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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野紅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5

分卷閱讀125

    不已的頭皮,嗚嗚低聲呼喊了起來。

“我`cao`你媽你放手!”周以慶去掰,恨不能上嘴去啃。

緱鐘齊被蘇起掙扎著亂揮的胳膊打掉了眼鏡,視界混沌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只能盡力托著蘇起近乎貼到了地上的額頭,防著她頭皮至多不被過分地扯傷。

“看熱鬧的都散開散開!帶手機趕緊打110!”老班上前抱住男人頭臉,用胸口將人往外頂。

“報警!報!都他媽的報警去!”

李鳶看那男人腕上繳繞的頭發(fā),似乎越是推搡,他就愈恨,愈要緊揪,愈沒了理智,蘇起呼喊便也愈發(fā)銳利急促。李鳶轉頭對著被攔在圍觀人群外的彭小滿:“彭小滿!去教室抽屜里拿剪刀!”

“你怎——”

陸清遠放了尿水上樓,看前頭人頭攢動伴著吵嚷,又被一猛子扎過來的彭小滿撞上了胸口,看他一刻不停地越過自個兒進了教室,暴力地拉開講桌抽屜,抄起剪刀就往出跑,在他后頭趕著問:“哎你上哪兒殺人啊?”

“你可別跟過來!”電光石火的,彭小滿回身沖他晃著手里的美工剪。

“嘿,還威脅是吧?!”陸清遠手抄進屁兜,跟著他屁股后頭跑起來笑:“我就過來怎么地了?!哎什么熱鬧?”

“你他媽!”來不及彭小滿回頭跟他解釋,解釋你他你看見了只會更亂。彭小滿撥開人群擠進縫去,蹲到蜷成地下的小小一團,瑟瑟抖發(fā)起抖來的蘇起身旁,對著咬牙切齒,五指近乎掐進男人rou里,眼淚斷線掉了一臉的周以慶:“手讓,我給她剪掉。”

“剪他手!把他手給我剪斷!”周以慶還在扯,帶著哭腔吼。

彭小滿沒接話。

沒說,剪斷了手我得吃牢飯。

他對著那晃動不休的接口。美工剪滯澀不鋒,皺眉用力絞動了兩三下,才勉強斷掉頭發(fā)。

少了半條命的蘇起一下子懈力,軟倒在地上癱著,喉嚨里一聲變調的抽噎。男人沒了借力,和老班一起滾到在一旁,李鳶連忙半跪下去扶起吃痛著皺起五官的老班。

就跟出沒頭沒腦的仗似的,旁的學生早驚得一句不說。

陸清遠個高兒,探頭往里不明所以地一望,看清個大概,跟寒冬臘月里迎風行了萬里山路一般,倏而僵著,血液覺著都回流不到咚咚鼓動著的心臟了。

“媽的賠錢貨!一家子賠錢貨,自打老東西病了你就擱家陰的陽的!當自己念幾個書了不得了了?!反了天了你!沒我你全去張嘴嘴喝風!”男人揮開李鳶,踉踉蹌蹌站起來,風箱似的呼呼直喘:“老子玩兒窯姐礙你了??。吭撃銒尵宛B(yǎng)你這么個沒rou用的賠錢貨!你什么東西?舉報老子?老子他媽立馬兒就送你去當窯——唔!”

“啪!”

打男人巴掌不地道,但爽。

陸清遠一巴掌揮上去的力道之大,震得連自己的右手也霎時沒了知覺,掌心慘白。

“陸清遠你瘋了!”緱鐘齊架回眼鏡,抬頭皺眉。

老班傷了腰,咬牙勉強站起,指著他鼻尖:“陸清遠你三秒鐘之內給我回教室,這兒還輪不到你動手!”

陸清遠就跟沒聽見似的,直直盯著蘇起他爸。

“你再罵她一句試試看?”

“滾蛋?!蹦腥搜劾镆粚蛹t云,青筋浮上額角,腮角突跳,伸個食指懟他鼻尖兒:“我叫你滾、蛋?!?/br>
“我說,有種你就再罵一句試試看。”

“你他媽個臭小子算個蛋!”

