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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野紅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2

分卷閱讀182

    在酒里了”,仰頭飲光,亮出杯底繞一周,不必多說就夠了。

“你今晚不回家了吧?”沿著筆直路燈下的昏黃痕跡,迎雪向前,彭小滿縮著脖子問李鳶。

“恩。”李鳶點頭,“仇阿姨得回家照顧她女兒,她女兒太小了一個人在家不行。”

“那你……”彭小滿不免憂心,“過幾天你不就得去考利大保招的初試了?”不影響你么?

李鳶覺得游凱風幾乎是有意不愿當百瓦大燈泡,愈走愈快,幾乎成一幕飄雪里的毛茸茸一團墨點。李鳶就拿手背碰了碰彭小滿胳膊,心照不宣地,兩人會意地牽起手。手心都算暖和,熨帖在一塊兒。

“就看兩晚上,白天就在病房里看書也沒什么,我是學進去了地震也影響不了我的那派。”李鳶頓了頓:“后天我大姑二姑來換我。”

彭小滿一愣,挺不敢相信。

“吃驚?”李鳶偏過臉看他瞪眼,笑笑。

“……不是崩了么?”

“是崩了,但今天晚上又出奇的沒什么了,我也嚇了一跳,我二姑進門看見我爸的傷,掉眼淚了,我大姑居然特么能給她遞紙。”李鳶覺得現(xiàn)在正走的這條小徑除了他仨不會有別人,有也不定是人。他扯停彭小滿,從背后環(huán)抱他,閉眼定住:“所以我才覺得,我把人情世故想的太簡單了。”

彭小滿覺得自己背靠著一扇人形暖氣片,又安心又怡然:“你原來以為呢?”

“非黑即白,恨你就是恨你。”李鳶笑笑,“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這些大人真的rou,我可以恨你,也可以愛你。”

“哎,說實話。”彭小滿忍不住向當事人確認,欠嗖嗖地懟他一胳膊肘,問:“你是不是說過你愛我?”

“沒有。”李鳶否認地快一逼,生怕說慢給誰咬一口似的,“我現(xiàn)在只敢說喜歡你,其他的要到以后,我現(xiàn)在不能說。”

雖然被否定了,沒有料想過的排山倒海的濃烈熱意,但彭小滿一點兒都沒覺出失落。他體味到了李鳶可愛的傲嬌,和他性格里讓人著迷不已的嚴謹、持重,和他對待這份感情的高度珍視,著緊與專注。彭小滿感受得到,李鳶是把自己當做未來在喜歡。為做回饋,他也該義無反顧。

還是假意佯裝出了無比失望的鬼樣子:“滾吧,我也不愛你。”

李鳶笑出鼻息:“喜歡就行。”

燈下的人影漫漶成團,兩層重疊墨色更濃,與游凱風的那團構成三角。

第52章

年后的鷺高煥發(fā)了新的生機,趁學生寒假,加班加點地干完了兩件大事兒:一,蹬走了原前粉皮燒雞里沒雞的食堂承包商,既換了家新的餐飲公司,又調(diào)整了內(nèi)部裝潢,生把堪比解放年代供銷合社作的復古風格提了個檔次,洋氣得很;二是給高三年紀所有教室全裝上了立式空調(diào),雪白油亮纖塵不染,遙控器擱班主任手里當寶供著,統(tǒng)一開關統(tǒng)一溫度,哪個班搗壞哪個班賠。

鷺高保密工作做的不錯,一點風聲沒走露,驚了因提前開學上課而腹誹暗謗擱心里罵罵咧咧的高三生一個大趔趄。

報道第一天統(tǒng)一開班會,老班講臺上俯視一周,第一句話就掀眾怒:喲,怎么都胖了?

