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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你才能把這件事揭過去?”鄭清游被他問得失了耐心:“這件事已經揭過去了!這件事是我的錯!你不要再問了好不好?你到底還做不做?”杜霖轉身就走。把門摔得驚天動地。鄭清游不想理他,而且困,但還是穿了睡衣拖鞋下樓,叫廚房煮一碗醒酒湯由管家送過去。順便囑咐說如果他后半夜醒來覺得餓,備白粥蝦醬蘿卜絲等等給他做夜宵。一直跟著杜霖那個廚師年紀大了,準備退休回家,接班的是個中年女人,慈眉善目,白胖。她也燒得一手好菜,但她不知道杜霖的喜好。醉酒的人最難伺候。做完這一切,鄭清游再回到房間卻怎么也睡不著了。困意全無。他煩得不行,索性披了大衣出門,在鏡湖邊轉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去。14-第二天一早杜霖就起來了,足足比平時提早兩個小時。他坐在客廳沙發上,抱著一個靠枕打盹,不時睜開眼睛看看四周,神情陰郁。方圓三尺內的空氣似乎凍結了,連管家都繞著他走。快八點的時候廚娘把早餐端出來,疑惑地問:“鄭先生怎么還沒起來?”杜霖坐不住了。他站起來,繞著茶幾轉了兩圈,煩躁地喊住管家說:“你上去看看?!?/br>一會兒管家小跑下來說鄭先生發燒了。他說:“您要不上去看看?……不不不還是先打電話叫醫生吧,我看燒得眼都睜不開了?!?/br>杜霖面無表情地說:“你打電話叫許醫生來。我上去看看?!?/br>走過大廳的時候他突然踹翻了旁邊一個半人高的白瓷花瓶。響動傳得很遠,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鄭清游真的發燒了。他像一只蠶蛹裹在被子里,難以辨別是睡是昏,臉上通紅guntang,連呼出的氣都是熱的。杜霖抓過他一只手,放在手心揉`捏。他又氣又疼,束手無策。醫生來之前他們用物理降溫法給鄭清游退燒。管家拿來藥箱,杜霖用棉球蘸酒精擦拭他的身體。他問管家:“怎么就發燒了呢?昨天晚上人還好好的!”管家小聲說有下人看見鄭先生昨天半夜出去。杜霖火氣上來又想砸東西,忍了忍,沒砸。他嘆氣說:“你看見了。我拿他一點辦法沒有。”隔了片刻他又重復:“我拿他一點辦法沒有……你說這人怎么這么小題大做?”管家安慰他說:“鄭先生雖然性子倔,但人是很好的。昨晚吵成那樣,還記得吩咐廚房給您準備夜宵。”“你說他這幾天躲我為著什么呢?我哪里待他不夠好?”管家沉默。醫生給鄭清游開了退燒藥,杜霖喂他吃了,又在床邊守了一會兒。秘書打電話來說一早沒見到他,問上午的會議還開不開,杜霖說向后推吧,我一時趕不過去。鄭清游吃了藥呼吸逐漸平穩,體溫也慢慢回復正常。杜霖坐到快中午,見他有些要醒的意思,對管家說:“你看著他。醒了喂他些清淡的食物,沒胃口也得吃。他昨天就沒怎么吃東西。我先回公司。”管家驚訝道:“您不等鄭先生醒,說幾句話再走?”杜霖搖頭。他冷笑著說,沒準看不見我他好得更快呢。他匆匆離去,走的時候忘記帶落在桌上的公文包。管家追著送出去,發現他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上,握著方向盤發呆,表情空茫。管家知趣地在遠處站了一會兒,等到杜霖發動車子才把包遞過去。再回去的時候鄭清游醒了,管家趕緊招呼廚娘送清粥小菜上來。鄭清游愛喝魚片粥,廚娘特地你給他煮了,他捧著碗,一口一口緩慢吞咽。一碗粥下肚,他疲倦地靠在床頭,眼睛往四處看了看,問管家:“杜霖呢?”“杜先生去公司了?!惫芗蚁肓讼胙a充道:“守了您一上午,剛剛才走的。您要見他么?我打電話讓他回來。”鄭清游說:“算了。讓他忙吧?!?/br>他說:“我筆記本在書房。麻煩你,幫我拿過來。”這一晚杜霖沒回湖濱別墅。第二天也沒有。第三天傍晚他打發私人助理來,收拾幾件衣服帶回公司。鄭清游裹著毛毯在書房玩游戲。他穿了一雙厚厚的羊毛襪子,踩在地毯上無聲無息。助理從主臥的衣櫥里一件件往外拿衣服,他就站在門口看??戳艘粫哌^去幫著小姑娘挑。他指點她說:“這件?!薄八矚g這個顏色?!薄斑@條領帶一定要配那件襯衣,一起拿走吧?!?/br>助理小姐謹慎地打量這個年輕人,他表情平靜看不出情緒。如同從事一份重要工作一般,把兩件花色相仿的襯衣排在一起,審視片刻后利落地拿出其中一件,把另一件掛回柜子里。他沒有問起老板的行蹤。助理在心里長出一口氣。鄭清游客氣地把她送到大門口,頷首微笑說:“有空再來坐。”這種感覺極其微妙,仿佛他是這里的主人。事實上她認識這座別墅的時間甚至比他還要長些。助理想起這幾天里杜霖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她拿不準這里是不是要換下一個住客了。助理小姐拉著行李箱向前走。小區禁止閑雜車輛入內,她不得不把車停在馬路邊上然后步行過來,還要填一張冗長的訪客登記表。走出三五步,年邁的管家如鬼魅般從房子另一側現身,沖她做了個手勢。助理小姐嚇了一跳。“老杜。”她后退一步,“你嚇死我了?!?/br>管家環顧四周,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邊:“先生這幾天都去哪兒啦?”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在談的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雖說這附近根本就沒有人。助理小姐以更低的聲音回應他:“白天在公司,晚上都去五洲。聽說是在那邊睡的?!?/br>“有沒有什么……新人?”“他一向那樣,你不是不知道。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罷了。只是脾氣比平時還壞些?!敝硇〗阏f完,好奇地眨眨眼睛:“這兩位是怎么了?他惹老板不高興?”“吵架了?!?/br>“道個歉不就好了。從前也不是沒吵過,老板不是那么不好相與的人?!?/br>“肯道歉的話今天你也不用跑這一趟了?!?/br>兩人默默地站了一會兒。最后助理小姐又開了話頭。她清清嗓子,說:“您多勸勸他,不管怎么說,只要他能把老板哄開心,我們底下人也好過不少?!?/br>管家抬頭看看遠處,一輪夕陽正從群山背后緩緩沉下去。他說:“你也知道。杜先生的事我們底下人哪里有插手的份?我從他十幾歲就照看他,這些年見他荒唐也見多了,要是真能找個人定下來,就算是個男的也認了——可這樣來來去去的,算什么事呢?這話也不是沒對杜先生說過,他沒這個心,別人再怎么勸也難哪?!?/br>助理小姐微笑。她是按月拿工資的人,對杜霖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