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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讓你幫著夯實夯實基礎唄,我啊,實在是分身乏術,帶著四個班兒課我顧及不了那么細,嘖,怎么講呢,我一班主任帶課,管得也嚴脾氣也不好,學生怕我我知道,我照顧細了未必是正面作用。所以就想著你們這個同學之間啊,盡量把價值發揮到最優,但目前為止,你們還是戰友,不是你對手。真到了以后考研那步你們就明白了,那才叫孤軍奮戰呢。”李鳶不說話,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生活方面,我想著……他上學是騎自行車吧?”老班問李鳶。李鳶擱心里扶額,心說丫的這當牛做馬的副班長我不干了,話里意思是讓我當免費家教不算完,捎帶手還得給他當車夫唄?“嗯。”李鳶話不能明說,畢竟班主任,只能點頭。“嘶……”老班不自在地想直搓手,摸摸后腦勺,又掏掏兜,掏出根軟殼白沙叼上,也沒點火兒,“也不是說就強按頭逼著你幫他,班主任我不是那道德綁架的貨,我意思就是……人嘛,苦難時候誰都有,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咱們伸一把是一把,你就稍微上點心也不耽誤你功夫,也不非要您怎么地。說到底也是看小滿他抹不抹的開臉,領不領咱這個好兒。”過后就沒再怎么多說,一路并行,直到快上了晚橋,老班才又問他,“可想好考什么學校,搞什么專業了?”李鳶沒思考多久,低頭笑了笑,“外地就行,專業沒仔細想,應該不是學醫就是學電子工程。”“哎,你一聽提電子工程我想起你們衛一筌老師跟我說的VEX機器人大賽了,暑假吧?我看咱學校還挺重視呢,你們團隊加油啊,拿個榮譽,搞幾個證兒回來。”頓了頓又說,“是,當一副班長是不大,活兒雜,可干好了也不錯,回頭給你推個省級優秀學生要么干部,成績又拔尖兒,記過不記過也就沒人管了,保送資格就到手了,對不對?”李鳶在月色下看著老班,覺得他恩威并施這一手玩兒的很溜,就是知道你想什么,堵得你說不了不好。私相授受不假,琢磨一下倒也合情。李鳶轉念又想——不就給車裝個后座的事兒么,歲月靜好二號。第20章第二天起床刷牙,李鳶右手疼得差點連牙刷都捉不住,感覺縫上針的那位置被人潑上了一勺芥末油,正火燒火燎地脹痛著。想著是不是昨晚淋雨挨水發了炎,打算解紗布呢,抬頭,瞄一眼墻上的表,六點十五分。手疼成這熊樣兒也沒法騎車了,得坐12路,人滿為患擠得恨不能跳窗不說,車程還是繞遠路走,晃且晃且到學校整四十分鐘,這會兒就必須得出門了。走到玄關,看門邊一左一右橫著兩只臭皮鞋,頓了一會兒,沖屋里喊了一嗓:“爸我走了。”下樓出門洞,天色且還微暗,預報卻說今早是個難得響晴的天氣。走了兩步,和拎個保溫杯正走著的彭小滿撞個正著。“巧了兄dei。”李鳶揣著兜,腋下夾把黑傘,走過去和并排,“你歲月靜好呢?”“歲什么?”“歲——我說車,你那自行車。”“被我奶收了,不讓騎了,醫生說騎慢點兒還行,按我那上學的生死時速騎飛了又得過勞。”彭小滿恐怕是剛被從被窩里踹出來,哈欠連篇,摳摳眼角,頂著三個翹起的亂毛,“誰讓你給我自行車起藝名的,我恩準了么?”“我錯了少俠。”出了筑家塘,彭小滿一低頭,看李鳶穿了條挺sao包的運動褲。直筒,休閑,一碼黑,唯獨在褲縫側邊繡了個巨大的阿迪達斯標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穿的是個牌子似的。一想到今天又是體育課,彭小滿翻了個惺忪睡眼,一哆嗦。“同在江湖,這回就算了。”李鳶特嘲諷地朝他抱拳,過會兒又笑。12路彭小滿不常坐,不是湊巧碰上李鳶帶路,找站牌怕是都得找半晌,哪知道是這鬼陣仗。一臉我佛氣象的圓面胖司機一路猛踩著剎車片,從四岔路口那頭把車疾開過來,堪堪停下的時候,彭小滿覺著這就是個帶轱轆會跑的魚罐頭。臥槽里面那男的快擠的站車頂了吧我看,臉都變形了!彭小滿瞪大了眼珠子,李鳶則神情巍然,見慣風雨似的波瀾不驚。按常理,這車就算嚴重超載了,司機得為行車安全負責,應當不啟前門只啟后門。可要怪就怪12路末尾三站全是學校,青弋衛校,青弋道路交通學院,鷺高。烏泱泱全是大把學生,誰不怕遲到?故而中途只上不下,削尖了腦袋就是仨字兒,搡,擠,干!“哎快快快,要上的趕快!”司機眉頭一皺鳴笛,我佛氣象全無,對著監視器化成了青面獠牙的兇惡羅剎,“前面的往后動一動動一動啊!后面那么大位置站著不動干什么?前門上不上走后門上!后門上的投幣投幣!剛才上來四個怎么就投了六個幣?!還有一個呢!不給不走啊!什么錢都訛是吧?”李鳶揣兜率先小跑向后門,把書包順到胸前背著,瞅準人縫鉆了進去。彭小滿在后,剛踏上車板,掌心且沒貼實,司機急吼吼地就掛檔發動了。車身跟著嗡嗡抖了一陣,彭小滿便重心不穩腳下一崴,背后書包一墜,眼瞅著要往后一仰,“臥槽?”“哎。”李鳶及時伸過來一只右手倒他眼前,彭小滿心明眼慧地一把抓住,順勢攀了下車門,借力彈了進去,撞在了李鳶胸前,懟得李鳶往背后人群里一踉。“手手手手手手手!”哪知道李鳶腦子一秀逗就伸了傷了的右手,被彭小滿不知輕重地一攥,疼得扎心,趕忙抽開一陣倒抽,“……我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沒事兒吧?”彭小滿側身讓車門合起,背靠扶手雙手舉高,道歉,“沒給你摳淌血吧?不是,你怎么還在疼呢?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還欲把他手捧過來端看。“行行行。”李鳶為了面子裝逼強忍,咽了一口,邊甩手邊打斷他,“對不起說一遍就夠了,真對不起解決不了的事兒,你說一百遍也沒用。”彭小滿識時務者為俊杰地閉嘴,和他臉對臉地站著。這姿勢很尷尬,因為很偶像劇。李鳶站在臺階上方,扶著頭頂上上方橫著的那桿扶手,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彭小滿在臺階下,貼身倚著門邊的那只立桿,翻開手里的保溫杯,嘬了口里頭的豆漿,早上奶奶現榨的。兩人貼得很近,幾乎是一方一個側身,就能擁在一起。李鳶看久了眼暈,就把視線收回了車內,掠過眾人,又落在了彭小滿的臉上。他昨天晚上手欠,睡前搜了搜彭小滿說得那個病。李鳶心說百度到底是個什么垃圾搜索引擎啊,準入門檻與甄選標準低到地心,往下翻了兩頁,跳出來全是莆田系廣告。點進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