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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君面前湊,眉來眼去幾次,必然手到擒來。” 她算得得意了,哈哈大笑,夷波卻高興不起來,果然陷在愛情里的女人都是憂郁的。 回到潮城是第二天了,那個剛剛遭受洗劫的城池愁云慘霧,對危險充滿了警惕。長老們聚在龍綃宮里商議對策,正技窮的時候聽見鮫卒來通傳:“城外二十里發(fā)現(xiàn)雕題大軍,攪起的泥沙渾濁了啞海的海水,眼看就要往潮城來了。” 石耳長老把手里的珊瑚拐棍一戳,斷成了兩截,“還來干什么?還有什么可讓他們掠奪?” 非魚長老掐指一算,“不妙,難道還想抓男鮫去給他們當奴隸?” 這還得了!點蒼長老下令點兵,“這次就算全軍覆沒,也絕不能夠束手就擒。大不了戰(zhàn)死沙場,總比被雕題鞭打驅(qū)策好。” 城中剩余的男鮫們抄起武器迎出城,一字排開,遠處滾滾煙塵將至,下定了決心決一死戰(zhàn)。 雕題開路的先鋒到了,看見一幫連刀把都抓不好的文弱鮫人打算以卵擊石,覺得有點好笑。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給他們撐腰的海主回來了,兀犴將軍領兵凱旋之前那位龍君引下幾十道天雷直劈雕題國上方,雕題勇士們都給嚇了個屁滾尿流,現(xiàn)在回想還毛發(fā)炸立呢。 他們忙擺手:“不戰(zhàn)、不戰(zhàn),我們此來是護送龍君回城的,沒有別的想法。” 幾位長老訝然,“龍君?我們的龍君?” 可不是嗎,如果他們雕題也有龍君的話,不會落得這么悲慘的下場。 浮車漸漸近了,八條腦門上頂著金色珠銘的大魚停下來,長老們瞇覷著眼,嘴里喃喃:“真是君上嗎……”走近一些,車上的人也露面了,一身瑞氣,光芒萬丈。長老們嗷地一嗓子飛奔過來,離得很遠就匍匐在地,慣性使然蹉到龍君面前,抱著龍腿呼天搶地起來—— “君上,您終于回來了!小的們盼您,盼得茶不思飯不想,總算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您,小的們死也瞑目了。” “君上一去百年,小的們無能,沒有守住潮城,弄得民不聊生,無顏面見君上。” “君上卻越發(fā)的容止可觀,望之儼然。有這樣一位英明威武的海主領導,真乃潮城之大幸,南海之大大幸……” 夷波在邊上聽著,沒忍住笑出了聲。這些長老,訓誡她的時候聲色俱厲十分威嚴,誰知在龍君面前就是這副孫子模樣。看來阿諛奉承不光是她的長項,說不定還是整個鮫族的共性。 ? ☆、第 15 章(拿蟲) ? 也就是因為她這一笑,長老們注意到她了。本來就不怎么受待見的人,敢在這時候以下犯上恥笑長老,這如何姑息! “夷波!”長老一聲暴喝,嚇得她蹦了三尺高,“你不在啞獄里待著,跑到這里湊熱鬧來了?未得赦免私逃出獄,罪加一等!你等著,回頭看怎么收拾你!” 她覺得很冤枉,躲在阿螺身后說:“我沒有私逃,是雕題兵闖進啞獄,把我抓到南海去的,兀犴大將軍可以替我作證。” 長老們嗯了聲,“兀犴大將軍是誰?” 大將軍從海馬上下來,挺著胸,睜著一雙哭腫的眼睛強顏歡笑:“是本將。” 長老們啊地一聲,“讓雕題替你作證?你和雕題是什么關系?難道是內(nèi)jian,協(xié)助雕題洗劫潮城嗎?” 長老們的想象力是無窮的,這樣大的罪責信口就捏造出來。阿螺看著夷波受冤枉,實在是不能忍,“長老們就是這么主持公道的?針對夷波要不要這么明顯?雕題襲擊潮城時長老們在干什么?事后有沒有統(tǒng)計被擄走的人數(shù)?夷波只是犯了一點小錯,就在啞獄里關了一個多月,虧她聽你們的話,不讓我救她出來,否則我早就砸爛啞獄的牢門了。她被雕題劫去,九死一生,回來后還要受你們污蔑,昏聵至此,難怪把潮城管理得一團糟。我要是你們,早把腦袋埋進沙堆里了,還好意思面見龍君?真是活得旁若無人!” 阿螺這一番話,簡直令長老們顏面掃地。長老們臉紅脖子粗,“區(qū)區(qū)螺螄精,竟敢插手潮城的城務,你好大膽子!” 阿螺摩拳擦掌,“我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是螺螄,我是海螺!你們再說一句螺螄看看,我刮了你們的老鱗,把你們通通腌咸魚。” 雙方劍拔弩張,夷波害怕阿螺受牽連,忙出來躬身呵腰,“阿螺和這事沒關系,長老要罰就罰我吧,我愿意回啞獄去,千萬別驅(qū)逐我們。” 依舊不依不饒—— “一個鮫人,自甘墮落與精怪為伍,真是潮城之不幸。” “如此大逆不道,還留著干什么?讓她們走,離開啞海,發(fā)配到南溟去。” 夷波的眼淚和海水混在一起,再傷心他們也看不出來,只覺得心里鈍鈍的痛,抽泣著說:“我真的沒有私逃,不信去問阿嫚,她是看著我被抓走的。” 長老們上了年紀,固執(zhí)得令人生厭,龍君終于不耐煩了,漠然道:“夷波跟我進龍綃宮,本座累了,替本座捏捏肩。”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夷波連眼淚都忘了擦,怔怔看著他。這算是替她說話了吧?龍君是海主,是一把手,只要他開口,多艱難的處境都能化解。這下長老們肯定服帖,她頓時樂不可支,急吼吼上前抱住了他的胳膊,“君上……君上太好了。” 龍君看了她一眼,“你昨天還罵了本座。” 敢情記仇到現(xiàn)在,夷波搖尾乞憐,“小鮫瞎了眼。” 雖然龍君心里還是有點別扭,但是當著這么多的人不能嬌嗔,畢竟威嚴要緊。便任由她掛著,大搖大擺走進了龍綃宮。 這個行宮有百余年未歸了,進門乍一看居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他的寶座不見了,豪華的軟裝潢也不見了,冷冰冰、空蕩蕩,倒像誤入了陌生的地方。他錯牙哼笑:“好啊,當本座死了,連我的身后都清理干凈了。” 長老們誠惶誠恐,“龍君息怒,因為龍君長期不歸,殿里空著也是空著。加上鮫女越來越少,織綃也用不上那么大的地方……臣等為君上另備了行轅,就在泉臺之上,時刻恭候君上榮返。” 他不太高興,說不必了,“就在此處,本座懶得挪動。把椅子搬來,雕題的軍務要立刻分派妥當,免得滯留在潮城,再出什么差池。” 長老們忙領命,眾鮫人迎回了龍君,一掃先前的陰霾,個個歡天喜地干勁十足。扯起了彩色的帳幔懸掛起來,搬出了許久沒用的八寶水晶床,恭恭敬敬請龍君升座。他邁上腳踏,夷波還掛在他手臂上,他把她摘下來,擱在了一旁。 龍君畢竟是龍君,六轡在手,成竹在胸,把那些歸順的雕題照人數(shù)分成天地玄黃四支,一支鎮(zhèn)守一方。剩下的女雕題則和潮城鮫女們待遇相同,準她們在城中安家,哺育后代。男雕題每隔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