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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低頭把玻璃碎片撿起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打擾了,有需要喊我一聲就行。”有個體型特別壯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粗著嗓子說,“看不起我是不是!來,今兒我就要跟你喝一杯!你贏過我,我給你兩千小費!”靳少晟的腳步頓了頓,拳頭握的很緊,身后有人在笑,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他看,鋒芒在背。又有人起哄道,“別怕嘛帥哥!我們把小費放桌上了,就當尋個樂子!”靳少晟閉了閉眼,腦海中閃過靳少言的笑容。輕微的一陣嘆息過后,靳少晟嗤笑了一下,無可奈何的轉過身去。他快步走到已經有些醉了的胖子身邊,把他剛才倒的啤酒拿起來喝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第六杯的時候他有些想吐,胃里翻江倒海的,晚飯還沒吃就先喝了一堆啤酒,簡直了。靳少晟忍住干嘔的沖動,在一群人目瞪口呆中一口氣喝完了八杯。然后徑直走向桌上的一疊錢,把它們塞進了口袋,轉身而走。“哇......帥哥你什么時候還在這兒上班?我帶我姐妹們來看你!”靳少晟剛推開門,就看到了隔壁包廂門口站著的祁瑄和杜遠。好在他雖然有些醉意,但腦子還是清醒的,一瞬就立馬低下頭去,微微的錯開身,快步離開。“剛才那人有點像阿晟。”杜遠望著靳少晟的背影喃喃的說。杜遠或許一下子沒認出來,但祁瑄肯定認出來了,他們前兩天還見過,祁瑄挺意外在這里遇見他,除了做武替還陪酒?怎么會落魄到這副模樣?“不過剛才那些人也太惡心了吧.....這么欺負人!”杜遠憤憤不平的說,“你說咱們要不要去幫幫他?”祁瑄突然笑了,“怎么幫?你想不動聲色的落下兩千塊,然后裝傻子走掉嗎?不好意思,我不姓雷。”杜遠沒說話,嘆了口氣。祁瑄拉著他離開了包廂,“真要幫他,就什么都別說,什么都別做。”靳少晟去廁所吐了一圈后,感覺好多了,雖然頭還是有點暈,他本來酒量很好的,幾瓶紅酒都不在話下,今天喝得太快太猛,胃里一下子承受不了。口袋里那兩千塊錢被自己捏的皺巴巴的,他掏出來數了數,發現還多了一百,靳少晟笑了笑,覺得還挺值。隨便喝個酒讓人高興高興,就能拿那么多錢,怪不得那么多女人要去做那勾當了,又輕松來錢又快不是嘛。像他們這樣的人,自尊心幾塊錢一斤?物是人非以后,誰又比誰高貴?“少晟啊,五號包廂的客人找你開下空調。”“好,馬上來。”靳少晟洗了把臉,將錢塞到口袋里,熱出了一身汗。老板說這幾天晚上缺人,靳少晟很樂意的把這三天的活都接了,換完衣服后他走出會所,發現外面下雨了,空氣還挺清新,比在包廂里好多了。靳少晟呼了口氣,覺得頭暈減輕了點,就是胃里還是翻江倒海的難受,這正常,餓過頭喝酒就是這樣。雨是淅淅瀝瀝的小雨,被風帶著會飄的那種,這種雨看著小,其實最厲害。沒一會兒,靳少晟頭發全濕了,他懶得去管,跑了幾步到前面開的便利店里,不一會兒手里就拿著一個面包和一瓶水。站在便利店門口吃完了他的晚飯,雨完全沒有要停的趨勢,靳少晟想了想,沖進雨里。祁瑄在他走掉的便利店轉角撐著傘出來,看著雨水糊了那人一臉。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有病,早晨看見一姑娘這樣他還覺得挺好笑的,可是靳少晟這副倒霉樣卻沒有讓他覺得高興,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有點兒煩躁。照理說他不應該是個多管閑事的人,可能靳少晟給人的落差感實在是太大了,他一時間接受不了。祁瑄打了一出租車,在窗口跟人說了幾句話,那車就開走了。靳少晟正跑著呢,后面鳴了半天喇叭,他不耐煩的轉過頭去,一個笑起來挺憨厚的司機探出腦袋來,“快上車吧,有人讓我載你一程。”靳少晟擺擺手說不用了,那司機鍥而不舍的跟著他,靳少晟被跟煩了,胃里又開始搗騰,想了想還是開門上了車。司機笑著說,“你放心吧,我收了錢的,不是壞人。”靳少晟一坐下感覺全身都放松了下來,骨頭都是軟的,他瞇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么來,直起身來,“誰讓你送我的?”司機cao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一個蠻好看的人,帶著個發箍。”蠻好看的人?還戴發箍?“男的女的?”“......這個嘛,可能是男的,可能是女的,天太黑了我沒看得清。”靳少晟:“.......”算了,他也懶得想,說不定是那桌喊他帥哥的其中一位中年婦女,再往回想,他絕壁要被惡心吐了。祁瑄補了一天的眠,到第二天晚上才起來,一開機,發現衛寧打了三十多個未接電話。“催魂啊你,有屁快放。”衛寧一接電話就被莫名其妙罵了一頓,心情略塞。“我就想跟你說,賴導助理昨天跟我說了,這兩天沒有你的戲份所以你可以先休息,等你休息完了以后,下禮拜拍你的。”“哦,我知道了。”衛寧躊躇了一下,才開口問道,“你昨天見了杜遠,那個......怎么樣?”祁瑄含糊的唔了一聲,衛寧就知道電話那頭的大爺今天低氣壓到不行。“算了,當我沒問,你繼續睡吧。”祁瑄忽然想起什么來,喊住了要掛掉電話的衛寧,“那什么,你幫我去查查靳少晟這人。”衛寧誒了一聲,八卦魂燃起來了,“靳少晟?是那天搭便車的那位帥哥嗎?瑄哥,他是你同學還是朋友啊?長得很帥啊!當武替可惜了!不過你為什么要查他,他......”“夠了!”祁瑄快炸毛了,他咳了一聲扔掉一塊毛巾,“也當我沒說!你給我閉嘴吧,我掛了。”“喂......”衛寧聽著對面傳來的嘟嘟聲,癟了癟嘴,覺得一定有蹊蹺。祁瑄掛了電話后,突然有些心煩,從箱子里取出吉他來,彈了兩小時的搖滾歌曲,終于在隔壁住戶上門投訴之前停下了,熱的他滿頭大汗,心情爽一些了。祁瑄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穿了一件寬松的浴袍,隱隱約約露出好看的鎖骨,他用發箍把頭發隨意的箍起來,到書房準備寫歌。這是一首要寫給杜遠,祝福他結婚的歌,祁瑄不想把之前自己寫過的歌拿來用。這段無疾而終的單相思必須要有一個圓滿的句點。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祁瑄寫歌的時候會很暴躁,整個人都很暴躁,如果他寫的好的話,這種狀況持續兩三天也就歇了,如果他一直寫不出好作品來的話,估計能逮誰噴誰,要是這幾天還有黑粉在微博上嗷嗷叫的話,祁瑄火氣一上來,保準噴的他祖宗十八代都不認識。衛寧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