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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巍峨聳立,隱隱聽到打磬的聲音,仙家的道場,一片祥和圓融的氣氛。 道童在半空中合什迎接,笑道:“師父早就算準白澤君今日會駕臨,特命我等在此守候。請君上隨我來,師父已經煎好了茶,等貴客臨門了?!?/br> 白澤道了謝,跟道童入山中,在山巔的巨大平臺上落地,走了幾步,宮門上有人迎出來,揮了揮手里的麈尾:“我等你好久了!” 陸壓道人,其實飛升的時候很年輕,但是為了和他的地位匹配,給自己裝了很長的胡須。做神仙并不是毫無煩惱的,千萬年來他都在為一件事困擾,民間流傳他是東皇太一的第六子六鴉,所以他和東皇之間關系不甚融洽——畢竟誰愿意忽然矮了一輩,當別人的兒子呢! 陸壓的修為很深,深到連他自己都忘了有多少神通,所以白澤的來意早就在他指間了。老友相見,分外親熱,相攜進去喝茶,問候白澤的新夫人好,順便拿出好幾個瓶子,推到他面前,“這是用九十九種花之精魄釀造的,讓夫人吃上兩丸,保證異味全消……這個是我專程為你研制的,成家立業了,消耗也多,體力不支的話,會讓夫人笑話的?!闭f著在他肩上拍了拍,娶個狐貍精當媳婦,壓力應該不是一般的大。 這樣的至交,真是為哥們兒cao碎了心,連他婚后可能遇到的難題都提前幫他想好了。白澤紅著臉,表情很尷尬,“你這個朋友,沒白交!” 陸壓說那是,“我們這類人不能成家,但是男人的難言之隱,我都知道?!?/br> 白澤點頭,“我此來,還有另外一事相求,你應該已經算到了?!?/br> 陸壓伸出一根手指,把最大的那個藥瓶推過來,“里面有六十顆,每人每次一顆,可用三十次。如果需求不是太大的話,應該可以用上三個月……” 白澤說不夠,“起碼給一年的用量,新婚燕爾,如膠似漆,說不定一天得吃兩三次。” 陸壓有點為難,“我這個是仙丹啊,一爐才煉三十顆,你以為是花生米嗎?再說保質期一過,藥效就減退了,萬一中途化出原形,會留下心理陰影的?!庇嬢^了再三道:“你讓他們省著點用,我加緊煉,等這六十顆吃完,下一爐也就煉成了……唉,也是慘,被坑成了這樣!九川的命真大,還活著,還想入非非,嘿嘿……” 白澤古怪地盯著他,他忽然意識到了,作為上仙是不能這么沒節cao的。忙咳嗽兩聲掩飾,“你放心,以后他們的藥,我這里長期供應。其實對東皇太一的做法,很多人都不太支持,可是有什么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嘛。我和九川有過幾面之緣,印象很好。當初的離相君雖然是反派,但我很欣賞他的為人,對于他留下的女兒,能幫還是應該幫一把的?!?/br> 白澤很感激他,遲疑了一下道:“萬一事情泄漏出去,我怕會連累你。” 陸壓嘲訕一笑:“東皇太一似乎沒有明令不許他們結合,也沒說不許給他們送藥。本上仙好歹和女媧輩分相當,他要處置我?嫩了點兒!” 就是這副不服管的勁頭,讓他斬獲三界好評無數。白澤站起來向他揖手,“我代九川和外甥女,先謝過道君了?!?/br> 陸壓說沒事兒,指了指他掖進懷里的小瓶子,“給你的那個藥,可以分幾顆給九川,他會很感激你的?!?/br> 心照不宣!心照不宣!白澤靦腆笑笑,拱手道:“我這就要回去了,家里女人還等著呢。算了算,他們困在飛浮山已經滿三年了,這次應當能夠見上一面,家里女人吵著要一起去,我得回去籌備籌備?!?/br> 陸壓說好,“看你們個個成雙成對,我也想要女人了……” 姻緣這種事,有時候比修煉更艱難。女人不是說有就能有的,找到一個可心的,更是難如登天。他們這樣的倒還好些,到了陸壓這種級別,能作配的實在太少了,除非真的為愛不顧老臉,他又做不到,只能看著人家秀恩愛。 胡大則在持家方面是很有一套的,她算準了要去飛浮山探監,他到家的時候已經把包都打好了。 “拜堂用的喜燭和禮服我都準備上了,還有一些吃的用的,你看夠不夠?” 滿滿六個大包袱,要是從云端直接脫手,會砸塌半邊山頭的。于是帶上長繩,學電母接應雷神那樣順下去,應該會好很多?,F在的季節,熱得人喘不上氣來,去飛浮山消夏是個不錯的選擇。胡大則表示很懷念以前的日子,最好能在那里定居,留下陪陪他們也好。白澤覺得這個提議基本沒有希望,探監暫住可以,東皇太一既然親自處置,就不容他們把飛浮山變成樂園。畢竟誰見過沒事去監獄常住的呢,現在能讓他們運東西過去,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 ☆、第 86 章 ? 飛浮和昆侖不同,昆侖即便是一口泉水,都有助益生靈的功效。飛浮山呢,連月華都是被隔離的,以前龍君閑得無聊了,還會提升自己,到了這里卻完全懈怠了?,F在他致力于美化周圍環境,在懸崖上搭出了個長長的棚子,養些青苔,洞外還修建了一個木屋,專門用來收留流浪動物。 夷波抱著兩翅,看他運送石頭,腿短身長,直立行走是很累人的,果然一陣風吹過,他晃了晃,兩個翅膀無力扇動幾下,摔在厚厚的積雪里,直接砸出了一個凹槽來。她閉上眼,不忍直視,龍本應該翱翔在天際,現在落地成了一條土龍,看上去真有點可憐兮兮的。不過他似乎不太在意,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繼續完成他的工作。遠處走來兩個小黑點,一路推推搡搡,大聲聒噪,夷波知道又是附近的住戶產生家庭矛盾了,來找龍君評理。 龍君現在基本就是飛浮山閻浮洞區人民調解員,大到斗毆搶地盤,小到兩口子拌嘴打孩子,這些都歸他管。曾經做過領導的人,大家都相信他的政治覺悟和素養,哪怕他說太陽是綠色的,大家也只會懷疑自己是色盲,絕不會認為他說錯了,這就是公信力。 他說話一針見血,辦事干脆利落,不知是怎么開解的,那兩只狍子心滿意足地走了,他又重新開始磊他的花壇。夷波曾經勸過他,常年積雪下是長不出植物來的,他不信,固執地把他們生活的這片區域圍起來,大雪過后他就鏟雪,因為泥土不再被掩埋,漸漸真的有綠色出現了。 變成了迦樓羅,夷波連織綃的特殊技能也扔了。她現在百無一用,除了外出捕獵,天晴的時候曬太陽,對生活幾乎不抱什么熱情。 “想當初,姐也是當過幾天北溟溟主的,為什么都找他調解?就因為他看上去比較神氣嗎?”她垂頭喪氣打石子,想起葬在邊界的邕崖護法,三年了,應該去給他掃掃墓了。 飛下去和龍君商量,他不太贊成,“去了也找不到墳頭了,別費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