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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的時候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她歡快得直打挺,“干爹是蒼龍。” 龍君忙上去捂她的嘴,“本座什么時候是蒼龍了,你認錯人,你眼瞎。” “就是!”她把嘴從他的爪下解救出來,指著他的傷疤說:“我認識這個,和蒼龍一樣。” 曾經近距離接觸過,果然不好糊弄。是誰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的,簡直一派胡言!龍君重新把她的嘴捂上,噓了聲低斥:“自作聰明!把秘密藏在肚子里會憋死你嗎?每個人都有黑歷史,好歹給人留點面子!囚禁一百年算得了什么,本座順便修成了應龍,因禍得福了知道嗎?” 夷波猛點頭,簡直太高興了,她一直有些擔心那條蒼龍,怕它被抓走,送上斬龍臺什么的。現在好了,原來他一直在她身邊,默默給她撐腰帶她飛。 她忽然感動得想落淚,要不是自己發現,龍君是絕對不肯承認的吧!看看現在意氣風發的干爹,再想想那時候餓著肚子狼狽不堪的蒼龍,她心疼得要命,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他的腿大哭起來。 ? ☆、第 32 章 ? 龍君蹬了兩下腿,沒能把她蹬掉,看著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鮫人,心力交瘁。 “阿鮫,你的感情經常來得莫名其妙,讓干爹很有壓力。有什么話好好說不行嗎?你為什么那么喜歡抱大腿呢?狗腿子性格是要不得的,看上去很蠢相。尤其你這么好看的鮫人,不要求你一顰一笑風姿綽約,至少不能丟我的臉吧!你以前答應不對外宣揚我們的關系的,可是現在呢,看見誰都說這是我干爹。本座明明外表很年輕,你這么介紹,會讓別人誤會我有特殊癖好的。” 夷波仔細推敲了他的話,再回頭想想,似乎只在橫公魚面前這么說過,“女觀湖捉鬼,我叫您郎君。” 那次倒是,直接從郎主變成郎君,簡直是質的飛躍。她的人語在進步,但有些詞匯還是不太理解,算了,要求也不能太高。他低頭看她,“那現在又是怎么回事?因為我的秘密被你窺破了,你就高興成這樣?” 她大力搖頭,“我覺得蒼龍可憐……” 龍君臉色微變,別過頭道:“哪里可憐,明明自在得很。” 她爬上來,定眼看他,猙獰的龍首上額珠閃亮,配合那張傲然的,橫眉怒目的臉,就是這么有深度,有格調。她舔了舔唇,“干爹那時候很疼吧?” 他龍眉一蹙,“不疼,哪里疼了!” “傷口很深,我看見了。”她垂手在他腿上捋了捋,“我第二天找你,你走了。” 他嗯了聲,“時間到了,不走干什么?留在那里又沒有加班費。” 她抽抽搭搭說:“小鮫很擔心,怕你被害。” 龍君心頭忽然五味雜陳,這傻鮫雖然大多數情況下很蠢,但是總有那么一瞬,又會讓人感覺溫暖。他孤單了很久,想當年孵化在昆侖山巔,之后便自力更生無人照管,只有甘棠小小關心過他,比如問他一句“吃了嗎”,也會讓他高興兩個月。后來甘棠嫁人了,他就落了單,不想再留在那個傷心地,一腦門子扎進南海,當了南海之主。 然而有根有底的小神,做錯了事也得罰。上面公事公辦毫不徇情,不過答應不做通報批評。這項法外開恩的舉措有利也有弊,好處是瞞住眾海族,保全了他的面子;壞處是直接導致無人來探監,他一餓就餓了一百年。 唉,一百年,看清也想通了很多事。他打算以后就做一條放蕩不羈的龍,把能辭的差事都辭掉,將來南海一旦有人接管,就離開紅塵躲到天外,再也不回來了。原以為這個秘密能守到地老天荒,沒想到被這缺根筋的鮫人抖落出來了。也罷,他饑腸轆轆的時候是她敲了幾個牡蠣喂他,也算有點小恩。所以后來他常被氣得頭昏眼花,全當是還債吧! 他拿龍爪在她背上拍了拍,“本座法力無窮,誰能害得了我。你進來,結界就破了,我掐好了時間,點一到就離開了,你再來當然看不見我。” 夷波問:“干爹原來是蒼龍嗎?” 他咳嗽了一下,“我是高貴的金龍,當年賞你的鱗不就是金色的嗎,能不能動動腦子?” “那怎么是青色的?”這個問題實在困擾她,當時他的顏色確實和金色不沾邊,硬要說,可能只有兩個眼珠子和現在一樣。 龍君死都不肯承認那是因為太久不能搓澡,糊了滿身苔蘚的緣故。一百年啊,看看沉船就知道了。水下細小的藻類繁殖起來非常快,它們可不管你是誰,想附著就附著,一點面子不給。 他長長呃了聲,“本座道行很深,可以隨便變幻形態。你看我現在,應龍專屬的翅膀都可以隱藏起來,更別說顏色了。” 他笑得十分沒有底氣,但是夷波卻相信。不管怎么樣,龍君就是蒼龍,至少了卻了她一樁心事。她很堅定地表示:“干爹放心吧,我會對你好的。”苦命的龍君有過前科,受過苦,卻因為他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人臉,反而愈發惹人憐愛。 龍君沉默地望著她,知道她圣母心發作了,女人通常都有這個毛病。他有種淡淡的羞恥感,轉過身說:“不許告訴別人,要守口如瓶,能做到嗎?” 她點頭,“就算刮光我的鱗,也不說。” 這個毒誓發得有分量,龍君覺得姑且可以信任她。 這一晚上發生了太多事,其實應該好好消化一下。好在眼下塵埃落定,他可以松快地喘口氣了。 走廊那頭傳來腳步聲,應該還是那條不死心的鳳凰魚。龍君懶得見他,自己轉到屏風后面化成人形,順便換了身衣裳。 依舊是不緊不慢充滿曖昧的敲門頻率,夷波游過去開門,見白天的驚虹駙馬更是一身珠光寶氣,胸前赤紅的組纓低垂,發冠上的珍珠有鴿子蛋大。這種把家底都穿在身上的人,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金庫,無時無刻不在呼喊著:“看見我的身家了嗎?快點來愛我!” 欺騙窮苦出身的小妖大概很管用,對于視金錢如糞土的夷波,功效并不大。 她呆呆的打量他,指著他的發冠問:“很重吧?”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就是這樣能夠忍辱的男人。”說著一笑,“昨晚睡得好嗎?”一面伸頭看室內,發現她那位干爹不在才松了口氣,“說實話,你義父有點謹慎過度了,這么兇的人真少見。我不過想結交個朋友,就遭到他一通威脅。你看之前他不在,我們不是相談甚歡嗎。這世上總有這么一群人,見不得別人好,自己活得艱難,就希望別人比他更艱難。你那干爹沒有成家吧?或者成了家,和夫人感情不合?你要小心點,一般哭著喊著要給你當干爹的人,居心都很叵測。你這么年輕漂亮的姑娘,身邊沒有護花使者,實在讓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