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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狠話不多。游凱風不響了好半天,發過去張原貼截圖,隨后跟:你要不是利大考完了你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會說。小滿君特意說別跟你講,但他顯然忘了我跟你是老鐵,我就是一戳就軟的爛骨頭。但你也別太在意,被刪的特別快,基本上沒鬧動靜,十方安寧,你也別一驚一乍的要怎么怎么樣,反倒搞得不好。李鳶當然能記得照片里的情形。說起來,他和彭小滿每一次的親密他都記得,無論是有所目的還是情不自已。樹下這張的擁抱就屬于有所目的,當然目的也酸餿種帶著愚蠢:用胳膊感受下彼此的肩寬。那天晚自習下的挺晚,如常踩著燈影回家,彭小滿的書包帶頻繁滑落,李鳶笑,說他絳珠仙草綠豆芽,彭小滿說,我這擱網上叫扁身子,穿衣服特好看特顯文藝氣質。李鳶蔑笑,說他城墻臉,溜肩就溜肩,學齡前兒童的穿衣風格說和文藝二字沾一厘錢關系文藝都得甩臉子。隨后補充,男人的審美標準是太平洋肩寬。彭小滿瞇眼,上下一番掃,笑說,你直說你巍峨如山不行么?我不嫌你不要臉。路上沒人,李鳶按閘,把車一支,飛快地側身貼過去吻他一下,說:“山給你靠。”李鳶還記得他的回答,欠的他生靠高素質按捺住了蹬上車就一個人走的想法。彭小滿環上他脖子,倚上他前胸,懊惱:“完了我這個人廢了,靠在我這兒,現在只有罵人的意思了。”李鳶盯著那截圖,心里百般滋味。甜也有,酸也有。游凱風里大于等于影涼涼,打回了他媽銀行卡上三十五萬整,換來她敷著面膜躺床上的一聲啼笑皆非:你還有準沒準?你那個滑頭老師逗猴子呢?早叫你別別別,這不是個好路子,我跟你說他就是無jian不商的騙子!你還看不明白呢?藝考這個水深到你頭都不嫌多,淹死了還漲一肚子黑水,你老老實實預備著你爸安排你出國讀書不好么?歐洲美洲任你選還不行么?游凱風吃了秤砣鐵了心:出國了我也是學國外的表演,您別管了,等我綜合類大學考完。可誰心里還沒兩分數?上綜合類大學你還學個屁的表演,混文憑出來上橫店當尸體啊?李鳶從利南回來是工作日上午,游凱風才在青弋職業技校考完了某所師范大學的藝考招生面試,帶著點淡妝又又又又又接站,揣兜立站前廣場喝風,心說我特么李公館的大管家接少爺么?怎么回回我干臟活累活呢?切齒跺著腳后跟呢,李少爺立著衣服領子出了閘機,帥的人帶虹光,好認,游凱風一眼鎖定,彈過去給個熊抱。“又是我。”李鳶沒給躲掉,被撞的鎖骨一痛,領上還蹭了他臉蛋兒上的粉。李鳶忍了,自顧自撣撣,顯然這粉底持久不脫妝搞不好還超強防水,愣撣不掉,抹成團土色,“我知道是你,我一直知道是你。”“我給你脫了拿回去讓我們家小阿姨洗,這阿姨可牛`逼了,上回擰我床單給擰爛了。”邊說邊要動手動腳解李鳶衣服,“我以后打算出道了雇她做保鏢,一手撂倒一個私生飯那絕逼灑灑水。”李鳶擒著他倆咸豬腳:“三十五萬手里打個旋是什么感覺?”“謝邀。”游凱風當時還真沒想過這沒想過這個問題,乍然一提,他回味了一刻,嘖嘴:“氣沉丹田咳出口老痰,解脫的感覺,不懸著心了。”又抿了下嘴,舔了舔,“但我居然還是一點不后悔我干過這件講不上臺面的事,怪么?”“人之常情。”李鳶搖頭:“你的形容真惡心的絕了。”青弋暫一兩年內通不了地鐵一號線,青弋公交司機又都跟時間賽著跑似的拿剎車片當煙頭踩,從火車站回校的時間不夠他倆會談,改蹬小黃車。但要知道,無論黃車綠車藍車七彩車,兩個一米八往上高高冒的山般男子騎上去,就像馬戲團里坐著獨輪車的熊。一個明顯抻不開腿,一個嫌座子抵著蛋,邊蹬邊扭。“我做好了老班立刻給你兩個拆了換座位,并用鐵腕封我們班人嘴的準備,結果沒,我們老班其實挺睿智的,知道什么叫敵不動我不動。”游凱風按鈴,繞過個三人夾漢堡的助力車,“云淡風輕給我班人上了堂政治課,翻譯成白話是,別人事情你管不著,明白的都明白,不明白的也不會覺得怎么樣。”“千年狐貍萬年妖。”李鳶夸人水平也挺次,搞得倒像罵人,掙扎著彌補了句:“我是褒義,意思是說……你心里知道就行。”“講老實話,你就一點沒大難不死的爽么?”“爽沒東窗事發無人不聽說,沒叫家長來學校談風氣談影響,沒被逼著不分不改就開除,沒上食堂吃個飯得戴帽子拍被人指著背后喊這是個變態?”李鳶一反問能問一串。“是個貫口么?”游凱風笑,好比獨輪車上的熊咧了個嘴:“聽你這口氣一點不怕啊?”李鳶說這話臊,自顧自蹬快,錯開游凱風半身,低低道:“我就怕他難過,其他的看命。”“你他媽少來這套,這是沒大事你敢在這里張著大嘴說看命,真要學校勸退你兩個小基佬我看你們得嚇漏尿。別老裝大頭行不行?真要連個高中文憑都沒有你出去板磚人家都嫌水平低,你別覺得自己聰明學習好就行,很多東西就是看紙不給你時間證明。我告訴你你真應該慶幸,我是你我去抱著老班腰謝他祖宗十八代都不嫌過。”還是像罵人。李鳶在前頭聽,聽了也不言語。“你和他這個事情假如是不可收場的地步,你以后一定會恨小滿君,信不信?”恨這個字太狠了,遞出去就是刺,沒進rou就出血。過猶不及得很,所以李鳶蒙了,按閘停了小黃車,轉過頭直直盯著游凱風。但也沒罵他,說你他媽瞎幾把胡講個蛋啊。游凱風糊了自己一巴掌:“口快了,我是說——”“我怕我畏縮一點點他就為了我躲跑了,我都不想告訴他我知道。”李鳶沒回頭,擰了擰脖子,“我怎么可能不后怕,我努力了快三年,我才十八。”“你給我的話我還給你,人之常情,你還是那個最酷的鳥爺。”游凱風也停下,俯上龍頭,吹跑眼前飛來的兩點絨絮,“說句挺言情的話,我總結了一路,寫大作文我都沒這么文筆優美凝練過,我覺得,你們未來想互相依靠,現在就不該互相牽絆。”“殺了我都不跟他分手。”“哎喲我的媽一談戀愛就智商跳水。”游凱風撐額頭,笑得哆嗦,“我意思說,該演戲演戲,該裝樣子裝樣子,該瞞瞞,該拉距離拉距離。早提醒過你低調做人,你以前不就裝跟他不熟么?煩請繼續深藏功與名起來,現在還沒到你兩個能永愛發電的時候,真的。”“我想知道這個人是誰。”不語了挺久,李鳶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