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2
“你別搗亂,”陸老頭兒沖她揮揮手,“我跟項西這兒說正經(jīng)的呢。”“那你倆說吧,”陸妙語轉(zhuǎn)回身,繼續(xù)聽胡海彈琴。陸老頭兒還真是說正經(jīng)的,他打算帶著項西去云水凡心,時間留出一半給項西,讓他感受一下。項西聽得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要說現(xiàn)在泡茶什么的,他的確是已經(jīng)很熟,但陸老頭兒從來沒指點過他的動作,都由著他怎么舒服怎么來,他對自己到底合不合格根本沒底。陸老頭兒倒是很有信心,手一揮:“忘了嗎,茶本來就不是該一板一言講究形式的東西,人人都能喝,人人喝了都有不一樣的感受,哪有什么標(biāo)準(zhǔn)。”項西沒說話。“你讓人覺出范兒來了,就行了,”陸老頭兒說,“不已經(jīng)有人覺得你有范兒了么。”陸妙語背對著他們坐著,一聽這話也沒回頭,只是舉起了手:“是的。”項西沒再掙扎,覺得要不就去試試,反正大不了就是砸鍋,陸老頭兒這么緊俏,請都請不到,人也未必會說什么。講完茶項西下樓的時候,感覺有些累了。程博衍的車已經(jīng)停在了樓下的樹影里,他正坐在駕駛室里低頭玩手機。項西站在車頭前,這一晚上他的心情都很復(fù)雜,跟陸老頭兒和陸妙語逗樂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現(xiàn)在突然看到程博衍,他才有了真切的實感,整個人都松了下來,疲憊,失落,說不上來的失望和依然存在的希望,想說又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的各種感覺讓他有些想找個地方趴一下。“哎,”他在車頭上拍了一巴掌,“打劫。”程博衍在車?yán)锾痤^,看清是他的時候笑了笑:“上車。”“你下來,”項西說,“我不想動。”程博衍開了車門跳下車,走到他面前:“怎么了?”“一會兒再說,”項西靠到他身上,摟住了他的腰,“抱我一下吧。”“嗯。”程博衍沒多問,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使勁。”項西閉上眼睛,用力吸了口氣,把程博衍身上熟悉而安心的檸檬味兒狠狠吸進身體里。程博衍收緊了胳膊,把他摟得很結(jié)實。這種被包裹著的安全感頓時讓項西松馳了下來。上了車,項西就把車座放倒了,躺著閉上了眼睛。車還沒開到路口,程博衍聽到了他很輕的鼾聲,有些吃驚地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著了。程博衍把車?yán)镩_著的音樂聲音調(diào)小了,他能猜到今天晚上的炫富是什么結(jié)果,項西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其實這并不意外,程博衍知道茫茫人海里兄弟兩人能相遇的可能性實在低到可以忽略不計,只是看到項西這個樣子的時候,他突然有點兒后悔。自己做事一向不太沖動,這次卻會因為一個只閃了一眼的墜子就沖動成這樣,拉著項西一場空歡喜。他輕輕嘆了口氣,太沖動了。回到家,項西一言不發(fā)地進了浴室洗澡,程博衍坐在客廳里,順手拿了本書翻開,半天卻連一個字都沒看進去。項西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頂著一腦袋水,也沒擦,程博衍看著滴在地板上的水,沒有有說話。項西坐到他身邊,開了電視看著,幾分鐘之后說了一句:“胡海不是我哥,他弟弟丟的時候已經(jīng)三歲了。”“這樣啊。”程博衍輕聲說。“墜子跟我的也不一樣,而且他弟弟丟的時候身上沒有這個。”項西拿下了玉墜,扯了張紙把繩子裹到紙里一下下按著吸水。“是我沒看清。”程博衍伸手在他脖子后面輕輕捏了捏。“不過也沒什么,”項西把紙打開,拿出墜子看著,“我不是還去采了血樣嗎,也許能找到。”沒等程博衍開口,他又說了一句:“也許還是比對不上,不過沒關(guān)系。”程博衍不知道該說什么,摟過他,在他背上用力搓了幾下:“對不起,我要不那么著急說胡海那個墜子就不會這樣了,讓你這么失望。”“怎么能怪你呢,”項西把下巴擱他肩上,“因為有希望才會失望啊,有希望是好事。”“嗯。”程博衍輕輕在他背上一下下拍著。“這話胡海說的,是不是挺有道理的,”項西說,“我聽著覺得松快不少。”“你要不……認(rèn)他做哥。”程博衍說。不過說出這話的同時他就后悔了,有點兒想按個后退鍵回去把自己的嘴縫一下。“嗯?”項西往后仰了仰頭,看著他,“也挺好,就是……”“我就是隨便說說。”程博衍趕緊說。“你是不是覺得他不會答應(yīng)啊?”項西輕聲說。“不是,不是……不是這個意思,”程博衍覺得自己最近智商似乎有點要歸零的趨勢,“我就是隨便一說,你還真想認(rèn)他這個哥啊?”“不行嗎?”項西抬眼看著燈,“我覺得他挺像個哥哥的,就跟你似的,挺和氣的,說話又挺有道理……”“什么叫跟我似的?”程博衍嘖了一聲,“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要搞錯了。”“哦,”項西想了想,坐正了身體,把腿盤到沙發(fā)上盯著他看了很長時間,然后突然就笑了起來,“程博衍。”“干嘛。”程博衍看著他。“我總算明白了,”項西一個勁兒地笑得停不下來,“你丫是不是吃醋了啊?”程博衍沒說話,過了一陣才往沙發(fā)里一靠,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你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啊?”“還真吃醋了啊?”項西一聽笑得更厲害了,“天爺啊。”“我辛辛苦苦任勞任急地吃了這么久的醋,你還樂?”程博衍笑著說。“不是,”項西揉揉臉,“你是不是有病,胡海的醋你也能吃得上啊?”“不然我吃誰的醋,你師父么。”程博衍說。“我?guī)煾改贻p的時候也是一表人才的,”項西樂得不行,躺到沙發(fā)上,把腳丫子擱到他肩上晃著,“他還畫畫寫書法呢,你上回去的時候看沒看見,就茶柜旁邊那幾張字,都是他寫的,他還說有空給我畫張……”“去,趕緊去,”程博衍把他腳拍開,推了他兩下,“找你師父去。”“過兩天的……哎不,就明天。”項西想想又樂了。“怎么明天又去?”程博衍愣了愣,“加課了?”“不是,”項西坐了起來,皺著眉,“師父說帶我出活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