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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淵悄悄繞過了榕樹,看到不遠處站了個白衣的男子。只是一個背影,一頭銀白的發垂過了腰,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一點一點撒上去,光華隱隱,彷佛謫仙。男子似乎十分震怒,說話雖是平淡卻極是嚴厲:「不識禮儀教養的畜生!先前我是怎么教訓你的?」「還不認錯嗎?」「這都是你第幾次犯錯了?」「說!怎么又犯了?」「……」手臂微動,幾點寒光,就聽到一陣抽打聲和小獸的哀鳴聲。樹枝間停棲的鳥兒紛紛撲翅飛走。瀾淵看了一會兒,原先想走,轉念一想,又起了一分好奇心。如果那個白色的身影轉過身來,會是張怎樣的面容?于是跨出的腳又收了回來,再次回身,斥責聲和哀鳴聲忽然都聽不見了,一直背對著他的白衣男子正冷冷地站在他跟前。白衣,銀發,一雙燦金的眼睛,里面的視線卻又是冰冷冰冷的。手里還抱著樣白色的事物,定睛一看,是只通身雪白的狐,閉了眼睛靜靜地蜷在他的臂上。瀾淵有些失神,呆呆地站著,不知該怎么應對:「呃……這位公子,在下……」「借過。」冷冷的兩個字尚不及讓他回過神來,白色的人影已經擦著他的身側飄了過去。前方,綠草如茵,落葉旋舞,鳥兒扇著翅膀沒入黑色的樹影間;遠處,密林重重,一望無際,耳邊間或有溪水的淙淙響聲和著雀鳥的啼鳴。瀾淵又站了許久,手里的描金扇收攏又打開,低頭,輕笑,扇面上的高山流水掩不住一雙墨中透藍的眼。趕到墨嘯的府邸時,他已是最后一個到的了,連住得最遠的冥胤都到了多時。被眾人笑鬧著強灌下三大杯酒,酒氣淡淡地在臉上泛開。席間有歌舞助興,女子柔細的腰肢在眼前扭動搖擺。輕紗下玲瓏的曲線若隱若現,一雙水潤的眼直勾勾地勾過來,紅唇微啟,舞得越發yin靡。不愧是冥胤特地帶過來的蛇族舞女,果然身姿曼妙,此舞天上亦不能有。瀾淵邊喝酒邊說起方才遇到的事,酒杯舉到唇邊,將飲不飲,只是回味:「還真是沒見過這樣的,嘖……」墨嘯聽罷哈哈大笑,擎威、冥胤他們雖沒有這么不給他面子,臉上也分明是憋笑快憋不住的樣子。「怎么了?」瀾淵放下酒杯問道。「他呀,你就別想了。那可是個惹不起的主。」冥胤道。「哦?」瀾淵看著面前的舞女,眼中興味更濃,有意無意地掃著墨嘯。其它人均識相地不說話,墨嘯架不住他笑盈盈的臉,只得說道:「那人八成是籬清。」「籬清?怎么沒聽過?」倒是個跟人一樣清冷的名字。「他不是我們這一群的,你當然不知道。」墨嘯似乎有意隱瞞,瀾淵問一句他就答一句,半句也不肯多說。瀾淵也不急,喝著酒一句一句溫溫和和地問他:「不是我們這一群是什么意思?」「就是人家心氣高,不跟我們鬼混。」「哦?」「嗯。」「那他手里的狐是?」「那是籬落,他弟弟。常惹禍。」「弟弟?」「啊。」「那他也是狐?」「他是狐王,跟我差不多時候繼的位。」「哈哈哈哈……」這回輪到瀾淵大笑,笑到連酒都喝不下去,「他?狐?」眾人點頭。「怎么一點狐貍的樣子都沒有?」印象中的狐是妖艷媚人又jian猾狡詐的。那個人,怎么能是狐?瀾淵又笑了一陣才止住,更興致勃勃地看著蛇族舞女的舞蹈。眼中卻似隔了層紗一般,疏疏淡淡的,墨非墨,藍非藍,旁人怎么也看不真切他到底在看什么。閑扯了一陣,說到冥胤的meimei冥姬,現今獸族中間頂尖的美女。美麗、高貴,看一眼就酥了半邊身子,廣寒宮中的嫦娥見了她也要羞愧。擎威玩笑著說要結親,冥胤玩笑著擺架子說拒絕。瀾淵皆是在邊上喝酒看戲,不置一詞。臨走時笑著對墨嘯說:「下回把那個籬清也叫來吧。」眾人一下子安靜了。墨嘯為難道:「他那人不肯的。」「你去他該會肯吧?」瀾淵絲毫不理會墨嘯的驚訝,「既然你知道他那么多事又那么護著他,還能說不熟嗎?」「可……」「就這么定了。下回他要來了,我瀾淵欠你墨嘯一個人情。以后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給的,我要說半個不字,我天雷轟頂永墮畜生道,如何?」描金扇展開了在胸前慢慢地搖,瀾淵笑得斯文輕松。墨嘯依舊沉思不語。瀾淵不等他回話,徑自搖著扇子走了。回去時特意繞回到那棵榕樹旁,還真是個好地方。「不去。」狐王府中,狐王籬清聽明墨嘯的來意后斷然回絕,絲毫不顧及狼王的顏面。「你這是何必?不過是喝個酒、聊個天,干什么這么嚴肅?」籬清的拒絕在意料之中,墨嘯維持著笑,一副語重心長的老好人樣。「不去。」籬清仍舊不肯,垂下眼來喝茶。茶是墨嘯帶來的天宮香茗「浮羅碧」,縮卷的葉片在沸水中慢慢舒展開,映得一盅茶水都湛綠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