事發(fā),民警和校領導都緊急趕到了六樓,可有可無地拾掇好邊角,帶走老大一幫學生去了派出所盤問事發(fā)詳情、起因經過。

到底說辭一致。至于問到陸清遠滾下樓梯的部分的時候,也不知是趨利避害,還是旁的什么更簡單或更隱秘的,近乎所有旁觀的,皆是語焉不詳,說太快了,全蒙了,哪兒搞得清楚?

唯獨一個趙勁,簡省復述,并不中立,這么道:那男的就是活該打死,人渣父母槍斃都不為過,陸清遠打他是該的,他打不過就耍陰把人往樓下推不是殺人未遂?彭小滿那么快沖過去都沒抓住,那慣性得多大?沒跟著一道滾下去,光磕在樓梯上,都已經算他輕的了。

片兒警挺不信:不是,那么多學生都沒攔住倆打野架的?

趙勁一樂:那么多學生,倒是得有人敢攔???別把誰都當活雷鋒好不好?

就跟被誰憑空按了暫停鍵一樣。

靜默了一刻,人流當即分開均勻兩撥,將一上一下,迅速地圍住。老班托著后腰飛快地下了樓梯口,蹲在捂著膝蓋痛到說不出話來的陸清遠身旁;李鳶則箭步奔到了彭小滿身側,連聲叫他名字,焦心如焚,見他不住地輕顫,才猛然看見他迅疾腫起的左手拇指。緱鐘齊懂一點急救,也不敢很用勁,湊近托過那手。

“是手疼么?”李鳶問彭小滿。

彭小滿皺著眉目,勉強點頭。

“我?guī)湍憧匆幌??!本楃婟R抵著彭小滿拇指的甲蓋輕輕一頂,那甲片就跟一陣清風掠過,吹起的雪白紙片似的,掀開了叫人猛地牙酸的落闊縫隙。一刻緩沖的余地過后,血液回神,便倏然涌上了指端,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背后的周以慶一聲感同身受的冷抽,飛快地偏開了頭,不忍看。

第35章

早前,網上有個特有病的測試,說如下幾種疼痛,哪個更叫你感同身受。男女生往往會做不同選擇,女生大多勾了“姨媽痛”,男生大多選了“撞到小雞`雞”。而有幾種是無論性別的,一個是智齒,一個是指甲掀落。

青弋中醫(yī)附院急診,骨科一例加急;李鳶跟著彭小滿去了普外清創(chuàng)。捂著一次性口罩的男醫(yī)生單只瞄了眼cao作臺邊的彭小滿的手,就淡淡跟護士說:“指甲肯定是保不住了,rou都翻起來,等下給你摘掉?!?/br>
聽著就痛到了骨縫兒里。彭小滿一聽,立馬垮臉裝哭:“我靠!我的指甲,我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的指甲啊。”

男醫(yī)生被他逗笑,叫護士拿了瓶雙氧水:“還長呢,怕什么?長出來新的更好看?!?/br>
“行吧,我就當換牙了?!背榱丝跊鰵庋柿搜?,回頭朝李鳶打哈哈:“哎,得虧傷不是右手啊,要不然我奶得逼我嘴叼著筆寫作業(yè)你信不信?”

李鳶鎖著眉頭,看著他不說話,特嚴肅。

“哎喲。”彭小滿彎著眼睛,笑一下抽一口:“你那一口銀牙都快給你咬稀碎了吧?你手給我踩爛縫針那會兒我都沒你這么真情實感的?!?/br>
“你閉上嘴。”李鳶耷拉著眼皮望他。

“哎你他媽——”

“我現(xiàn)在想殺人的心都有。”

彭小滿抿起了嘴巴,趁沒人注意,往他肚子上輕輕靠了一靠。他嘴硬裝逼著的著緊心疼,竟真有驅痛的錯覺。

十指連心,不可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