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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站起來,走到京田的面前,“你有機會補償。”她給予了京田足夠的打擊,對于一位嬌生慣養的少爺來說,這些打擊已經夠了。她伸手安慰地撫摸著京田的臉頰。這孩子有一張比律更標致的臉,怪不得律不想離開他啊。“律為你受夠了苦,讓一切都結束吧。你不會再是他的主人,他也不再是你的玩具。你們兩個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你必須放棄和他之間的所有聯系。”蒼夫人蹙眉。“不。”蒼夫人有點意外,“不?”“不。”“放肆!真是不知進退。”“我知道。”京田的聲音還帶著沉痛,但依然非常堅持,緩緩地說:“我是對不起律,我是沒有資格擁有他,但這并不代表我必須放棄。”他屏住了呼吸好一會,才依然抬起頭,直視著蒼夫人說:“我對律的心意,只有我一個人能做決定。”瞬間的愕然后,蒼夫人失笑:“說什么傻話?”她換了一副正容,認真地問:“在對律作出這么多殘忍的事情后,你認為還有可能和律在一起嗎?我會讓一個折磨我兒子的人,繼續和我的兒子在一起嗎?”“我知道。”“你知道什么?”蒼夫人反問。“我知道律現在有能力離開我了。”京田冷冷地說,“在我面前施加這么多的壓力,不就是為了讓我明白這一點嗎?”對于一個孩子而言,京田的言辭和眼神都過于犀利了。蒼夫人頓了一頓,露了微笑,“既然你明白,那就再好不過了。”“可律說過,我是他永遠的主人。您知道他項圈上的牌子寫著什么嗎?那是他同意我給他戴上的。”蒼夫人和龍也都不以為然地笑起來,“那個小孩子拿來玩耍的東西嗎?”龍也插嘴道,“小少爺!你心里也很清楚,那并不代表什么。律害怕你,他不敢拒絕你送給他的東西。但是從現在開始,他不會再害怕你了。”京田慘然地笑起來,凜冽的視線直直射向蒼夫人。他挺起脊梁,“你打算把我怎么樣呢?夫人。囚禁,還是綁架?或者說索性殺了我。就算我父親是娛樂公司的老板,但蒼家族要做這種事一點也不困難。”“不需要這樣做。”蒼夫人像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看著露出倔強之色的京田,輕聲說,“律今晚會親自向你道別的。”對京田精神上最嚴重的打擊,只會來自律本人。京田俊美的臉,在她的聲音中變得慘白。律今晚,會向他道別?律已經做好決定?一直害怕的一天,終于還是躲不過,突如其來地要把他從天堂打下地獄了。“他已經不再害怕你,你也不能再控制他。好了,談話結束,你可以回去了。”蒼夫人優雅地站了起來,走向通往另一房間的通道。隨著高挑背影的離開,拋下最后一句話,“如果你對律真的有一丁點喜歡的話,就好好地和他道別吧。”京田回到公寓的時候,律仍然躺在床上。他輕輕打開大門,踩著厚實的地毯越過客廳直抵房間。在房門的一邊,停下腳步,靜靜凝視著床上的身影。非常熟悉。即使被子覆蓋著,他仍然可以在腦海里描繪出律身體的每一個細節。柔軟的布料下,右邊的臉頰靠在枕上,手臂是怎么擺放的,細細的腿羞澀地交叉,蜷縮,把身子變成一個小小的弓形側躺著。一起長大的兩人。他殫精竭慮,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仍不可以使律永遠留在他身邊。如果可以拋棄什么,而不讓一切結束,那該多好。“律?”他走過去,掀開了被子的一角。律就如他想的一樣蜷縮著,每當律感覺驚惶不安,他總會作出這樣的姿勢。“你在哭嗎?”京田問。律終于驚覺京田已經回來。少爺的歸來沒有帶來任何欣喜,他感覺天快塌下來了。“你在哭嗎?”律狠狠搖了幾下頭,“沒有……”“眼睛為什么是腫的?”律沉默了。“為什么要騙我?”京田冷冷地問。“對不起。”“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律不明所以地抬起頭,“啊?”“蒼夫人是你的母親,你把這個隱瞞了我多久?”京田把指頭一個一個嵌在羊皮項圈和律的脖子肌膚之間,“我從不知道你那么會撒謊。”律的脈搏在他的指尖加速。就著項圈,京田把律緩緩扯過來,鼻子對著鼻子。“有話要和我說嗎?”律劇烈地顫栗了一下,心驚膽跳地看著京田。京田的眼神決斷,而且冷漠。少爺生氣了,他全知道了。律不敢看他藏著冷笑的眼神,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許躲!”京田一把打掉他的手,不許他避開自己的視線,“你一定準備了話和我說吧?那就說出來。”律幾乎窒息在他的注視下。聽我的話,我保證三個月后他仍然會是那個帥氣有活力的男孩。你必須為自己的人生做決定,而且承擔后果。承擔后果。“說吧,我等著聽呢。你一定有一肚子的話想和我說。這么多年來藏在心里,因為害怕我而不敢說出來的話,今天都直接告訴我吧。”律絕望地看著京田,他做不到,他無法承擔后果,只要想象一下蒼夫人對少爺作出什么,他的心就快被絞碎了。少爺不可以受到傷害,即使一根頭發也不可以被損傷。“我想離開。”京田驟然屏息。準備好了,還是一樣的無法接受。他仍在抓著律的項圈,仿佛他仍然控制著律,擁有著律。但他清楚知道,那都是假相。律要求離開,律終于說出口了。“再說一遍。”聲音出乎意料地平靜。律寧愿被火燒成灰燼,也不想再說一次。他不得不照做,“我想離開,和mama在一起。”他還是忍不住了,邊說著,邊丟臉地哭了起來。“我不會放你走的。”律驚訝地停止了哭泣,“少爺?”“你以為有了蒼家族撐腰,我就一定要屈服嗎?別傻了,律,我不會讓你走的。”京田把律放倒在床上,枕頭已經被他們擠到地上去了。不過他并不需要枕頭。他只需要律。“不會讓你走的。”京田找到了律沾了淚水的唇角,微咸的感覺,令人想起少年的鮮血,“不會讓你走的,不管你多討厭我,多想逃離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