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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以前腿不好了,就后悔自己之前沒走什么路,當時癱在床上的時候就想,要是有一天能站起來,一定要去爬山。站在高高的地方,看看風景。現在什么都上軌道了,也有了閑心。”我在地圖上找到了附近一座還算是山的地方。說是爬山,其實是開著車繞盤山公路轉圈,最后步行的也就一段路。可這一段路對楚遠江也似乎有些勉強,于是我道:“我背你上去?”他靠在樹干上呼哧哧地喘氣,光頭上出了一層薄汗,眼神直直地盯著山頂的方向,到有那么點猙獰的味道。他一手擦了額前的汗液:“我自己走,你背著我有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折騰到山頂,沒什么巍峨的高度,往下看像是一片長了長草的丘陵,完全沒有在懸崖峭壁上“一覽眾山小”的快樂。楚遠江都快虛脫了,我忙上前去扶住他,他下巴磕在我肩膀上喘氣。伸手撫住他的脊背,不由得想起之前爬過鬼斧神工似的山脈,宗廟殿宇里人頭攢動的香客……我忽然覺得,有點思鄉了。百無聊賴地看著這片不毛之地,楚遠江撐開了一點身子,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我這輩子值了,一文不名混到現在,還出了國。”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話。楚遠江在山風中舒出一口氣:“軍子,我真開心,真的。”我扶住他的手,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哪里不對勁,卻說不上來:“你開心就好。”“我現在什么都看開了……”他輕聲說,深深地看著我:“以后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兒,可再別拖累你了。“我心下一驚,面上笑呵呵地道:”你這是什么話。“他走到我面前,將我脖子上碧翠的笑面佛扯了出來:“我給你這個,是為了保你平安,讓你自自在在地生活下去,不是為了栓住你,懂嗎?”我咽了口唾沫,已然明白了,我避重就輕地道:“那些事……我看不慣歸看不慣,你能賺錢,我還有什么好說的。以后我再不說了行嗎?”楚遠江將笑面佛塞回我的衣領子里,沒說話。半晌,他終是開口了:“我有事要出門一趟,你別跟著我了。”我猛然抬眼看他,他忽然笑了,帶著點飄渺的味道:“軍子……”我的心里猛然緊了一下,其實……其實……我們倆都知道。那時他還癱在床上不能動的時候,我們就知道。我每天給他那見不得人的地方換藥,他總是將臉埋在枕頭里,不說話,也不看我。我的手指伸到他體內的時候都發燙了,藥已經順著涂了整整一圈,可就是僵在火熱的里面,出不來,他也不住地顫抖……可我們不行啊,我們是兄弟。兄弟是一輩子的,是永遠也不會分開,不會背叛的人,變了味,那就褻瀆了,什么都不是了……我輕聲問:“遠嗎?”他道:“遠。”我笑了笑,心中有些空空的:“你去吧,到時候我去機場送你。”42、第7章...回程的時候轟隆一聲下起了暴雨。楚遠江的腰一到下雨天就不行,還在路上就開始酸脹疼,我將車停在車庫,背起他就往門里沖。這兩年,他的身子總算有個信念撐著,沒垮了,但我總覺得好似掏干了元氣,只剩了個肌rou架子。看他平時風風火火的,其實內里虛著呢。我手忙腳亂地開了門,卻依稀覺得門外暴雨里有一把傘晃眼而過。我沒顧那么多,趕緊給楚遠江放了熱水洗澡,然后將他迅速扒干凈抱進水里。楚遠江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在升騰的霧氣中很舒服地瞇起了眼。我嘆了口氣:“你說你,身體都成這樣了,還往外面跑,我真放心不下,又是從姓熊的那里接的事?”楚遠江哈哈地笑了一聲:“越是身體不好,越要趁早干……”我一捧水就澆在他頭上,楚遠江像只大狗似地一甩腦袋,倒把水全甩在了我身上,然后他一抹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說:“剛才院子外面是不是有人?”我怔了一下,覺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我去看看。”在窗口仔細一瞧,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卻見暴雨里何凌筆筆直直地撐了把傘站著,胸口以下全濕透了。愣完了之后我回過神,拎了把傘迎了過去。他的短發濕淋淋地貼在額上,更把他的面容勾勒的冷蕭。衣服被冷風灌的緊貼了他的胸膛,他似乎絲毫不覺得涼,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何少,您怎么來了?進屋坐坐,喝杯咖啡吧。”何凌搖搖頭:“我車就在那邊,你跟我上車。”我愣了一下:“何少,遠江他在屋子里手腳都不靈便了,等著我照料呢,現在實在走不開,您先進來坐吧。”說著我就去拽他的胳膊。何凌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卻是向門內走去:“那就等你照顧完了,我有話問你。”迎著何凌進了門,給他磨了杯熱騰騰的咖啡,又領著他在取暖器邊上坐安穩了,才開始為楚遠江忙前忙后。在樓上的臥室里給楚遠江按摩,照顧著他喝了姜湯睡下,我這才一身藥味地走到樓下,見何凌正端著空杯子面無表情地發呆。我走近了,見他衣衫在暖氣里已然恢復了干燥,可全身還是掉了冰渣子似的罩在一股寒氣中,于是恭敬歉然道:“何少久等了……咱們是現在就出門?”何凌目光冷冽地看了我一眼:“他一直這樣?”我笑了笑:“腰不好,剛才淋雨,不好好處理又要躺一個星期了。”何凌眼神變深了些:“我就在這里問你幾句話。”我在他對面坐下來,很誠摯地點了點頭。何凌垂著眼睛沉默了半晌,然后沒有絲毫預兆地開口了:“想知道林燁的消息嗎?”我心下一愣,遲疑地道:“他知道我在這兒嗎?”“我沒說過。”我有些摸不清何凌的意思,按壓住內心復雜翻騰,無所謂地笑著:“算了吧,都是過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