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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倍償還!”電話不出所料地被粗暴地掛斷。蔣季澤丟了手機,後仰在座椅上,重重地揉著眉心。他很清楚梁晨的脾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越是愛,越是恨。車窗被敲響,蔣季澤不耐地回過頭,果然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陸謹站在路燈下,眼神里帶了幾分復雜,在車窗落下時緩緩道,“……謝謝你送他回學校。”“我該謝謝你幫我找到他才對”蔣季澤想扯個笑,不過這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過勉強,只好對著陸謹微一點頭。“煙抽嗎?”他丟給車窗外的他一根中華。陸謹手忙腳亂地接了,在身上摸了半天沒找到火機,尷尬不已,在蔣季澤頗有些異樣的目光中抬頭道,“學校禁止老師抽煙──”眼前劃過一道閃光,是個銀色的zippo,砸在他懷里。“謝了”他如獲至寶,熟練地點了那根中華,叼在嘴里。蔣季澤吐了口青煙,靠在車窗上看他,“你……喜歡他吧?”陸謹微微一愣,臉上倒是沒有被戳破隱秘心思的不自然,只是淡淡道,“我只是盡一個老師該盡的責任而已。”蔣季澤不置可否地笑了聲,不知想到什麼,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鄭重和嚴肅,“他還小,很多事想不明白,容易往死胡同里鉆。陸老師要是有心的話,可以多多開導他。”“這個自然”陸謹接得很快,“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話剛落,他就只留了個背影給車里的人。“陸謹──”蔣季澤辨不清語氣的聲音穿過夜色落在他耳邊,“以後,要麻煩你照顧他了……”陸謹的腳步一滯,然後走得更快了。持續了一個星期的反常的高溫在這個下午被轟隆隆的雷聲打破。天邊云層翻卷,大團的烏云沈沈欲墜,路邊的香樟被猛烈的狂風吹得咯吱作響,頎長的枝干在這種時候顯得脆弱不已,似乎隨時都有折斷的可能。狂風肆虐不休,卷起塵土飛揚,空氣依然燥熱,帶著風雨欲來的氣息。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張無形的鉛灰色的大網中,讓人有種末日即將降臨的錯覺。蔣季澤在這樣一個下午走進公司的大門,也許被惡劣的天氣影響,心情也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沈郁。前臺剛畢業不久的小女生見到他,立刻恭謹地起身朝他打招呼,“總經理好!”只是往常都會灼灼盯著他的臉看的視線今天竟然有幾分閃爍。點了點頭,算是回應。蔣季澤不以為意地大步朝辦公區走。長長一段走廊,兩邊的員工都起立跟他致敬,動作間是刻意掩飾的慌亂。男人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掠過一個女員工掩在身後的雙手,助理跟在他身後,見他沒什麼表情,臉上的焦急之色更重了。“發生什麼事了?”百葉窗拉下,蔣季澤坐在桃心木辦公桌後的漆皮座椅上,交迭起雙腿,靜靜看著面前的人。助理臉上閃過猶豫,想了想,還是把夾在文件夾里的東西掏出來放在桌上。“這是今天有人匿名寄到公司的……”是一疊照片,兩個男主角,其中一個是他。蔣季澤沒什麼表情地掃了一眼,對著面前的人微一頷首,“你下去吧”助理嘴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又咽了下去,默默帶上門離開。照片顯然是有心人偷拍的,角度抓得恰到好處。一張是他和聞嘉言在車里,他傾身幫他解安全帶,兩人的臉靠得很近,遠看像是在接吻。另一張是晚上,在車門前,他捏著男生的下巴吻他。看照片才發現那家夥當時竟然抓著他的衣服下擺,眼睛半閉著,跟個小媳婦似的,呵。就是他去K大找聞嘉言的那一天拍的吧,一個連續鏡頭洗了不少張,技術不錯,兩人的濃情蜜意拍得恰到好處。再加個“副市長乘龍快婿竟是同性戀,和同居情人親密照曝光”之類的標題,估計就可以上的八卦版了。有電話進來,是跟他們合作了兩年的一家廣告公司,支支吾吾地表明這次的合約還有些細節需要商談。剛掛了聽筒,董事會那邊的電話也接踵而至,大意是希望他能注意一下私生活影響,不要到時候搞得滿城皆知,公司名譽受損不說,也不好給副市長家交代。流言傳播的速度有沒有一千分貝蔣季澤不清楚,他唯一確定的是,墻倒眾人推,這條真理亙古不變。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蔣季澤起身,在座機上撥了一個號碼,不出所料,那邊優美的電子女聲提示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蔣季澤想,她可是真下得了手啊,甚至不惜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夠狠。他們的對抗到了這一步,兩邊都已經無路可退,勢必要魚死網破,你死我活。可笑,他們一個月前還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為他洗手做羹湯,他穿過半個城市去給她送雨傘,他們夫妻六年的恩情,想不到竟然散得如此之快。伴隨著一聲驚雷的炸響,醞釀了大半個下午的暴雨終於傾盆而下,彈珠一樣砸在玻璃窗上。蔣季澤走到落地窗邊,俯瞰著高樓下蜿蜒的車流和奔跑的行人,無聲地扯出一抹苦笑。一切,都還只是開始。(7鮮幣)30.這場及時的大雨拯救了陷在火爐中的江城市民。大雨過後,空氣罕見地泛著微微的涼意,天空碧藍如洗,花壇里被雨水沖刷過的草葉泛著青翠油亮的光澤,一輛銀色的單車駛過道路上不平的淺坑,濺起一地雨水。聞嘉言背著包從圖書館出來,期末考只剩兩門,一門專業課,一門毛概。臨時抱個佛腳,也就沒什麼大問題。經過足球場,半濕的草地上還有隊里的人在訓練。上前去打了個招呼,正好這幾天在圖書館坐得骨頭都發疼,忍不住也想活動活動手腳,便加入了其中。只是連日來疏於運動,加上前段時間在工地干的重活太多,拉傷的背部肌rou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跑了沒兩圈,男生就有些力不從心,最後只能彎下腰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息。“你小子也太弱了吧,這就受不了啦?”隊友的聲音。“靠,我都兩個多月沒摸過球了,換你試試!”邊喘邊說話。“你丫前段時間都干嘛去了,曬得跟挖煤的似的,陸老師那天還向我問起過你呢,對了,你後來看到他沒啊?”聞嘉言有氣無力地打掉搭在他肩上的手臂,“離挖煤的這麼近你不嫌臟啊,滾。”“嘿嘿,行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