紙,有時朋友來了,就聽一耳朵八卦軼事。看看多了手癢也想搞搞創作,想是這么想,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想來想去也沒想到該怎么寫,最后丟了筆,決定再看幾本找找靈感。一日喝下午茶看報時,道林看到了久違的達爾文先生的消息,他發表了關于進化論的論文,一時間議論紛紛。發表了不久,達爾文的小兒子就夭折了。有些風言風語傳到道林耳中,人們說這是達爾文胡言亂語瀆神的報應,他應當要虔誠真摯的向神謝罪。道林覺得這才是胡說八道呢,雖然他也覺得達爾文先生的論文難以理解,但也不能這樣詛咒人啊……可再仔細想想,說不定也不是沒可能,越想越叫他毛骨悚然。直到很多年后人們仍在議論,達爾文先生的十個孩子非死即病,但彼時達爾文先生已經研究出這悲劇的原因是因為妻子是他的表妹,近親結婚的惡果,并建議拒絕近親結婚,證明了一切并非神的懲罰,而是出于科學的。可道林沒想通的是,既然是這樣,為什么信奉了科學一輩子達爾文先生在暮年開始信教?不過似乎不少科學研究者都會在晚年信教。研究了一輩子推翻神論的事,卻在最后信了神,偉人的世界他真是不明白啊。劇院的女演員和女舞者來來去去,這是個相當好勾搭青年才俊的職業,吉米夫人又招了一些新的小女孩換血,維持芭蕾舞團。道林在家憋久了,也去劇院看看他們新排練的歌劇,這天也看的頗盡興,請的是一位很有實力的女歌唱家,唱的宛轉悠揚渾厚有力。他到后臺去逛,瞧見兩個穿著白紗舞裙的小女孩在沒人的地方說話,他看到兩個柔弱嬌小的背影,還是兩個孩子呢,六七歲的年紀,她們打鬧著,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出來。金發女孩說:“啊,凡妮莎唱的可真好。”棕發女孩羨慕地附和:“是啊,我也想唱的那樣好,我想站在舞臺的中央。”又說,“我偷偷學了那段歌。”金發女孩立即鼓勵說:“是嗎?那快唱給我聽聽。唱來聽聽吧。”棕發女孩被金發女孩抱著胳膊搖了幾下,“好,我唱,你聽聽看。”并沒馬上開始唱,又靦腆地說,“我唱得不好,你別笑我。”“好啦,我不會笑你的。”然后棕發女孩唱起歌來,她唱的給人的感覺又有所不同,清澈空靈,她的右邊掛著一塊蕾絲布,光從那面打過來,鏤空的花紋陰影落在女童光潔細膩的臉上,好似朵朵精致的花鈿。這真是個小美人胚子。道林想。“你唱的可真好!”等棕發女孩唱完,金發女孩鼓掌贊美。道林不準備打攪這對小姐妹,正要默默地離開,后退時不小心碰翻了一個箱子,突然砰的一聲響。兩個小女孩都被嚇得跳了起來,縮著脖子哆嗦,“對不起,我們偷懶了。”作為一個紳士,道林可從不欺負女孩子,這下可不能轉身離開,他走過去安慰兩個小女孩,蹲下身,與她們平時,“是我要說對不起,我希望我沒嚇到你們。”小女孩被哄的頭暈暈,但顯然已經沒之前緊張,終于不像是要獵人的槍瞄中的小兔子了。“好了,小淑女們,下回不要躲在這樣的地方說話,你們是芭蕾舞團的吧,吉里夫人可要擔心的。”女孩們點頭。道林要站起身離開,又想起什么,他還蠻想知道這個唱歌好聽又好看的小女孩的名字,在站起來之前問,“可以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嗎?”“我叫梅格。”金發女孩說。道林看看她圓圓的蘋果似的小臉,“你是吉里夫人的女兒吧。”金發女孩用力點頭。棕發女孩則有點膽怯地說,“我叫克里斯汀。”道林摸摸她的腦袋,“克里斯汀嗎,真是個美麗的名字。”第40章Act.40番外·金絲籠【注意·本章埃里克視角】埃里克像是一個小影子活在馬戲團里,每天分到丁點食物湯水,卻跟吹氣似的長大起來,手長腳長,只是瘦骨嶙峋,穿一件襤褸破舊的棕色衣服,蜷縮在角落,悄無聲息的,仿佛一只竹節蟲。他記不得父母是誰,也有說他生母是個吉普賽女郎,放蕩無恥。埃里克被當做貓狗可有可無地養著,給大人跑腿干活,練出一身力氣,誰如果不開心就拿他出氣,他終年到頭身上總少不了傷口,好了傷,傷了好,反反復復,可一直沒有死。最糟的一次被推倒在火堆,半邊臉燒起來,眼睛好險沒瞎,只這回傷的格外嚴重,差點就死了。然后不只是誰的主意,老板決定利用他最后的價值,說他不是人是小怪物小雜種。再后來,他想起那個畸形人馬戲團,覺得那里就像一個膿包,而他也是這膿包發展出來的腐爛,長相丑陋,口齒不伶俐。或許長大以后也會像一只老鼠生活在臭水溝里一樣胡亂活著,或許根本長不大。但埃里克并不甘心,即便是這樣,他也想要活下去,無論是用什么方法,無論他人是死是活。這原本就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則。埃里克記得那一天,他剛從感染引起的發燒中恢復,奄奄一息,并沒什么精神,迷迷糊糊半陷在睡夢中,可常年的警惕叫他在有人靠近時立即醒了過來,原本以為會看到大下巴的馬戲團老板,他睜開眼,眼睛被倏忽的明亮光線刺得有那么一瞬間只有一片蒙蒙的白色,然后金發的小女孩銀入他的眼睛。“我叫瑪琪。”那和氣的微笑讓他畢生也無法再忘記。后來道林還不好意思的同他說,“我也沒說什么不得了的話,你怎么就放在心上了呢。”道林自己不在意,埃里克卻一直記得,從沒有人用那樣尊重的平和的眼神和他說話,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憐憫。可那時也只是記著……埃里克想,小瑪琪是云端的清露,而自己是沼澤的淤泥,只是因緣際會萍水相逢,即便知道再見之期何其渺茫,埃里克仍然暗自強記下這附近的路和建筑,決心將來要找回來。埃里克很聰明,他也知道自己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