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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身來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醒了,歡快地叫聲干爹,“我們睡了一夜。” 龍君心頭一顫,這話弄得不好會產生歧義的,便耐心指正她,“我們在外過了一夜,要說‘過’,不是‘睡’。” 夷波不明白,明明是睡,為什么非要說過?她不屈道:“干爹睡了,我也睡了。”人類的語言真是太復雜了! 這個實在難以解釋,龍君搜腸刮肚,“睡是個很復雜的字眼,其中包涵的內容極其豐富。首先……它是個動詞……” 夷波仍舊腹誹,怎么是動詞,明明躺下去就不動了……不過既然龍君不讓她這么說,那聽他的就是了。她怏怏答應:“小鮫記住了。” 他松了口氣,伸伸懶腰說:“好了,天亮了,該回去啦。” 夷波知道要帶路,縱身躍入水中。龍君跟在她身后,看那兩臂推開波浪,拉伸出一個優雅的線條,纖細的腰肢款擺,尾鰭在水里綻放成花。不得不承認,鮫人有一種魅惑的魔力,當她含情脈脈看著你時,你甚至會覺得自己是被她愛著的。當然夷波是異類,一開口就讓人想暈倒,不提也罷。 他們離城一夜,回來時長老們已經侯在宮門上了。見了龍君忙上前揖手,“君上,有下落了。” 龍君駐足,“那條鰻魚嗎?在哪里?” “丹江口,滄浪水。” 料得沒錯,果然逃到內陸去了。可惜水族終究離不開水,就算跑到天邊,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龍君嘩地甩了下衣袖,“阿鮫聽令,收拾行囊,咱們北渡云夢大澤,緝拿逃犯。” 夷波振奮起來,兩手一拱,氣壯山河地應了聲:“得令!” ? ☆、第 26 章 ? 其實沒什么可收拾的,龍君有變幻的能力,沒有必要像人出遠門一樣,鼓鼓塞上一個大口袋。夷波在宮里轉了一圈,象征性地打包了兩套衣裳,就到前面大殿和他匯合了。 龍君看了她一眼,“本座的扇子帶了沒有?” 夷波看看天色,“陸上冷,扇子沒用。” 龍君覺得和她解釋是件很累人的事,自古文人墨客身上總少不得帶上一柄折扇,這扇子很多時候并不是為了扇風,也不是為了拍蒼蠅,而是體現個人魅力的無雙法寶。沒事搖一搖,既緩解了雙手無處安放的尷尬,吹起的微風還能令發絲飛揚,顯得空靈飄逸,公子無雙。 他懶得多說,轉身進寢宮,自己翻箱倒柜找出一柄白玉為骨、泥金為面的折扇揣在腰里,然后問她:“本座的家當呢?全帶上了嗎?” 夷波茫然眨眨眼,“小鮫只干活,不管賬。” 龍君愣在那里,“那本座的私房呢?” 夷波攤手搖頭,“小鮫不知道。” 那天她從書卷里翻出銀票后,龍君小人之心地全部收走了。什么叫私房錢?就是自己收藏,別人誰都不知道去向的款子。現在來問她,夷波表示自己不知情,當時是想偷看一下的,但龍君反偵察能力很強,根本沒有給她機會。 這下子龍君懵了,他一點都想不起來那筆錢的下落了,怎么辦?連個水花都沒見著,就這么沒了? 夷波看出他的迷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沒關系,我有錢。”做鮫人沒點積蓄,簡直不好意思提自己有那兩門手藝。 龍君悶悶不樂,“我要我的錢。” 把錢藏得連自己都找不到,果然是件非常傷感的事。不過夷波會開解他,“一定在宮里,跑不了的。”請干爹稍待片刻,自己搖身游回家,撬開大貝殼,把歷年積攢的金葉子都裝進了口袋里。 這么多錢,夠他們在云夢澤揮金如土三五年的了,夷波把金葉子攤在他面前,“您看,都是我的。” 龍君表情怨懟,“你這么有錢還好意思跟我要月俸?簡直不孝!” 自己有錢和要求工作收入有沖突嗎?做人不能道德綁架,做龍也一樣吧!夷波舔舔唇說:“我怕坐吃山空。” 作為一條魚,有這樣的覺悟實在令人驚訝。龍君嘆了口氣,“可是男人花女人的錢很沒面子,本座可是有格調的大神啊!” 夷波完全沒有這個想法,她的思想很淳樸,既在一伙,不分你我,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愛怎么花就怎么花。但是為了照顧他的情緒,她把自己的衣襟敞開給他看,“我還沒成年,不是女的。” 龍君被海水嗆了一口,目瞪口呆。她又笑了笑,“干爹和小鮫是一家。” 誰也沒規定只許干女兒用干爹的錢,不許干爹讓干女兒贍養。龍君不過提前享受一下作為父輩的待遇,一旦看開后很快心安理得起來。戴上了他珍藏的香囊,披上他最華美的披風,捏了個訣,把自己和夷波包裹進一個巨大的泡泡里,揮袖一比,洋洋得意向北呼嘯而去。 魚有流線型的身材,大尾巴一扇靈活迅捷,很適合水里移動。像他這種不便現原形的,兩手兩腳在水下很不方便,也不美觀。所以龍君自備交通工具,在這個刀都砍不破的結界里,他可以最大程度保持他的優雅和淡定,沉在水底飽覽海底風光,浮上水面則藍天白云,這個大泡泡簡直是觀光旅行必備之良器。 隔絕了水,夷波的尾巴自然發生變化,她趔趄著站起來,使勁趴在那層透明的膜上,五官擠壓扭曲,還要驚喜地哼唱:“去云夢大澤啦……啦啦啦……” 龍君懸浮著,懶洋洋瞥了她一眼——上衣的衣擺只能遮擋住臀,底下兩條雪白的長腿又細又直,連那玲瓏的,透著rou粉色的腳趾頭都精細可愛。所以底子好很重要,只有可塑性強,才能讓他的法術發揮到最大值。 但是奇怪,他感覺臉上一陣燥熱,雖然這小鮫暫時性別不明,但是身形看來和女人一點差別都沒有,他盯著人家的新腿欣賞了半天,似乎難以擺脫猥瑣的嫌疑。好在她根本什么都懂,忙著發現不一樣的海底世界,根本無暇顧及他。 他閉上眼,決定打坐靜心,剛擺好金剛坐就聽見她在耳邊聒噪,“干爹……干爹……”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聲,“干什么?” “阿螺在哪里?” 他手結定印,緩緩勻氣,“不知道。” “找不到我們呢?” “找不到就回去了。” “找到阿嫚呢?”她簡單思考下,感到惶恐,“打不過她呢?” “本座交代過的,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她要是不聽本座的話,死了活該。” 夷波啊了聲,設想一只戰死的海螺滾在海邊,螺殼碎裂、螺rou發白、螺眼圓凸……她頓時感到滅頂般的痛苦,癱坐下來嚎啕大哭,“阿螺不能死,我的朋友啊!” 龍君隱隱覺得自己要瘋了,怎么有這樣說風就是雨的鮫人,他只是隨口胡謅,她居然就信了!他無可奈何地皺眉,“別哭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