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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叫伙計,“把東西包起來,銀托子要送人是嗎?好的,獨立包裝,綴上絹花和絲絳,保證送禮體面過人。” 趕集的主要任務完成了,剩下的時間可以用來閑逛?;仡^看一看,派來保護夷波的雕題被打發得很遠,正遙遙向她這里張望。阿螺說:“龍君看得很緊啊?!?/br> 夷波撇了撇嘴,“別管他們?!笨吹接匈u金銀線和流蘇的攤子,大聲招呼阿螺過去。 因為游得太快了,和旁邊過來的人迎面相撞,對方忙一疊聲致歉,“實在是對不起,沒有撞疼娘子吧?” 阿螺和夷波很好奇,她們明明變了裝,怎么讓他們一眼認出來的?一定是太天生麗質了,真的好煩惱啊。再打量他們,穿黑袍,頭上風帽把臉罩住,只看見兩個慘白的下巴。這種來歷不明的人,還是不要招惹比較好。本打算繞開他們的,沒想到他們擋住了去路,低聲道:“娘子別忙著走,看娘子有點眼熟,一定是在哪里見過吧!” 阿螺哈哈一笑,“覬覦咱們美貌的人都喜歡用這個開場白,太沒新意了,打回去重練?!?/br> 可是剛說完,就被風帽下的眼神震懾住了。這些人的長相明顯和南海水族不同,應該都是異族,刀眉鷹眼,五官又美又凌厲。他們拱了拱手,“我等都是正經人,從來不拿老掉牙的套路和姑娘搭訕。正因為娘子異于常人,我等不敢造次,用這種手法,好顯得我們比較老實……娘子,請如實回答我們幾個問題?!?/br> 夷波有點害怕,指指遠處的雕題兵說:“我們也是有保鏢的人?!?/br> 他們轉頭一看,“娘子想讓他們消失嗎?只要想,我等立刻就能讓他們變成飛灰?!?/br> 夷波和阿螺面面相覷,“嚇唬誰呢!” 他們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商隊最邊緣的一艘船,那艘船漸漸搖曳模糊,忽然震蕩破碎,化成無數粉塵飄蕩在空氣里,無聲無息地,居然誰都沒有發現。 一鮫一螺嚇得噤聲,這是遇到高手了?。∫牟ㄆD難地咽咽口水,“大俠,有什么話,只管問吧,小鮫知無不言?!?/br> 他們立刻躬下身,“不敢。請問娘子,是不是生來就是鮫人?” “那是自然了,絕對根正苗紅。” “那么請問娘子芳齡幾何?” “我還小,今年剛滿兩百歲?!?/br> “娘子身上的鱗為什么和旁人不同?” 夷波覺得這兩個人簡直莫名其妙,“美得別具一格才是真美,流水線上下來的撞鱗撞得一塌糊涂,就不稀罕了。” 那兩個怪人似乎認同她的話,對著她的下半身研究了半天。夷波和阿螺終于生氣了,“你們瞎看什么呢?再看,我們就要叫破喉嚨了!” 對方忙擺手,“娘子別誤會,我等眼界狹窄,娘子的鱗片又極其罕見,所以不由多看了兩眼,并無冒犯的意思。恕小人斗膽,敢問娘子的高堂何在?” 夷波虎著臉說:“我沒有高堂,我是孤兒,只有一位干爹。知道我干爹是誰嗎?南海海主道九川大神!龍君會呼風喚雨,神通廣大,所以你們別想調戲我們,讓龍君知道了,會把你們片成生魚片的!” 那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似乎松了口氣,緊緊扣住同伴的手淚如雨下,“這下沒錯了,果真在這里。不枉我們歷時八百年,踏遍了四海八荒。如今總算功德圓滿,能給溟主溟后一個交代了?!?/br> 夷波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也不想和他們再糾纏,拉拉阿螺的衣袖想離開,但是他們沒有要放她們走的意思,擦擦眼淚說:“滄海遺珠,終會再見天日的。您肩負著重振妖族的重任,您要帶領族眾重新殺回上界,為溟主和溟后報仇?!?/br> 一鮫一螺大驚失色,原來蹉跎了半天,遇上兩個神經病。如果他們還要繼續糾纏,阿螺就打算和他們拼命了。附近有南海警戒,聲勢一旦鬧大,不愁不能同仇敵愾。 阿螺把夷波撣到身后,“你先走,我斷后。”擺開架勢打算大打一通,可她那點道行,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他們說:“我等是來求和的,不是來打架的。其中有好多內情,還需一一向娘子回稟。只不過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娘子跟我們走,我們另找個地方喝一杯,再詳談?!闭f著就上來拉人,可是剛觸到她的手,忽然一陣金光大盛,把他們彈開了兩丈遠。定睛一看是她身上的金鱗,嗡嗡的,有股蓄勢待發的殺氣。 這一番動靜弄得人人注目,顯然已經不好下手了。怔忡間見一星微茫從遠處飛速而來,眨眼到了面前,金光一抖化成了幾十把利劍,要不是反應夠快,差點就被刺成篩子了。 夷波眼看著那兩個人黑蓬一抖逃脫,可是臨走前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讓她心底一顫。 龍君踏云而來,月光下一身素衣,皎若星漢。水紅的燈籠光照亮他的眉眼,他似乎隱有怒意,“給你派了雕題,為什么把他們打發開?要不是本座來得快,不知會出什么事。” 夷波吐吐舌頭,“小鮫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意外,還好干爹來得快?!?/br> 他一出現,海市上的眾人紛紛頂禮膜拜,龍君再想教訓她,忌憚人多也不好發作。他展露了個官方的,充滿正能量的微笑,“剛才的小插曲,大家不要放在心上,本座已經命雕題軍加強戍守了,確保今晚的交易暢通?!?/br> 八方客商感激不已,大力夸贊海主神功蓋世,魅力無雙。他保持微笑,輕輕擺了擺手。轉身的瞬間眼風簡直要殺死她,惡狠狠道:“還不回家!” 夷波縮著脖子,苦哈哈看了眼阿螺,“你上行宮陪我吧!” 阿螺搖搖頭,“只有獨處才能發生jian情,萬一龍君想爬窗進來私會你,一想有我在,他就不來了?!币还赡X兒把東西塞進她手里,壓低嗓子說:“回去熟讀,見機行事。還有那個銀托子,別忘了送給龍君,他一定會感動哭的。” 夷波笑逐顏開,嗯嗯點頭,忙追趕上龍君,向泉臺游去。 龍君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忽然有種清閑日子要到頭的感覺。一路無話,到了行宮停頓下來,想詢問剛才的情況,最終還是放棄了,只肅容告誡她:“以后不許瞎跑,別指望每次都能這么幸運?!?/br> 她諾諾哦了聲,“干爹,那些是什么人?看上去和我們不一樣。” 龍君沒好氣:“賊眉鼠眼的,心術不正?!?/br> 夷波沒敢頂嘴,不知道他說的是那些人還是她。這個時候還是盡力獻媚吧,于是雙手奉上了包裝得很漂亮的銀托子,“這是小鮫給干爹的禮物?!?/br> 通常都是這樣的,當你很想修理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突然賄賂你,那么計劃有可能臨時改變。龍君接過禮物翻來覆去看,心里涌起一陣感慨——孩子大了,知道孝敬干爹了,真不容易。一旦她去了太微艮,自己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