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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平靜接受我唯一的兒子跟一個隨時在路上就會被人開著車又撞又砍的人在一起。”沒等程博衍再說話,老媽掛掉了電話。他把手機放回口袋里,往后靠了靠,閉著眼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宋一沒再多問,開了車窗點了根煙,把腦袋探出去抽著。項西的問話時間很長,林赫帶著打包的一只燒鵝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項西還沒有出來。“你怎么不帶頭豬來,”宋一一看燒鵝就愣了愣,“這會兒誰吃得下啊,這么大一只。”“吃不完留著,”林赫坐到后座上把餐盒打開了,拿了個大鵝腿遞到程博衍眼前,“吃了。”程博衍下意識地想要找消毒液,伸了手才想起來這是宋一的車。“哎,湊合用用消毒紙巾行吧,”宋一拿了包濕巾遞給程博衍,又回頭說,“給我脖子。”“給你帶了鴨脖,”林赫拿出一小袋鴨脖,“微辣。”程博衍一只手捏著紙巾搓了搓手,接過鵝腿啃了一口,挺好吃的,他吃著咸了點兒,項西應(yīng)該會很喜歡。車里幾個人都沒再說話,宋一慢吞吞地啃著鴨脖,林赫在后座上玩手機,程博衍坐在副駕愣著。車里開著收音機,某個情感節(jié)目里女主持人用很催眠的聲音說著一些清醒的人聽不懂迷糊的人聽了犯困的話,程博衍覺得聽上去就跟有聲版空間似的。十二點過五分的時候,程博衍從后視鏡里遠遠看到有人從大門里走了出來,他幾乎只掃了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項西。“出來了。”他彈起來打開了車門跳了下去。項西轉(zhuǎn)過頭看到跑過來的程博衍時有些吃驚:“你怎么還在啊?”“不放心,就一塊兒等你呢,”程博衍說,又沖旁邊站著的警察笑了笑,“辛苦了,他這是可以走了?”“嗯,”警察點點頭,“感謝你們的配合。”“張警官說送我回去呢,”項西說,“我想著一會兒給你打電話的。”“不用麻煩張警官了,我們車在那邊呢。”程博衍說,項西的臉色不太好,有些疲憊,不知道是不是被燈光襯的,感覺有些灰暗。“那你跟你朋友回去吧,注意安全,”張警官看了看項西,“這段時間可能還會隨時找你了解情況,暫時不要離開本市,要是想起什么遺漏的,或者是有什么可疑情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號碼收好了吧?”“嗯。”項西摸了摸口袋。宋一開著車把他們送過去拿了車,才跟林赫一塊兒走了。項西一路都沉默著,程博衍也沒急著問他,上車之后只是把燒鵝放在了他手上:“餓了吧,吃點兒嗎?”“嗯。”項西打開餐盒,抓出一塊來就放進了嘴里。程博衍去拿消毒液的動作停下了,收回手發(fā)動了車子。車開回樓下的時候,項西吃掉了能有半只燒鵝,手上嘴上都是油。“上樓吧。”程博衍抽了紙給他。項西抓著紙擦了擦手,下車之后又擦了擦車門把手:“你的手……疼嗎?”“不疼了,”程博衍笑笑,“你動作慢點兒,胳膊別用力。”“嗯。”項西低著頭。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有點兒轉(zhuǎn)涼,但折騰了一晚上,進屋的時候程博衍老是聞到汗味兒,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還是項西身上的。“我去洗……”他說了一半又停下了。“我?guī)湍阆窗桑表椢髡f,“然后你幫我洗,殘疾人要互幫互助。”程博衍笑了笑,項西這個玩笑開得臉上都沒有笑容,估計也就是為了讓他不擔心。“行吧,不過你估計洗不痛快,”程博衍進屋去把兩個人的衣服都拿了出來,“我們的第一個鴛鴦浴真有創(chuàng)意,值得紀念。”項西扯著嘴角也笑了笑。洗澡的時候還算順利,程博衍舉著一條胳膊,項西一只手抓著毛巾在他背上胡亂搓著。“項西,”程博衍輕聲說,“你沒事兒吧?”“沒事兒,”項西回答,“真的沒事兒,警察態(tài)度很好,就跟聊天差不多,問了一些平叔和二盤的事,還有可能藏在哪兒,還有什么認識的人沒有,其實我覺得他們都調(diào)查過了,知道的人比我還多,有些我都不認識的。”“那不挺好的么,這個大健如果能開口,應(yīng)該就能抓著他們了,”程博衍說,“這是個大案子,他們會全力去調(diào)查的。”“嗯,其實我……心情是有點兒不怎么好,不是因為這個,”項西手停了停,“就是今天一下說了很多,有些事兒我真是一輩子都不愿意去想的,猛地一下這么說出來,我覺得……堵得慌。”“有些經(jīng)歷的確是一輩子的事,坦然面對就行,不需要刻意掩飾,太在意或者太在意都沒必要。”程博衍聲音很輕緩。“許主任呢,她估計永遠也不會接受我了,對吧,”項西說,“如果說我真有什么事兒是怎么樣都沒辦法放心和不在意的,就是這個了。”“也許吧,”程博衍關(guān)掉水,轉(zhuǎn)過身看著他,“不過我對你有點兒不滿意。”“嗯?”項西猛地抬起頭,臉上全是緊張,“什么?怎么了?”“你居然沒擔心我會不會……你是不是對我太放心了啊?”程博衍說,“你最該在意的不該是我的態(tài)度嗎?”“你會嗎?你會嗎!”項西一下提高了聲音,本來這一晚上下來他嗓子就有點兒啞,這下直接破音了。“不會,”程博衍笑了笑,“所以你只用在意我的態(tài)度就行,我沒問題,別的你就不用擔心了。”☆、第71章挺費勁地相互洗完澡,兩個人回到了臥室里,程博衍習(xí)慣性地坐到窗邊的小沙發(fā)上拿起了書。項西坐在床沿上看著他:“你說,洗個鴛鴦浴,咱倆居然洗得這么平靜。”“不然呢?”程博衍笑笑,“我一只手也玩不動你,還怕碰著你肩膀。”項西嘿嘿嘿地笑了幾聲沒說話。“你要聊會兒么?”程博衍看看他,“還是要睡覺?”“我躺著吧,”項西拍拍枕頭,“我現(xiàn)在睡不著,腦子里跟煮了雜豆粥一樣,咕嘟咕嘟的,亂得很。”“你得往右側(cè),”程博衍放下書走到床邊,扶著他躺下,又拿了床厚被子頂在他背后,“這幾天都得先側(cè)著睡,過兩天再去醫(yī)院,我給你再檢查一下。”“能睡那頭么,”項西躺下之后又想坐起來,“我想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