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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門,想想又站下了,“對了,明天我值班……”“明天的事兒可以今天晚上再交待我?。 表椢骱傲艘宦?。“真走了?!背滩┭苄πΓD身出了門。項西站在客廳中間,聽著電梯叮地響了一聲,程博衍下樓去了。剛才還催著程博衍出門,現在程博衍下樓了,他卻一下有些失落,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挪地方。洗臉,刷牙,上廁所,每件事他都做得慢吞吞的,一想到這一整天都要這么一個人待著,他頓時就跟定格了似的,動作更慢了。這一天的時間該怎么消磨?做早餐不想做,而且只有一條胳膊,收拾屋子不想收拾,而且只有一條胳膊,看書不想看,而且只有一條胳膊。最后在屋里轉來轉去,這兒坐坐那兒蹭蹭,折騰到了十點多,實在是無聊得厲害,電視這個時間全是電視購物,他想了想,起身背上包準備出門去樓下轉轉。再這么無聊下去,他感覺自己會開始琢磨許主任怎么想他怎么看他……宋一的三人組還在樓下,看到他下來,幾個人都走了過來,一個高個兒跟他打了個招呼:“小兄弟,要出去啊?”“轉轉,屋里待著太無聊了,”項西笑笑,“昨天……謝謝你們啊,幾位怎么稱呼?”“別謝啊,我還說別跟太近了,結果還不如一開始就貼著你們,也不會出這事兒了,我姓王,”高個兒指了指另兩個,“這你劉哥李哥。”“謝謝哥哥,誰也沒想到還真會有人來,”項西說,“那你們今天……”“就兩米之內了,”一邊的劉哥接了話,“你做你的事不用管我們?!?/br>有幾個人跟人的感覺挺逗的,項西老覺得自己跟個帶著小弟逛街收保護費的,這仨也不太聊天兒,在身后兩米慢慢遛達著,就時不時說一句兩句的。項西在小花園里轉了轉,人不多,就幾個大媽在聊天兒。他找了個偏點兒的長椅坐下,拿出手機給陸老頭兒打了個電話。陸老頭兒知道他沒有父母,就一個人,一聽說他受了傷就挺著急:“傷得重嗎?沒有住院?”“不嚴重,真的,我朋友是大夫呢,還是骨科的,您放心,他說不用住院,這個位置也就吊著胳膊過陣自己就長好了,”項西笑著說,“我現在還在外頭散步呢。”“散步?你想散步過來茶室這唄,”陸老頭兒笑了,“這兒空氣多好,要不你就過來吧,中午胡海給我帶條羊腿過來,咱爺仨正好一塊兒吃了,怎么樣?”“吃羊腿啊?”項西一聽,頓時就饞得不行,他沒吃早點,昨天說好的大餐也折騰沒了……不過自己這兒還跟著三個哥,“我……”王哥在一邊差不多聽出了電話的內容,沖他揮揮手,示意他去。“我一會兒到。”項西馬上說。掛了電話,項西跟著他們幾個上了車,劉哥開車。“不用管我們,”劉哥說,“我們上回跟你過去的時候,就看到路口有個烤rou店,看著挺不錯,還說哪天去吃呢。”“我請你們吃!”項西一拍自己的包。“哪用你請,”王哥笑了,“有人請客的。”項西一聽就也笑了,估計這些都是宋一包了,這么說起來,等消停了,真該認真請宋一吃頓牛逼的。天氣轉涼些之后,茶研所外面的這條小路走著相當愜意,小風吹著,項西感覺自己步子都輕快了不少。走到茶室的時候,他聽到了琴聲,一推開門,就看到了正對著的門的那扇窗外滿眼的綠色,頓時一陣舒服。“來了?”正在彈琴的胡海停下了。“師兄好,”項西趕緊湊過去,“你手好了沒?”“好了,第二天就看不出來了,”胡海笑笑,“別叫師兄,也太正式了啊,隨意些吧。”“海哥,”項西換了個稱呼,“我師父呢?”“回去拿菜了,說一條腿不夠我們吃的,”胡海撥了撥琴弦,“你這胳膊是怎么弄的?”“不是胳膊,”項西側了側身,指指后背,“是肩胛骨這塊兒,摔的。”“摔的?”胡海想了想就笑了,一串隨意而悅耳的琴聲從他指尖滑出,“摔的這姿勢很高難啊,是打架了吧?”“沒有。”項西說。“真的?”胡海看了他一眼。“沒有!”項西看著他,加重語氣又說了一遍。“嗯,”胡海笑笑,“那注意休息?!?/br>“真的沒有!”項西往椅子上一坐,瞪著他。胡海在琴弦上彈撥著的動作停下了,抬眼很認真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不是打架……其實我也是胡亂猜的,師父要說他傷了,我估計也會問是不是打架?!?/br>項西笑了,過了一會兒才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跟著師父很長時間了?”“時間啊,是不短了,”胡海繼續彈著琴,“不算跟他學茶的話,也有十來二十年了吧。”“這么久?我一共就才活了二十年呢,”項西愣了,“其實你倆是親戚吧?”胡海笑了起來,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口茶:“不是親戚,不過我十幾歲就認識他了,就在這兒,那會兒他還沒成仙,普通中年人?!?/br>“哦……”項西看了看茶桌上的壺,還有剛泡好的茶,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胡海杯子里續上了,“那時候這兒就是茶山了吧?”“是啊,一直都是,比茶研究年頭長多了?!焙Uf。項西走到窗邊靠著,往外看出去。窗外是個木板搭出去的露臺,地板和欄桿都是木頭原色,估計年頭也不短了,木頭節結的地方都磨得發亮。露臺上放著茶桌和幾張凳子,這陣太陽沒那么烈了,坐外面喝茶應該很享受,琴聲清風,低頭抬眼都是綠色的茶山。胡海應該算是個挺……的人,十來歲就會跑到這樣的地方來了,換了他自己,要不是跟著學茶,估計永遠都不會想到來茶山上轉悠。“會彈琴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表椢鞲袊@了一句。“說我么?”胡海笑著問。“是啊,”項西看他停了手,伸手過去試著在琴弦上勾了一下,“我十幾歲的時候還……反正不會跑這兒來體會人生。”“我不是來體會人生的,那時也不會彈琴,”胡海順著他勾出的這一個音符接著彈了下去,“琴是師父讓去學的,說能讓人心靜,而且找點兒事干著也不會老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