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書迷正在閱讀:束縛(H)、欲望宿舍樓(H)、把男主養(yǎng)成了反派boss腫么破、基友難當(dāng)、花瓶、野紅莓、萌妻難擋、調(diào)教師男友的日常(H)、鳶飛柳冬誤平生、妙妻飼養(yǎng)實錄
往下走。剛下到一樓,視野突兀地出現(xiàn)一雙做工高級的男士皮鞋,他盯著那雙鞋,看了一秒,然後裝作什麼也沒看到的擦過那個人往外走。手腕被一股大力猛地攫住,被迫轉(zhuǎn)過頭,對上男人狂熱到駭人的視線。他顫了一下。兩個月不見,蔣季澤明顯瘦了,一向光潔的下巴冒出了細(xì)密的青色胡茬,他看著他,死死地看著他,眼睛里有心疼、悔恨、和深深的自責(zé)。沒有人察覺到男人在這里站了多久,最開始,蔣季澤只是自虐一樣待在角落遠(yuǎn)遠(yuǎn)看著男生提著水泥錐上樓,看著他堅毅的脊背佝僂成一張拉到極致的弓,看著男生變得黝黑粗糙的臉,直到男生從樓上走下來,明顯打顫的雙腿,讓他忍到極限的自制力霎時全盤崩潰。他簡直不敢想象,萬一男生出一點意外,他余生的每一秒將會在怎樣的折磨和煎熬中度過。“跟我走”26.低沈的聲線鼓動著耳膜,熟悉到讓他覺得不真實。聞嘉言幾乎就要心軟了,可一個嘲弄的聲音立刻就在他心底響起:你還有臉站在這個人面前嗎,你毀掉了一個美滿的家庭啊,你造的孽還不夠多嗎。每每想到這里,心臟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捏緊,百般蹂躪,疼得無以復(fù)加,恨不得自己從來沒來過這個世界。然而疼痛越鮮明,和男人有關(guān)的記憶也越鮮明。明知道是不應(yīng)該的,可一想起男人的臉,男人淺笑的嘴角,男人眼底帶著寵溺看他的神情,他辛辛苦苦構(gòu)筑的心理防線就全盤崩潰。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站在他面前,用那樣哀傷的表情看著他,朝他伸出手。“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跟我走,有問題我們一個一個慢慢解決,好嗎?”這不是他熟悉的那個蔣季澤,他認(rèn)識的男人,從來不會這樣低聲下氣。聞嘉言的拳頭握緊又松開,他沒勇氣去看男人的眼睛,他怕看一眼他就變得懦弱和退縮,又變回從前的那個聞嘉言。工頭從不遠(yuǎn)處走過來,大概對於這兩人的對峙十分不解,在看到蔣季澤身上名貴的西裝後臉上更是多了幾分陰陽怪氣,他手插在後腰上,向著男生彈了彈煙灰,不滿道,“干嘛呢,拿了工錢不做事啊,聞嘉言你還要不要那五十──”他的話語猛地被掐在喉嚨里,只因男人匕首一樣鋒利的視線毫無預(yù)兆地掃了過來,帶著上位者慣有的威嚴(yán)和凜冽,他不自禁哆嗦了一下,氣勢頓時矮了一截,“呵呵,您是?”我是他男人。蔣季澤在心底默默想。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男生從這里帶走,他沒心思跟無關(guān)的人磨時間。敷衍地扯了個笑,“我是他哥,這小子不懂事,跟家里鬧翻了,離家出走。我得把他領(lǐng)回家去,這樣吧,工錢你看著給,不給也行,就是人我得帶走。”不容置疑的語氣,雖然是笑著的,可那笑容沒有一絲暖意。工頭是個吃軟怕硬的主,他看了看低頭沈默不語的聞嘉言,暗想這不起眼的小子原來這麼深藏不露,早知道就巴結(jié)一下了,誒。人家給了臺階自然是要下的,於是工頭也扯了個笑,迅速地結(jié)了這天的工錢。一直到兩人上車,聞嘉言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他始終沒法拒絕他,他現(xiàn)在只能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他,他要保留僅有的理智和尊嚴(yán)。“你不看我,是在生我氣嗎?氣我當(dāng)初沒有把一切都告訴你,是不是?”蔣季澤從反光鏡里看他,眉頭皺得很深。見後座上的男生不說話,他又自嘲地笑了,“說出來我自己都不相信,你這樣折磨自己,我在旁邊看著,卻覺得那些無形的痛苦都成倍夾住加諸在了我身上。我情愿你割我一刀,也不想看你這樣自虐。”(7鮮幣)27.“……我沒生你氣……”很久,男生才慢慢地開口,聲音沙啞,可能太久沒和人說過話,語氣都有些不自然,“……我生我自己的氣,不該遇到你,然後還纏上你……”右車身驚險地擦過一輛大巴,蔣季澤堪堪穩(wěn)住方向盤,踩下剎車,他慘然一笑,白皙的臉在六月的陽光里幾近透明,“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那天我之所以送你去醫(yī)院,是因為開車撞到你的人就是我──你以為的救命恩人。”“我知道”男生的聲音很平靜。“你知道?”蔣季澤陡然拔高了尾音。“我記住的不是你撞了我這件事,而是你送我去了醫(yī)院,這就夠了。”男生灑然一笑,那個神采飛揚的聞嘉言似乎又回來了。蔣季澤看著他,有片刻的眩暈。為了這個笑容,他放棄全世界都在所不惜。可世界那麼大,為何卻偏偏沒有他們這段感情的容身之處?回到他們曾經(jīng)溫存的別墅,一進(jìn)玄關(guān)聞嘉言就看到沙發(fā)上的那個大紙箱,蔣季澤站在愣住的他身後,輕聲笑了,“傻瓜,你以為把這些東西還給我,就能把我們之間的過往都斷得一干二凈嗎?你說分開的時候有沒有征求過我的意見?”不等聞嘉言開口,他已經(jīng)推著他往浴室走,“你不用回答我,先洗個澡,我知道你很累。”聞嘉言的確很累,身心懼疲,反正也抗拒不了男人的溫暖,那麼就無恥地享受一次吧。他不是什麼好人,不是嗎。才踏進(jìn)放好溫水的浴缸,他眼皮就重得抬不起來,放松下來後全身沒一處不酸痛,痛到極點後人反而愈加清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衣服都沒脫,正要動作,一雙干凈修長的手從後面伸過來,替他脫了已經(jīng)分辨不出本色的T恤,他根本沒意識到男人是和他一起走進(jìn)浴室的,莫名的羞赧讓他條件反射地抗拒,“別……我自己來──”男人卻突地沒了動作,只是盯著他光裸的脊背看,曬成古銅色的寬闊的脊背上,交錯著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蔣季澤蹲下身,慢慢伸出手,撫上靠近後腰的那道猙獰的疤痕,眼睛里一片暗沈,“怎麼弄的?”“有一次不小心被戳出來的鋼釬劃了一下……”他語氣淡然,仿佛那天疼得整晚都睡不著的痛苦他從來都沒經(jīng)歷過,“隔幾天就好了,沒什麼──”感受到皮膚上沾染的溫?zé)幔劶窝糟蹲×耍苍S是他的錯覺,這麼想著,他回過身去。蔣季澤卻忽然轉(zhuǎn)開了臉,舉起毛巾硬邦邦道,“別動,我給你擦背。”“大叔……”他明明看到了他紅腫的眼角,他竟然哭了。聞嘉言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腳亂地起身想安慰他。蔣季澤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動,深邃漆黑的眼睛看著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