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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黑板的那個樣子,我特么居然就能……噴。雖然你那時候還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但我就知道,不管是什么我都完了,我不可能再把你當個普通男生了,你第二天什么也沒說,我就根本沒好意思承認。”李鳶食指輕輕叩著水池的瓷面,低頭望著腳面:“我回去也是。”彭小滿聽了一怔,隨即就一聲笑:“你也擼了我就放心了。”“兩次,都是你,什么樣的你都在那兒亂轉。我跟你一個想法,就是我他媽的完了。”李鳶頂了下鼻尖,近乎赧然的神色一掠,彭小滿沒能看見,“完了,我真對這小子很心動,怎么辦。”結果都莽莽撞撞的,一往無前的,也把該說的都說了。“服了。”彭小滿出了隔間沖著李鳶抓了下襠,“真大的直掉,我感覺我毛都在外面敞著呢。”李鳶笑著看他沒說話。彭小滿大步上前抱住他。“一中發了畢業證我就回青弋,但我就算今年沒考好,你也別管我別動搖,你敢搖我就敢跟你提分手。”彭小滿和他以同樣的呼吸頻率,起伏胸膛,“我以前還覺得呢,我他媽就是個早死的命,現在我想我以后早死在你面前,也許是我上輩子積德,你搞不好就一輩子喜歡不了別人了。”“你給我閉嘴吧。”李鳶側過臉吻他,堵上他瞎幾把亂講的那張欠嘴。查分日前天,鷺高畢業照如期拍,不因缺了個把學生而做變動。輪上之前,二班人班里集合,都識時務地誰也不提成績的事兒,新鞋新發型新手機,再也不受拘的鳥兒們,可勁秀。鬧著呢,老班提著沓鮮紅的畢業證進教室前,碾滅了嘴里的煙頭。他今兒穿了套西裝,正正經經系了根悶sao的棗紅色領帶,一人前亮相,就引學生一陣鼓掌歡呼,外帶幾聲響亮的流氓哨。“叫喚什么?”老班把畢業證往講桌上一放,挑眉:“造反啊?管不了你們了?畢業證還在我手里呢,站起來那幾個,再叫喚一個我聽聽?”說完了就沒憋住笑,對著原先是一碼的校服校褲,今天卻五顏六色小兔崽們說:“出了校門再野,還沒天地皇帝遠呢。”游凱風梳了個46偏分的背頭,拿定型膏抓得根根分明,整顆腦袋縈著股Tony老師的味兒,又穿一身的hipanda。自詡新發型帥的慘絕人寰,沒成想進門就被續銘一幫環繞diss,李鳶依舊走人狠話不多的路子,提疑:“等會兒要站街?”游凱風顫抖著兩手比中指,恨不能連腳也翹上來比fuck。沒料住老班看他一眼,還補刀一嘴:“游凱風今天發型不錯啊,十八顯二十八,貝克漢姆同款是吧?”游凱風晃晃頭,朝手掌啐了口,貼著偏分線sao包地一抿,臉大如盆道:“不不不,不是的班主任,我這是余文樂同款。”噓聲一片后笑作一團。“行吧,笑完了靜靜。”老班撣了撣冊子上的筆灰,拿了本畢業證手邊一舉,笑說:“看見沒?苦三年學校也就給你本這個,顯然不及你七月份要收的那張錄取通知書在心里分量重,但怎么講呢,你以后應該還是會懷念這東西的。來,我現在把畢業證發一下,喊到名字的上來拿。”畢業照拍攝文科的先,地點在教學樓下的小廣場,背倚雕像,歡聲笑語一經振蕩,氣味似的漾的各個教室里都有。高三二一側迎陽,熱得很,又照得人都鍍著淡金的光澤。眼前突然就像個莊重的儀式,讓人下意識就肅然危坐,就指尖酥麻,像預備越過一扇門,去到另一個地方。“續銘。”老班展開了枚小紅冊,字正腔圓地念名字,“證件照沒給你照好啊,沒你本人帥啊,來拿。”續銘也換了新頭型,推凈了兩邊,乖仔秒變潮男系列。傳說他考完那晚就對完了網傳答案,理綜和英語基本一題沒錯,語文大作文掐題頗穩,數學不出意外丟十分頂天,言而總之,總分基本七百朝上,市狀元省狀元的桂冠就在鼻尖晃悠呢。他掛著一貫寵辱不驚的臉,扯正了衣擺上臺,雙手接老班遞來的畢業證。“解放啦,趕鴨子上架,勞你費心當了三年班長。”老班笑起來拍拍他臉,“祝你前程似錦。”續銘一愣,臉上是種微妙的赧然神色,他搖頭:“謝謝班主任……應該的。”游凱風手圍在嘴邊精怪地喊了聲:“辛苦了班長!”,引得其他人也自發跟著喊,喊完了又自發地鼓掌。既不是說真的在感激,在欽佩,更也不是完全為逗趣,一半一半,意思是你僅僅是我高中的冷面班長,你也永遠是我高中的冷面班長。續銘很難得地兩指齊并,貼眉骨朝眾人打了個手勢,繼而像騎士收鋒謝幕,彎腰鞠了一躬。這一躬有力,叫掌聲更響,也夠叫多情的女生突然落淚。周以慶頂了下鼻子,朝緱鐘齊拐了一肘,緊著喉嚨眼說:“給我張紙。”緱鐘齊失笑,邊掏紙,邊在課桌下握了握她的手。“李鳶。”老班展了下一張,一樂:“巧了,正班完了副班,來,上來拿。”李鳶扯下翻到了肩上的T恤短袖,步上去雙手接:“謝謝班主任。”“證件照也沒你本人帥啊,那今天拍畢業照拍好看點兒,多笑笑。”老班也拍拍他的臉,“祝你鵬程萬里。”老班怕不是百度了一整張A4分量的吉祥話,迂又酸嗖嗖地給每個人送了四字的祝福。一個個上去拿,一個個說謝謝,一個個收到的四字都不一樣。緱鐘齊是學有所成,周以慶是笑口常開,蘇起是一帆風順,陸清遠是大有可為,趙勁是大展宏圖。屬游凱風戲多,老班祝他夢想成真,他回:“能不能換成一夜暴富?”,遭老班迎頭一冊子。沒成想還有彭小滿的一冊,李鳶在底下一愣。“小滿是借讀的,按講畢業證是發他檔案所在校的,但我也搞來個證。”老班嘿嘿笑,賊兮兮地展開給底下人看:“也沒蓋校章,校長名我簽的,是那么個意思。”老班看了眼李鳶,結果叫了續銘:“麻煩班長再替我干最后一件事,想辦法幫我把證帶給他,我祝他永遠開心。”等發完,老班折了只粉筆,面一仰,所有人看過來,“也就最后一次了,我呢,再講點廢話,這是我以前在網上看政法大學的一個教授送給他們畢業生的一段話,現在講呢可能你聽著嫌早,嫌假大空聽不懂,但真的早么?照我講不早啦,真就是成年人了,有些東西你該早早知道的。”“還是以前那樣,我寫黑板上,想記就記一記。”老板背過身:“聽得懂就聽,聽不懂就算。”話不短,老班字大且俊逸,嗒嗒嗒嗒,光里飛著渺小的粉塵,寫滿了一整黑板。——面對滾滾而來的濁流,如果你不能總是抗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