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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過了兩天,關臨風和他說:“我昨晚看到你那個小學同學了。”他呆了呆,關臨風說:“就是入學的那天遇到的那個。”蕭恪問:“在哪里遇到了?”關臨風說:“那天文學系那小美眉非要去湖邊逛,逛到三更半夜,自己累了,我們去了個麥當勞的24小時餐廳,結果他居然在那里打工,我還和他打了招呼呢。”蕭恪忽然明白那天觀生是怎么困成那個樣子的。他忽然心里微微的疼,一股陌生的感覺涌上來,他想照顧他。很多年以后,蕭恪才明白,那一刻就是他的心全面淪陷的開始,他心疼他,想要照顧他,卻沒有照顧到最后,他放開了他的手,最后在異國他鄉,他再也沒有找到那個人,他才知道自己想要照顧他的愿望,原來是別的東西都不可以取代的。親情、事業、家庭,這些別人眼里的幸福,都不及那個人在自己懷里安然入睡到天亮的一個晚上。☆、第29章球賽過后就是考試,考完試出了成績,寧寅真的比我高一點點。這叫我更加惋惜,我是個喜歡走傳統路的人,只有性向天生,沒辦法改變,而正因為如此,我更加希望有平凡的生活,我十六歲的時候,一個親人都沒有了,那樣沉重的打擊下,我還是考上了名校,非常艱難的時候,我一邊打工一邊背單詞,卻沒有放棄過讀書。我何嘗不知道各人有各人的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但是我有些看不得寧寅這樣糟蹋天賦,他明明可以很輕松就超過許多人,他卻太過著急地想跳過累積知識的人生階段,揠苗助長。寒假過后,寧寅還是那樣經常請假,大抵我那愛說教的毛病還是讓他有些煩,我們漸漸有些生疏起來。初一下學期快結束的時候,寧寅和蕭維琳鬧翻了,因為他把女朋友甩了,蕭維琳不知怎么的和那女孩子好像都是學生會的,交情比較好,就和寧寅拌了嘴鬧翻了。而我作為寧寅的好友,也受了蕭維琳的遷怒,也不肯和我說話了,這真是青春多彩的少年時光,他們總是在為一些小事憤怒、煩惱、斗嘴和翻臉。那天午休和章令元在宿舍里說笑話,不知怎的說著說著就動起手來,章令元伸了手來咯吱我,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躺倒在床上,面紅耳熱喘息著縮著身子一邊喊:“別鬧了,我怕癢……”還沒說完門口忽然推開,寧寅回來了,他看了我們一眼,表情冷漠,直接往他床邊走去,拉了個行李包出來將衣服往里頭塞,一副好像又要遠行的樣子。我推開章令元,坐起來整理皺巴巴的T恤,和寧寅說話:“小寅你都幾天沒回來了,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寧寅忽然爆發了:“考試考試,你能不能別那么煩?”我呆住了,寧寅黑漆漆的眼眸注視著我,里頭居然有著厭惡:“蕭蕪,我本來以為你和我一樣,在這世界上沒人可以依靠,所以只有努力向上,但是我沒想到你卻甘于過寄生生活,貪圖安逸,毫不羞恥的使用別人的錢物,胸無大志,渾渾噩噩,一生都受人擺布。這也罷了,人各有志,但我以為至少你應該理解我,結果你真是煩死了你知道嗎?啰啰嗦嗦的像個女人一樣自以為好心!每天說著令人厭煩的大道理!你以為你是圣人要拯救一切么?你以為你可以干涉控制別人的生活么?別自以為是了!你該去教堂傳教!”我整個人都呆住了,臉上通紅,我從來沒有想過寧寅會這樣……厭惡我,寧寅冷淡地看了我一眼,拿了行李包直接推了門出去了。章令元看了看我,小心翼翼地說:“他大概是別處受了氣,你別放在心上。”我看著他,解釋了一句:“我不是要干涉控制別人的人生啊……我只是覺得他天賦很好,不讀書很浪費。”章令元安慰我:“我知道,你心好,也不是那種愛指手畫腳的人,平時你和外人都不愛說話,你是對自己人才是這樣的。”我很難過,章令元的安慰并不讓我好受,興許我把寧寅當成是最好的朋友,他卻不是這樣想的。寧寅之后一連半個月都沒有回來,連期末考試都沒有參加,一直到暑假即將到來,聽別人說是出了國去拍廣告……其實他真的越走越遠了,也許真的是我管得太多了。我反省自己,每天看著空蕩蕩的另外半邊桌子,卻總是覺得心里難受。然后章令元這天也來找了我:“小蕪,我要出國了,來和你告別。”我吃了一驚:“你這么小就出國了?”章令元點了點頭:“先去美國讀兩年語言學校,然后就直接考那兒的高中了,這樣比較容易融入,本來留在這里讀小學,也是因為爸媽覺得國內的小學氛圍好,讓我也熟悉傳統文化,不過高等教育還是外頭的理念先進些,更有創造力些,其實小學畢業就該去了,我當時舍不得,又多留了一年,現在還是該走了,小蕪,我很舍不得你的。”章令元眼圈都紅了:“你別忘了我,到了美國,我還和你視頻聊天,好么?”我點了點頭,心中著實難舍,這個孩子心胸寬厚,脾氣溫和,這些年下來,我還記得他第一次見我,要帶著我玩耍的小小紳士模樣,包子臉粉嘟嘟的,努力擺著大人的表情對我說:“你愛玩什么?我陪你玩。”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么小就各奔前程,我忽然想起當年蕭恪的父親提拔到別的市,他來和我告別,那時候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人生中的舍不得,這世界上什么都強求不了,親人、朋友、愛人,統統都不由人,什么都留不住。晚上回家,我垂頭喪氣,看到蕭恪,又想起寧寅說的我甘心做寄生蟲的話來,忽然隱隱覺得,這些年我貪戀留在蕭恪身邊,隨波逐流,身子變成孩子,性格也變成了孩子,這么多年毫無建樹,的確,還不如寧寅這樣一個自立自強的小孩子。蕭恪看出來我心情不好,問我:“怎么了?是不是聽說章令元要出國了心情不好?你要真的舍不得,放假我帶你飛去那邊見他就是了,這都現代科技了,哪怕每天視頻也是使得的,別沮喪了。”蕭恪對我溫柔,我就沒了骨氣,如今看來我的身體是看不出能變回去的跡象,只有慢慢長大,難道以后我就真的這樣仰人鼻息,什么都由蕭恪安排,讓蕭恪當兒子一樣寵著就行了?難道我不是想站在他身邊,成為和他平等的愛人么?如果我事事都依賴他,讓他長大,將來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他還會喜歡我么?他一定……會恨我吧……我不能再這樣依賴蕭恪下去,必須盡早獨立,我連寧寅都不如。我抬了頭對蕭恪認真地說:“我想直接參加初三的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