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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書上。“聾子,”項西小聲說,“我罵你你能聽見嗎?洗手狂人?”項西往后把腦袋枕在沙發上:“其實想罵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可罵的,要換個人我能罵出花兒來,開滿一個花園,你還真沒什么毛病,是個好人,而且是特好的那種好人……是我這輩子碰見過的最好的人,碰到你之前,我都沒想過會有你這樣的人……”“嗯,而且還這么帥。”程博衍低著頭突然說了一句。“哎我cao?”項西嚇了一跳,坐正了看著程博衍,“你能聽見啊!”“cao誰呢?”程博衍轉過臉。“我,”項西趕緊說,又拉長聲音嘆了口氣,挺不好意思地說,“我又說順嘴了,我就是一不注意就……不是,你能聽見啊?你不是聽著音樂呢么?”“我忘了開音樂。”程博衍扯下耳機。“……那之前我跟你說話你干嘛不理我啊?”項西愣了。“都是廢話,懶得理。”程博衍從旁邊拿過一個本子和筆,往本子上記了點兒東西。“那現在怎么又理了!”項西覺得程博衍簡直神經。“你夸我夸這么起勁,”程博衍笑笑,“我就想幫著補充一下。”“哥,”項西瞪著他,“你不光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你還是我見過的臉最大的人。”程博衍笑著站起來,從抽屜里又拿出了體溫計遞給他:“量量。”“好像不用量了,”項西接過體溫計夾好,“我感覺我好多了……”“應該還燒著,”程博衍坐下,“有些人發著燒就特別能說,我看你就是,話真是多得這筒子都裝不下了。”“是嗎?”項西挺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像是,其實我平時話不多,也沒什么可說的,不知道為什么跟你在一塊兒就總想說話。”程博衍看了他一眼:“因為……”“因為你帥,是吧,我知道,”項西馬上說,“你肯定是要這么說。”程博衍沒接著說下去,起身拿了一個小熱水瓶灌了一瓶水,又拿過他的杯子一塊兒放在了茶幾上,進廚房又洗了幾個蘋果出來:“不睡覺就喝水,吃水果。”“哦。”項西點點頭。程博衍等了一會兒,看了體溫計,溫度已經降下了38度,他拿起書和本子進了臥室。“你睡覺?”項西問。“看書,你太吵了,”程博衍在臥室里說,“對面的鸚鵡讓你一襯都柔情似水了。”程博衍沒有關臥室門,項西能看到他戴上了耳機,靠在窗邊的懶人沙發里,腿伸得老長。看個書也能看得出這么舒服的姿勢。雖然沒上過學,但項西覺得程博衍上學的時候肯定是那種特別能念書的學生。如果平叔能讓自己去上學,他可能也念不出個樣子來,平叔肯定天天被老師拎到學校去,拎不了三次他估計就得成為失學兒童。電視沒意思,程博衍也懶得聽自己說話,又不想躺著,于是項西團在沙發上盯著屋里看書的程博衍發呆。說起來,程博衍的確是挺帥的,第一次看到身份證時項西就覺得這人挺帥,項西看著他的側臉,就是不說話不笑的時候看著有點兒冷,不熟的時候總給人不太好接近的距離感。其實是個挺逗的人。不過可惜了,居然喜歡男人,項西嘖了一聲,這么好的基因就這么浪費掉了……好像想得有點兒遠。項西摸摸兜里的手機,手機他一直拿著沒離身,就怕人家打電話來讓他去上班他接不著電話,不過手機一直沒響過。項西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有電,也有信號。只要開始動了就行,自己倒是動了,動得也挺積極的,不過改變有些微小,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才能真正步入正軌,像程博衍這樣他是沒希望了,但像大街上那些為生活奔波著的最低層的人他也會滿足。比如晚上在水果店給人看看店什么的,就是挺好的一步了。挺好的。程博衍覺得看專業書對于他來說沒有什么樂趣,但從小到大都很自律的他已經把看書學習作為一種習慣。枯燥的專業資料也能一看就兩三個小時不動,機子里的音樂按順序放完一遍的時候,他合上了書,仰起頭活動了一下脖子,站起來走出了臥室。已經11點了,項西手里拿著遙控器,整個人都縮在棉筒里已經睡著了。臉色已經不像之前那么泛著紅,基本正常了,他伸手在項西腦門兒上碰了碰,溫度已經降了下來。茶幾上的蘋果項西吃掉了三個,大概因為不想動,蘋果核他都沒扔進垃圾筒,但也沒放在茶幾上,而是放在了杯子里。程博衍把果核倒進垃圾筒,又洗了洗杯子,回到沙發旁邊拍了拍項西的臉:“進屋睡去。”“……嗯?”項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進屋再睡,沙發上睡一夜你明天肯定腰疼。”程博衍又拍了拍他臉。項西皺著眉偏了偏頭,這回連眼睛都沒睜。“哎,先醒醒,”程博衍用手指在他臉上輕輕彈了一下,“起來。”項西睜開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別吵……我一個病人……”“現在說自己是病人了?”程博衍說,看到項西又睡了過去,他伸把他眼角的創可貼唰地撕掉了,“醒醒。”項西的手從脖子下面的棉筒洞里伸了出來,在臉上抓了抓,又不動了。程博衍在沙發旁邊站了一會兒,彎腰往項西身下一兜,把他抱了起來。他并沒有多善良體貼,但要是項西就這么在沙發上睡一宿,病再加重了,他感覺自己精力會不夠用,光做個病號飯都把他折騰得夠嗆了。大概是突然身體騰空,項西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瞪了兩秒之后喊了一嗓子:“啊!”接著就在棉筒里掙扎著要往地上竄。“哎別瞎動!”程博衍趕緊吼了一聲,快步走進了書房,把項西往沙發床上一扔,“摔個骨折我能給你接了,摔著腦子我還得給你找大夫!”“嚇我一跳,我剛夢到站樓頂上,然后就騰空而起了!”項西從棉筒的縫里伸出手揮了幾下,“嚇死我了!你怎么不叫醒我我自己進來不就行了。”“你覺得我會沒叫么?”程博衍拉過被子往他身上一蓋,“行了趕緊回樓頂上去吧。”“我在沙發上睡也行的,”項西小聲說,“你這萬一把腰閃了怎么辦啊。”“就你這三兩重能閃了誰的腰。”程博衍關掉燈,往外走了出去。“哎哥,”項西在棉筒里調整了一下睡姿,“有個事兒我剛才一直在想,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程博衍看著他沒說話。“就是吧,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