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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眼皮,“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今天喝了也就半斤多點兒,不知道怎么了。”“半斤多還叫也就啊?”程博衍說,“干嘛喝這么多?”“不知道,煩吧大概是,同事叫吃飯,本來想不去的,但又不想閑著,”項西閉了閉眼睛,“我就覺得你不理我了,有點兒煩。”“我沒有不理你,”程博衍輕輕嘆了口氣,“我是怕再嚇著你。”“沒有。”項西說。“嗯?”程博衍看著他。“沒有嚇著我,”項西眼睛盯著桌子,因為距離太近,感覺都快對眼兒了,“嚇著了也沒事兒啊,我又沒生氣。”“沒生氣啊,”程博衍在他鼻子上摸了一下,直起身靠到椅背上,“怕的就是說沒生氣。”“你什么毛病啊。”項西往他臉上掃了一眼。“就怕你因為是我,所以什么都無所謂。”程博衍說。項西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的確就是這樣。“項西,”程博衍胳膊撐在椅子扶手上,手指頂著額角,“有些話我現在還不想說,沒到那份兒上,說早了太不負責任,所以我才會跟保證以后不會那樣了。”項西看著他。“沒聽懂啊?”程博衍笑笑。“聽懂了。”項西說,聽懂了,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但隱約知道程博衍說的是什么,心里又有些不相信。“去洗個澡吧,”程博衍說,“一屋子全是酒味兒了。”“不至于吧。”項西聞了聞自己胳膊。“至于,真難為我剛還親得下去嘴,”程博衍站了起來,“我給你拿衣服。”“嗯。”項西終于動了動,從桌子上直起了身。程博衍給他拿了條新的內褲,他又拿了平時來這兒穿的那條褲子,快步走進了浴室。浴室里還有沒散盡的水霧,能聞到程博衍身上那種熟悉的檸檬香氣,檸檬消毒液,檸檬洗手液,檸檬沐浴露,檸檬牙膏,要不是檸檬在家不好種,估計程博衍窗臺上那幾盆薄荷都得換成檸檬。項西脫了衣服,打開噴頭,低頭沖著水,程博衍之前調的水溫很合適,一點點溫度,水流滑過身體時有種輕軟的觸感。就像……程博衍吻在他脖子上時……哎cao!他不敢再多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他有些讓人臉紅的反應出現,而且是在程博衍走開了,他緩過勁兒來之后才開始的。在桌上趴了好一會兒才下去。都他媽不知道這是太遲鈍還是太敏感……項西就著水抹了抹臉,又甩了甩頭。剛甩了兩下,就看到浴室靜悄悄地打開了,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隨手抓了毛巾捂著下邊兒。再看過去的時候,他發現門外沒有人,進來的時候沒關好?他伸手把門又關了過去,接著就發現門鎖居然已經脫出了底座,斜著掛在門上。“門壞了!”項西喊了一聲。“知道。”程博衍在客廳里回答。“什么時候壞的啊!”項西把門關過去,門執著地再次打開,再關,再開。“剛摔的。”程博衍說。“哦……”項西想起了程博衍進浴室時摔出的那聲巨響,有點兒不好意思,“那怎么辦啊?”“洗你的,”程博衍笑了笑,“我又不過去。”其實過來就過來了,手術的時候早看了遍,項西倒不是怕這個,就是洗澡的時候門開著,老覺得沒安全感。但門是因為他抽瘋才被程博衍摔壞的,他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繼續洗,沖一會兒就伸手把門扒拉一下,再沖一會兒再扒拉一下。洗個澡洗得跟做了十套廣播cao似的。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程博衍正坐沙發上看書,手里拿著支筆轉著。“那門……我去買個鎖吧。”項西說。“不用,裝回去就行,”程博衍轉頭看了看他,目光落在了他腿上,“這疤還沒好透呢,以后少喝點兒酒。”“哦,”項西猶豫了一下,“我剛用了你的毛巾。”“用吧,”程博衍抬頭看了他一眼,“我毛巾多。”“我……”項西站著有些尷尬,低頭往電腦桌那邊走過去,“用電腦。”“你電腦怎么壞的?”程博衍放下書問他。“不知道,我就拍了兩巴掌,它就被我的內力震傷了,”項西坐到電腦前,把相機的數據線插好,“拿去維修那兒,人給看了,說是硬盤燒了……”“那換個硬盤啊。”程博衍說。“不換了,又要五百,”項西嘖了一聲,“頂上一臺電腦了。”“我這臺要不要?”程博衍笑笑,“肯定比你買別人的強。”“……那我得賒賬了。”項西嘆了口氣。“賒唄,”程博衍拿起遙控器隨便找了個臺看著,“債多不壓身。”“我正攢錢呢,”項西敲了敲桌子,“忘跟你說了,我不在那兒住了,宋一讓我在超市值夜班呢,就住超市了。”“那不錯啊,”程博衍看著他,“你那個黑咕隆咚的地兒早該搬了。”“嗯,不收房租水電,工資還加了,這一個月下來里外里能多出不少錢了,”項西一想到這兒就很愉快,“我應該去買個錢包了。”“我送你一個,”程博衍笑笑,“算是慶祝吧。”“我……”項西笑了兩聲又想起了當初從程博衍身上摸出來的那個錢包,“哎。”“喜歡什么樣的?折起來的那種還是長條的?”程博衍問他。“折起來的放著方便吧,”項西想了想,“不,長條的放的錢多吧。”“你要放多少錢啊,”程博衍笑了起來,“錢多了存起來啊。”項西嘿嘿笑了兩聲,看著屏幕沒有說話。程博衍這才想起來他沒有身份證,嘆了口氣:“那個平叔,怎么沒想著給你上個戶口呢。”“逗呢,他能把我養大了都得算菩薩心腸了,還上戶口呢……”項西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又往椅子上一靠,仰著頭,“他說過,悄沒聲來,悄沒聲活著,悄沒聲死了,就行了,別給他添麻煩。”“逗呢,”程博衍也說了一句,“就你這嗓門兒,悄沒聲得了么,一嗓子這棟樓的聲控燈都得亮,沒亮的那是震碎了。”項西讓他逗樂了,仰著頭笑了好半天:“我嗓門兒有那么大嗎?”“有,非常有,我每次聽你一喊就肝兒顫,”程博衍站起來走到了電腦桌旁邊,拉開了最下面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這個你先用著,以前我媽給我存零花錢的卡,密碼是我生日。”“合適嗎?”項西愣了,在他看來,跟身證份有關的一切都是很高級的東西,所以他每次掏了錢包要有身份證他都會給扔郵筒里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