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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人”好扛是因為沒試過這么緊密熱切的關系,以前的“一個人”他甚至自得其樂,是因為那時候,還沒有人在他身旁能讓他體味到良港般的安然和欣悅。被他追隨其實根本就不是負擔,是他的犧牲妥協,他的壯起膽子,他的因為是你所以我愿意。酸嗖嗖,且甜蜜蜜。就因為彭小滿自顧自這樣決定,李鳶有所體察,他現在才根本不敢動搖。不敢心疼又擔憂地說——別了,你別拼,你盡力就行。作為“目標”的自覺該是什么?是背影瀟灑的大步走,別回頭。但李鳶其實很掙扎,他害怕彭小滿為他努力的過分,卻收獲了與投入不成正比的遺憾。他是討了制度的巧,但也深知高考的殘酷。博弈拼殺,一分千人,一點兒不假。他以前特別希望彭小滿努力,那樣他有安全感,不虛,但現在他臭不要臉的有點兒后悔了。不是出于做學生天然的使命,他甚至想說,我就希望你是那個數學爛到地心連上黑板都怵的彭小滿,我就希望你是那個少壯不努力老大我養你的彭小滿,我就希望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希望你沒心沒肺,希望幸福,希望你一生,都只剩下圓滿,我是你圓滿的一部分。但情話是屁話,人得進步。馬周平晚上擺了桌頗奢豪的酒席在青弋唯一家威斯汀,旁的人沒有,為恭喜李鳶保招順利,提前成了重本高材生。馬周平送了臺MacBooK,李鳶死活不愿收,到了差點兒在餐桌旁推搡到好比打架的地步,李鳶才無奈地接下,說謝謝。出了月子挺久的李小杏則只給了李鳶一個不置一詞的擁抱,拍背,摸頭,順到兩臂捏捏,笑起來柔聲說:我兒子真棒。李鳶幾近一怔,回饋了李小杏多年沒再見過的,男孩兒般羞澀的笑。席間氣氛如常,并不僵滯,談論的無外乎李鳶的打算,準備,將來。沒有彭小滿的計劃,李鳶對以后還沒縝密的打算,回答的也是模棱兩可,只說如果可以當然希望能扎根更大的城市,等穩定,立足。李小杏也是這才心平氣和的從中得知,林以雄也靜靜地再婚,也即將再有個孩子。她居然不為李鳶的將來里沒有她感到遺憾,她現在一剎就明白了,明白人心不足蛇吞象,得后必有舍,她放棄了原生家庭,她就注定不能是個滿分的mama,他就不能奢望她和李鳶之間毫無區隔。遺憾的很心痛,不單單因為她不小心丟了的這個,如此優秀。她怔怔看著李鳶清雋的五官,突然掉眼淚。李鳶下意識地就慌了,低頭向應侍要紙,抽了張遞上去,失笑:“怎么了?”馬周平笑瞇瞇地攬攬她,湊近問:“看韓劇啊?哭了還。”李小杏攥紙抹掉淚,搖搖頭,漫想她做母親,緊緊咬在嘴里的這句“對不起”和“我愛你”,要留到多久,才能再無負擔給孩子呢。馬周平正為馬煜平堅持入伍不念大學的事兒煩得心思重,兩杯白干下肚,平白和李鳶說了好些從沒說的,李鳶不好不答,也不好不陪,三兩杯一喝,自己也是頭重腳輕。逼王必須得是逼王,出了酒店強裝鎮定,愣是能如履平地地叫車送走了李小杏馬周平,才揉著眉心頂著月色,慢吞吞步回筑家塘。到了巷口,時間晚,黑得深濃,沒人影,他倚靠著合歡樹根來了根久違的煙。這合歡樹他很喜歡,因為他和彭小滿第一次接吻就在這兒,雨中熱吻,舌吻,卡得系帶生疼的那種,特別羞恥。他的丁點兒醉意在春風夜色發酵,心里漲酥酥的,各色平常難有的情緒在百骸里叢生,迫他急不可耐地要將這些傳遞給那個對象。但那個對象大概在挑燈夜戰,因為今天一模考結束,但鷺高死媽,好不給人嗨皮的功夫,明兒就得馬不停蹄地上課。不好。李鳶轉著手機,望著影影綽綽的繁茂頂冠,想,叫他出來不太好,擾人。想啊。李鳶胳膊搭上眼蓋,擋上了撩人的月色,我他媽快想他想哭了,我怎么這么娘?他應該也巨想我?他幾天沒能好好見著我的影兒了。李鳶挺滿意地想。李鳶按亮手機屏,低頭用手撐著眉骨。要不發個短信?算算算,還是挺擾人,容易打斷人做題的思路。李鳶否定這想法。靠窗戶那兒看眼吧。李鳶擱心里笑,好特么變態啊,跟偷窺狂一樣。哎等?李鳶快走到地兒了想起來了,哎他房間窗子沒糊報紙沒拉窗簾兒吧?不管了,gogogo。彭小滿做題間隙出門放個垃圾,低頭抬頭,給臉邊黑糊糊一人影子嚇一跳。爆了句響亮的“臥槽”后步步倒退著回防,貼上墻捂著胸口,驚魂未定.jpg。李鳶特無辜,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哪知道自己這狗逼運氣,剛鬼鬼祟祟不干好事兒樣地靠近他家窗,就趕上人出門倒垃圾。玩兒呢,這他媽哪門子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啊靠。“你特么。”彭小滿咽了一大口,勻息,皺眉瞪他:“我要會點兒擒拿術,你現在已經在墻上了恕我直言。”李鳶摸了下脖子,挺無奈地歪頭笑,摸摸他嘴巴:“沒嚇得你不舒服吧?”“暫時——”彭小滿咬住他手一口:“很穩定。”李鳶二話不說地上前把他懷里重重一抱,撞得兩人胸腔俱是微微一響。李鳶是用勁兒的,沒來由,像久別重逢那般的用勁兒。彭小滿覺得被他束的過分,掙一下沒用,就怕被瞄見,頂他踉踉蹌蹌地往里巷更深的旮旯縫里去。李鳶順從地背倚上陰陰的灰墻,彭小滿靜靜地感受他的力度,他的溫度和氣味。沒一會兒,彭小滿肚皮一陣微異,低頭樂的夠可以:“保送生同志?你今天就是為了拿你的小棍棍杵著我的么?”李鳶頭回在他跟前,勃的很沒男性尊嚴。“我是,沒知沒覺他就……”李鳶斷斷續續吻他的側臉,“別管了,過會兒就歇了。”彭小滿從他腋下穿過兩臂,攀上他背,深深吸了口氣:“喝酒了?迷之香,還是好酒,嗯?”“嗯。”李鳶伏在他脖子里蹭。“要臉么?一不用高考的跑我一還得模考的人面前招搖,狗頭給你敲爆好不好?”彭小滿呼嚕他后腦勺,喜歡慘了李鳶動輒像犬狗似的黏人好擺弄樣子,喜歡得心里發漲。但,嘴還是要欠的。“我就是。”李鳶環緊他腰,悶悶說:“想你,就打算在窗戶那兒瞄一眼。”“變態啊?我要在換褲衩呢?”“換褲衩不拉簾子你變態我變態?”“……”兩個人接吻,濃影二做一,交疊搖曳。“我奶要說,放個垃圾把我大孫孫放沒了。”彭小滿舔了下滾熱的嘴巴,又饜足不了似的湊過去親他,“倒計時三分鐘,快,說點兒好聽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