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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簡單一個手術,居然被他弄成了陣法、煉藥術、中西醫的結合體,要是他老師知道了非氣死不可。樊冬再為莉娜檢查了一遍,開口說:“開始吧。”他的手已經開始動了起來,“剪子給我。”這種“手術”,在場的人都是第一次見識,目光瞬也不瞬地看著樊冬的雙手。樊冬的手一看就知道是養尊處優的手,沒有半個傷口和繭子,但他的動作非常靈活,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楚。“開膛破肚”的過程非常順利。莉娜的病情比較嚴重,樊冬選擇莉娜右下腹腹直肌下刀,這樣開口的優點是可以切口隨意上下延伸,能更清楚地判斷復雜的病情。病灶很快讓那部位呈露在眼前。泰格族人的內臟構造和人類差不多,闌尾有著彎曲的盲管。這地方開口很小,管腔很窄,蠕動得非常緩慢,所以常常因為食物、糞塊或者異物導致梗阻。再加上莉娜和泰勒到處流浪,飲食非常糟糕,各種細菌容易入侵這部位。于是他們所看到的,是非常可怕的腹腔膿腫。要是仔細辨認,樊冬甚至能從那有些猙獰的腸道里看出草根的性狀。生于和平時代,長于富貴之家,樊冬一直活得相當肆意,從來不曾想象過這種貧苦到絕望的生活。他邁入醫學門檻的時間早,機緣好,直接成了他老師的關門子弟,見識過的病人非富即貴——這樣的病例他還真沒見過。如果帝國大部分人過的都是這種生活,那他可以理解叛軍的出現了。——日子已經過不下去!那這是帝國大部分人過的日子嗎?樊冬深吸一口氣,沒再深想,專心地處理眼前糟糕的情況。抗生素沒有,替代藥物效果差了一點。幸運的是這邊的人自愈能力強,對病菌的抵抗力遠比純粹的人類要強,配合秋楓白的凈化陣法應該不成問題。樊冬耐心清除莉娜腹腔的膿液,很快地,盲腸和闌尾一起出現在他眼前。盲腸長得比較圓胖,是根短而粗閉的腸道,大概只有六七厘米;闌尾則又細又長,長得像蚯蚓似的,靜靜地趴在盲腸上。盲腸上有三條明顯的結腸帶,它們匯聚之處就是闌尾根部。這個手術其實非常簡單,就是把闌尾提起,結扎它的根部,把闌尾從根部切斷就能和這個容易發炎的討厭鬼說再見了!可惜手術條件很不如意,即使是這么簡單的手術樊冬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沈鳴和他配合得非常好,有時甚至不需要他說出口,只要他一個眼神就能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樊冬滿意極了,加快了動作。切除闌尾后他再一次徹底清理腹腔,確認沒有出血情況后縫合起傷口。這邊的縫合線不是很好,即使他的縫合水平很高,創口依然像條丑陋的疤痕。樊冬指示雷利把手術室清理干凈,走了出去,摘下手套和口罩,笑著對死死守在手術室前的泰勒說:“手術還算成功,調養一段時間看看恢復情況怎么樣。”泰勒說:“不需要輸血了嗎?”樊冬說:“很幸運,不需要。”他吩咐泰勒,“麻醉效果可能快消失了,莉娜可能會有點疼,等一下轉回房間后你好好陪著她。剛做完這個手術暫時還不能進食,得等等。”泰勒有些著急:“莉娜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要等到什么時候呢?”樊冬說:“等她排氣之后就可以喝點粥了。”泰勒一臉迷惑:“什么叫排氣?”樊冬面不改色:“直白點說,相當于開始放屁。”泰勒:“………”確實很直白。樊冬說:“大概一天之后就能排氣,如果一直不排氣的話可以試試用白蘿卜泡水。”這是他老祖宗給的“偏方”。泰勒點點頭,急不可耐地跑去守meimei。樊冬抬起眼,對上另一道視線。愛德華兩天前已經聽說樊冬帶著兩個乞兒回到莊園,聽說今天樊冬要做“手術”,秋楓白和沈鳴都會在旁邊打下手,他決定親自過來看一看。來這一趟沒讓他失望。樊冬露這一手令他頗為意外,可想到上次樊冬向他索要尸體,眼前的事又顯得那么理所當然。這世上有奇遇的人數不勝數,既然樊冬都能從無天賦者突破初階一段并成為煉藥師,得到別的傳承又有什么稀奇?愛德華不想追問樊冬是如何學會這些的,他只想把這些東西利用起來。愛德華說:“創口可以縫合起來?”樊冬老實地點點頭。愛德華繼續問:“如果失血過多,可以給他輸入別人的血?”樊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領著愛德華回到實驗室,把幾個仆人叫進來抽取了血樣。瞅了眼愛德華,他大膽地提出要求:“尊敬的愛德華統領,您也提供一份血樣吧?”愛德華定定地望著他。樊冬有點樂呵。以前章擎什么都不怕,就怕打針,每次章擎病了他就特別興高采烈、特別關心兄弟,興致勃勃地盯著醫生給章擎打針,還常常很遺憾地追問:“只打一針嗎?多大幾針不會好得快一點嗎?”那會兒章擎的臉色難看極了,好像隨時會給他一頓胖揍似的。愛德華呢?樊冬一本正經地與愛德華對視,眼底閃爍著藏得很好的惡作劇笑意。愛德華卻平靜地伸出手臂,說:“好。”樊冬一愣,笑意頓失。對啊,愛德華不是章擎,他怎么又忘了。他取出注射器,示意章擎撩起衣袖,愛德華直接脫下軍服外套,健壯的體魄在襯衫底下顯露無遺。他撩起襯衫袖子,露出精悍的手臂。樊冬看到愛德華手臂上一個傷口一樣的印記,愕然地睜大眼。這是、這是章擎身上的胎記,難道連這個都設定得一模一樣?愛德華注意到樊冬的目光,說道:“這是五年前留下的傷口,一直沒消失,不過沒什么別的問題。”五年前!樊冬愣了愣,問:“我能摸摸它嗎?”它的觸感他記得很清楚。五年前、五年前,是不是、是不是——?他沒等愛德華回話,伸手撫觸著那個“傷口”,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涌上心頭,讓他眼眶幾乎快要發紅。愛德華先是有些疑惑,在看到樊冬臉上那類似于傷心和難過的情緒之后,心里莫名地涌出強烈的不滿。他伸手攥住樊冬的手腕,冷冰冰地問:“還抽不抽血?”樊冬手腕一疼,對上愛德華冷冽的目光。他整個人像被冷水澆了下來一樣,渾身冰涼。不,不是,早就已經確認過了——愛德華不是章擎。樊冬“哦”地一聲,說道:“抽。”他情緒顯然有點低落,連愛德華的反應都不太想看,安安靜靜地取了血樣。樊冬沒精打采的樣子讓愛德華有些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