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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婢女恭候著,不需要長老吩咐,有條不紊忙碌起來,扒了她小家子氣的衣裳,換上豪華版的帝王套裝,玄衣、纁裳、白羅大帶,最后戴上了沉甸甸的珠冠。夷波被盤弄得陀螺一樣轉圈圈,等打扮停當了又被推到殿前的丹陛上,赤紅的天河帶在視線里翻飛,丹陛下跪滿了以十方長老為首的妖族,放眼望去,看不到頭。 山呼萬歲,她沒有覺得很高興,還在考慮那九面鏡子是不是太久沒用,會不會出現短路錯亂等情況。轉過頭看一眼邕崖護法,“不是說凈婆梨會令rou身漸退,真身浮現的嗎。為什么我還是鮫人的形態?” 邕崖護法道:“溟主誤會了,鏡子只是照出您的本尊,它可沒法幫您把殼剝了。您想蛻掉這身鮫皮還得修煉,以您的資質,花上一兩年就足夠了。” 阿螺拿腳踢踢扣扣,“長老剛才說半神,究竟是什么意思?鯤鵬是半神嗎?” 扣扣眉花眼笑,“溟主真是太令屬下們激動了,鯤鵬也分高中低檔,最牛逼的鯤鵬沖上云霄就是大鵬金翅鳥啊!大鵬金翅懂不懂?就是迦樓羅。第一代迦樓羅是主神毗濕奴的坐騎,是次級神……哎呀,說得太復雜了怕你不懂,西天如來佛祖你一定熟,大鵬金翅鳥是他娘舅。既然溟主和他娘舅是同類,你說上頭還怎么為敵?”激動完了不由又凄愴流淚,“當初老溟主就是吃了這個虧,他不是迦樓羅,所以只能生而為妖。少溟主可不同了,她是半神半妖,地位至高無上。天界現在后悔當初沒有趕盡殺絕也來不及了,既然已經存在,就誰也動不了她,以后我們妖族就安全啦。” 阿螺憂心忡忡,“這么說她和龍君有緣無份了,迦樓羅不是龍的天敵嗎?如果她以后擺脫了軀殼練出真身,那看到龍君會不會肚子餓?萬一把龍君吃掉可怎么辦?” 扣扣皺著眉頭嘆了口氣,“恐怕連龍君都沒有想到,當初救出來的是只迦樓羅。這下真是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所以對龍君那么熾熱的愛,原來是出于對食物的本能需求嗎?夷波退回殿里之后悶悶不樂,“阿螺,你說我每次那么想和他交尾,根本不是愛對吧?我其實是饑渴,吃不飽,對吧?” 阿螺剔著牙說不一定,“我覺得這種矛盾只有在你化身成迦樓羅的時候才會凸顯,你揮著翅膀,你就餓了,看見他,才會想拿他下飯。不過你別忘了,你們的真身差不多大,龍君不是剛從化龍池里出來的菜鳥,他是世上唯二的應龍啊!你想吃他,看看你有沒有這么大的胃口吧!” 她托著下巴想了半天,“你知道螳螂吧?螳螂夫人和螳螂相公成婚,洞房花燭夜夫人就把相公吃掉了,它們的塊頭也差不多大。” 阿螺翻了個白眼,“你黑貓捕快看多了,小孩子,別老看那種刑偵類的故事。多看看公主和太子,你會覺得這世界還是非常美好的,活著就沒有解不開的疙瘩。” 夷波嗤之以鼻,“公主和太子?兄妹luanlun嗎?” 阿螺嘖地一聲:“難道世上只有一個國嗎?不說陸上,就說海里,還分離耳、北朐呢好嗎。” 她聽了嘆氣:“依我之見,不修真身了吧,就頂著這個皮囊,當個美美的鮫人好了。你不知道我在凈婆梨鏡里看到的東西有多可怕,我明明那么美,可是真身居然這么胖,我是條長角的肥魚,當時我的心里有多絕望,你能體會嗎?人丑還顏控,簡直是最大的悲劇。龍君一定知道我是這個德性才抵死不從的,以后怎么有臉見他呢!” “很多事發生在你身上,不算奇跡。至少懶蟲登上巔峰,這點你已經實現了。”阿螺盡量安慰她,“真身還是得修的,你看看外面那些長老,哪個長得不美?北溟的水養妖。還有你的父母,他們已經美成傳奇了,你人形會比現在差?除非你變異了。” 夷波聽了在鏡子前搔首弄姿,“換了人形,至少這個殺馬特的發色會有變化吧?” 阿螺剛要接話,聽見有人在珠簾外面通傳,說千機長老求見溟主。她壓著嗓子道:“邕崖護法暗中囑托過,讓你小心那位長老,他篡權的心不死,只怕還要算計你。” 夷波笑了笑,“你放心,既然過去的一千年他沒能當上溟主,那么現在更不可能了。” 阿螺點頭離開了,她倚著錦墊讓人傳他進來,這位長老依舊是寵辱不驚的模樣,并不因為塵埃落定了就對她奴顏婢膝。他貼身帶著一名妖卒,指了指妖卒手里厚厚的一沓公文,向上拱手:“溟主失聯的這段時間,一直是由十方長老會同處置溟務的,現在溟主回來了,臣也當歸政溟主。這是近期急待解決的幾項要務,聽溟主的指派。” 夷波臥在一片輝煌里,長而媚的眼睛微微一瞥,笑道:“長老來殿中求見,還要帶一卒子,長老好大的派頭啊!” 千機長老略怔了下,接過妖卒手里的公文,示意他退下,自己手捧著,在殿里待命。 座上的人輕輕嘆了口氣,cao著一口軟糯的南海腔道:“本座剛歸位,對北溟的一切還不熟悉,這段時間要勞煩長老和其他九位,繼續替我打理政務。長老當初輔佐我父親,如今我回來了,還請長老不要欺生。北溟千年前遭遇重創,本座流落他方實屬無奈。或許長老暫時對我沒有好感,但等時候長了,長老會發現,其實本座還是十分可愛的。” 她說著,先笑成了一朵花。千機長老抬眼一望,唇角微捺,“溟主言重了,臣擔當不起。臣兢兢業業這么多年,一心想為溟主創造太平盛世,幸而不負當年的誓言,溟主看到的北溟已經恢復往昔的繁華了,臣對得起先主在天之靈。日后還愿少溟主接過先主衣缽……” 她從座上下來,含笑道:“對,我就叫夷波,長老怎么知道的?” 她忽然到他面前,打了千機長老一個措手不及。剛才的話說到哪里也沒了印象,忙退后一步道:“臣沖撞了溟主名諱,罪該萬死……” 她擺了擺手,“長老不必介懷……”近距離的看他,發現這個老謀深算的長老長得確實不錯,便又添了一句,“也不必緊張,本座萬里迢迢從南海回來,一時難以適應北溟的生活,所以好多地方還要請長老照應。”一面說,一面四下看,“這淵底好深啊,長老不覺得悶得慌嗎?我在南海的時候,至少還能看到陽光,可是到了北溟,不知道白天黑夜,這處宮殿建得實在太深了。” 千機長老還是萬年不變的表情,“我等妖族,歷來為天地所不容,水越深,屏障越堅實,越能保護溟主安全……” “憑長老一己之力,終究是沒有辦法保護本座啊。”她連調侃都是帶著溫柔的味道,曼聲道:“長老知道南溟現在無人掌管吧?那么大一塊地方,白放著太可惜了。等本座根基扎實些,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