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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包,皺了皺眉。是個攝影包。方寅跑進病房的時候,項西還靠在床上用腿墊著本子往上寫字,一抬頭就看到了方寅從包里掏出了相機。“哎。”他嘆了口氣。方寅對著他按了兩張:“繼續(xù)寫。”“快走,”項西低頭往本子上劃了兩下,聽到方寅按下快門的聲音之后抬起頭,“收工吧?”“能吃東西嗎?”方寅收好相機,“要不我給你買點兒吃的?”“不用,說是要空腹時,我早點都沒吃呢。”項西說。“那行吧,取了釘子好好休息,”方寅拍拍他的肩,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放到了桌頭柜上,“前幾天的錢都在這兒,我先走了,過來看你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嗯。”項西把信封拿過來塞到了自己放在一邊的包里。程博衍站在病房門口,看著方寅從里面出來之后跟在了他身后。方寅走到電梯口,按了鈕,又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方先生。”程博衍在他身后開了口。“嗯?”方寅轉過頭,“您叫我?”“方寅?”程博衍看著他。“是,”方寅點點頭,“您是……”“病房里不許拍照。”程博衍說。“啊,”方寅愣了愣,“不好意思,我不清楚這個規(guī)定,我是……項西的朋友,來看看他。”“哦。”程博衍笑了笑。方寅又拿出自己的名字遞了過來:“請多多指教。”程博衍接過名片看了看,放進了口袋里:“項西手術很簡單,不用擔心。”“好的,”方寅說,想了想又問,“您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看過您的作品。”程博衍說。“哦,這樣啊,”方寅笑了起來,“您貴姓?”“免貴姓程,”程博衍指了指電梯門,“電梯來了。”“哦,好,”方寅走進電梯,“程醫(yī)生如果有興趣,可以提提意見啊。”“會的。”程博衍笑了笑,轉身走了。回病房的時候項西正坐在床上,左手拿著本子轉著,右手拿著筆也在轉。“要轉行去耍雜技啊?”程博衍說。“怎么樣!”項西手上轉著沒停,有點兒得意地說,“厲害吧?”“厲害,”程博衍說,“我也可以。”“不可能!你來一個,”項西馬上把本子扔了過來,“轉給我看看。”程博衍把本子用食指頂著,輕輕一轉,本子在食指尖上開始轉動,他又用手扒拉兩下,本子飛快地轉了起來。“……行啊。”項西嘖了一聲。“我上學的時候,”程博衍看著轉動的書,笑著說,“把書頁都轉穿了……”“加上筆呢?”項西把筆遞給他。“不知道,試試吧。”程博衍接過筆,試著轉了一下,筆直接脫手而出砸在了項西腦門兒上。“哎!”項西捂著腦門兒喊了一聲,“真準!”“不好意思,”程博衍趕緊停了手,伸手在他腦門兒上摸了摸,“疼嗎?”“倒是不疼,嚇我一跳,”項西笑著說,“你還是不行吧。”“嗯,”程博衍點點頭,“回頭我跟宋一說一聲,不去超市了,去雜技團吧。”“有病,”項西躺到枕頭上,“你看看我的筆記,字兒有進步沒?”程博衍翻開筆記本,沒幾天時間,項西已經用掉了三分之一的本子,字兒寫得太大是一個原因,但也的確是寫了不少。“越往后越好了,”程博衍豎了豎拇指,“你可以去把你名字往制服上寫了。”“再練練。”項西笑著說。“剛是不是有人來看你?”程博衍放下本子問了一句,“我好像看到有人從這病房出去。”“嗯?”項西臉上的笑容很短暫地凝固了一下,接著又笑開了,“就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攝影師,他來……看看我。”“哦,”程博衍笑笑,“一直有聯系?”“偶爾吧,”項西揉揉鼻子,笑著說,“他有個朋友也在這兒住院,正好聽說我拆釘子,就順路來看看我,隨便聊了兩句就走了,還想給我買吃的呢。”項西的瞎話技能還是那么爐火純青,要不是程博衍一直盯著他的臉,看到了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他這幾句話還真是行云流水渾然天成。程博衍沒再多問,項西明顯不愿意讓他知道這件事,無論是因為什么原因,他都不好再多問。“你休息一下,手術前護士會過來。”程博衍說。“嗯。”項西點頭。程博衍走出病房之后,項西松了口氣,程博衍沒再追問方寅來看他的事,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他的話。項西抓抓頭,閉上眼睛,總覺得程博衍可能會感覺到什么。但他還是不想讓程博衍知道他讓方寅每天跟著自己拍照的事,這并不是多么愉快的事,他不想讓程博衍覺得他一面想要努力擺脫過去,一面又讓方寅跟著他以過去為支點觀察著自己的生活。說不出來的不爽。手術安排在下午三點,護士中午過來給他做了例行的檢查,讓他換上手術服,交待他:“褲子不要穿了啊。”“啊?”項西愣了愣,下意識地抓著褲腰。“怎么了啊,”護士笑著說,“手術的時候也不能穿著褲子啊。”“我以為就卷卷褲腿兒呢……”項西突然想到之前的手術,“jiejie!那我上回手術也是這樣嗎?”“是啊,都是這樣,你上回手術衣服都沒有呢,那次傷得重啊,”護士說,“這次就取釘子,小手術,別擔心。”“……哦。”項西應了一聲。項西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簡直五味雜陳,他上回手術完了就各種難受折騰,根本沒去琢磨過這些細節(jié),現在在手術室里看到程博衍時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別緊張。”程博衍看著他說了一句。“我不是緊張……”項西皺著眉,往自己腿那邊看了一眼。程博衍跟著他的目光看了看,突然笑了起來:“手術都這樣。”“別笑!”項西小聲說,瞅了瞅旁邊的麻醉師,之前麻醉師去跟他聊過,問了問體重什么的,程博衍跟他挺熟的。“會有點兒疼,”麻醉師走過來,“一會兒就好了。”項西對疼痛一直很能忍,麻醉的疼痛對他來說不算什么,而且時間也不長,就是耳朵里聽著程博衍在一邊準備手術器材的聲音讓他有些緊張。“你可以睡會兒。”程博衍站在床邊。“我睡得著么我……”項西閉上眼睛,“這動靜聽著都嚇人。”“那就閉眼睛背背書吧,我陪mama去超市。”程博衍笑著說。“靠。”項西樂了。手術并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