說緱鐘齊周以慶略有點兒橫向發(fā)展得是必然,據(jù)說這倆年三十兒一過壓歲錢收完結(jié)伴去了趟海南避寒,對內(nèi)對外高度機密誰都沒通信,回來之后往QQ群聊里撂了兩張海灘合照,深藏功與名,秀的一手好恩愛,被跑一寒假親戚的續(xù)銘毫無理由地禁言兩天;

陸清遠線條微微膨脹更得理解,原前搞體育招考,定時定量有訓練任務,身材好一逼,打傷了腿以后就一度擱置,體重反彈合情合理,加上過年胡吃海喝好些頓,不貼點兒膘有點不合適。最近正好是省體育統(tǒng)考報名階段,教育部把考期定在了三月初,都知道他陸清遠板上釘釘?shù)臒o緣,本人則一聲慨嘆,低頭化悲痛為食欲。最近穩(wěn)居他百度搜索歷史的詞條前三如下:高三下學期努力來得及么?體育生考試失敗怎么學習文化課?以及,青弋二本率比較高的復讀教育機構。

蘇起則是個例外,非但沒胖還看上去掉秤,神容一經(jīng)專注,像掃了側(cè)影,五官顯得也比年前深刻。唯獨周以慶知道她煩惱于課業(yè)與生活的兩層迎擊,煩惱于他爸拒絕離婚的糾纏不休,煩惱于她家現(xiàn)在拮據(jù),如果二次訴訟又得是比不薄的代理費,快刀斬亂麻都斬不掉。陸清遠當她同桌,心思九曲十八彎,死乞白賴發(fā)微信緱鐘齊,委托他悄悄問周以慶啥情況,得來回復:你一男的別瞎cao心,她不可能愿意把這些告訴你。

陸清遠近乎是成年人一般,痛定思痛,想想也是,又支支吾吾問:那、那我怎么做比較好?

周以慶琢磨半晌,來了句自詡深沉又有水平的:好好學習發(fā)憤圖強,讓她不必繼續(xù)償還你的情感債務,應該會好一點。其實心里有句大實話大狠話,沒好意思跟陸清遠說:還不明白么?想盡辦法讓李鳶在她眼跟前亂晃就行,你女神就是朵正風吹雨淋打著蔫兒的向日葵,你李鳶兄弟就是他渴盼的小太陽。

可惜了李鳶高三開學前一晚,就動身去了利南,參考利大保招初試。

李鳶是初七晚上的高鐵,正巧青弋斷斷續(xù)續(xù)一周的雪停,可俗話下雪不冷化雪冷,正趕上青弋氣溫十幾年難遇的破了零下十度,如日涌動的烏南江水也近乎僵滯。利南地理位置偏華東,水靜風停也不陰濕,住就住李小杏那兒,幾乎是背個書包甩倆膀子就能走。

小滿奶奶如期回青弋,帶回了彭家小租屋的煙火味兒與人氣兒,帶回了彭小滿生活里只有她能精心地貼近,哪怕是李鳶都觸及不到的,關懷的細枝末節(jié),也帶回了彭小滿做子孫輩,難免有的撒嬌一般的荏弱。連帶著也把他變得黏黏糊糊婆婆mama娘們兮兮,和李鳶也就別個一周長短,彭小滿心里居然有點兒一抽一抽的舍不得。就跟送出息兒子上大學似的。什么玩意兒。

知道李鳶要去利南,小滿奶奶是萬萬個沒想到。她原以為李鳶就是個長得高長得帥的小男孩兒外加普通的學習好,哪曉得還能去考報送。她以為這東西都是電視劇里演的呢。為表她作為長輩的犒賞,也為讓彭小滿好好明白明白什么叫“別人家的孩子”,李鳶走前一晚,小滿奶奶下廚造了鍋驅(qū)寒除濕的蔥段羊湯。李鳶剛從醫(yī)院回,沒來得及看眼努努,就被彭小滿堵巷口,一路拉回家。

進門撂下書包定睛,一個極具年代感的銅火鍋在餐桌中央咕嚕咕嚕冒泡,滿屋飄香。

“這也是我大爺嗎?”李鳶指指銅鍋,伸手彭小滿領口里取暖。

“不不不,這我奶去年買來煮火鍋的。”彭小滿被冰得一激靈,掙扎扭動:“你喊哥就行,也別太客氣。”

“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