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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低頭嬌羞的模樣,委實可愛。 阿阮握著傘柄的手不自覺收緊,忍不住的拿自己和他比較。 小公子年齡看著比他要小,體型均勻身上有rou,是魏憫喜歡的那種,摸著肯定不硌手。 小公子會出現在書院門口,怕是讀過書的。家里定然也是有錢有勢的人家,畢竟窮苦人家誰會送一個男子讀書。 妻主若是有人支持,去京城的盤纏自然不是問題,天寒地凍的也不會吃太多苦…… 幾番比較,阿阮不安的發現對方哪里都比他好,他竟是一分都比不上。 這種不安惶恐感來的突然,激的阿阮一個哆嗦,頓時覺得身上更冷了,似乎所有的雨點都躲過了他手里的傘鉆進了他衣服里。 正是這種感覺,讓阿阮視線對上魏憫的那一刻,下意識的攥緊傘柄壓低傘檐,遮住一臉狼狽的自己。 妻主考科舉才是正事,將來中了狀元也是要做大事的人,他不該那么小氣善妒…… 阿阮一這么想,就覺得難受的不行。 他雖用傘遮住自己,眼睛余光卻止不住的瞥著魏憫的方向。 妻主看見自己來找她,會不會拒絕那公子手里的傘? 阿阮還沒多想,就見那雙熟悉的鞋子出現在他視線里,踏著地上的雨水朝他跑過來。 阿阮心瞬間跳快了兩拍,嘴角向上揚了些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迎了上去,舉高手中的傘遮在她身上。 見魏憫身上衣服被雨打濕臉上頭發上有水,阿阮又趕緊捏著袖子給她擦臉。 魏憫實在沒想到阿阮會來找她,伸手接過他手里的傘,笑著問道:“你怎么過來了?我正準備問夫子借把傘就回去呢。” 阿阮不動聲色的收回給她擦臉的手,臉上若無其事,甚至帶了點好奇的抬手問她: ——跟你說話的那位男子是夫子家的公子嗎? 魏憫之前就跟他說過衛夫子家的公子一年前就出嫁了,阿阮知道衛夫子對妻主好,聽她說過那么一次也就記住了,所以這次是故意這么問的。 魏憫頭都沒回,“不是,夫子的兒子去年就出嫁了。” 阿阮見魏憫沒騙他,心里松了半口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魏憫雖然沒騙他,可也沒跟他說那個男子是誰。 阿阮抿了抿唇,余光不經意的從書院屋檐下掃過,那公子還在那兒站著,呆呆的望著他們這邊。 魏憫像是沒注意到阿阮臉上的小心思一樣,伸手將衣擺撩起來塞在腰帶里,把傘遞給阿阮,在他愣怔的目光下,半蹲在他面前,說道:“我背你回去。” 阿阮褲腿被他微微卷起,露出一小節纖細的腳踝,腳上踩著木屐,十根圓潤白.皙的腳趾頭被雨水沖洗的干干凈凈,因為凍腳還泛著紅。 阿阮剛才心里還在想些別的有的沒的,如今垂眸看著眼前魏憫的后背,頓時腦子里什么都沒有了。 他笑著俯身趴在魏憫背上,手里把傘拿好,將兩人一起遮住。 魏憫背著阿阮走了一會兒,直到離書院有一段距離之后,才說道:“剛才那個要送我傘的公子——”她停了停,故意吊阿阮胃口。 阿阮像只看見餌的魚一樣,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那是什么之后,立馬歡快的過來咬鉤。 阿阮頭歪在魏憫肩膀上,等著她說下半句。 魏憫聲音悶笑,不知道是笑阿阮,還是笑那位公子,“他一直低著頭……” 她道:“我只能看到他的頭頂,都沒看見臉。” 魏憫帶笑的聲音幽幽響起,阿阮先是一愣,隨后也抿唇笑了,手指虛攥成拳,玩兒似的輕輕捶了下魏憫的肩膀。 妻主怎么這么惡劣,變著法的笑人家公子矮。 怪不得剛才沒解釋,恐怕是被人聽見,傷了公子的自尊。 既然都沒看見臉,那自然是沒看見公子臉上的那抹嬌羞。阿阮想到這兒,一顆心是徹底放在了肚子里。 魏憫考試的場次靠前,屬于八月九日的第一場。 回到家后,阿阮就開始給魏憫收拾行李。 去省里路上來回腳程加上鄉試的那三天,恐怕這一去就是十天左右。這還是算的晴天,若是碰到今日這種陰雨天,路上耽誤一兩日,她恐怕得小半個月后才能回來。 去的盤纏,阿阮已經準備好了,仔細的縫在魏憫內衫的口袋里,隔著外衫能安全些。 阿阮辛辛苦苦點燈熬油做了小半年的刺繡,才給魏憫攢了一筆鄉試錢。等過幾天稻子收了,賣的錢就留給她上京趕考。 魏憫自從在家里住了之后,就不許阿阮晚上碰針線,怕他熬壞了眼睛,老了之后看不清東西。 這次一去小半個月,魏憫走之前還是又叮囑了阿阮一遍,不許他晚上刺繡。 如今已是七月二十了,趕考寧愿去早也絕不能晚去,魏憫明個就該走了。 晚上魏憐將魏憫和阿阮喊來自個家里,和孫氏做了些菜,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了頓飯。 魏憐不放心魏憫一個人去,本想收拾收拾東西跟著她過去,盤纏雖然不多,但她可以過的苦點,路上多多少少能照顧著魏憫。 對于她的想法,魏憫卻不同意。 如今魏家就她們兩個女人,家里不能沒人照顧。再說田里的水稻過兩日天氣一晴就該收了,隨后緊接著的就是再播種插秧,她倆要是都不在,難不成指望家里的三個男子干完這些粗活? 魏憫不在家,阿阮還指望魏憐照看呢,她說什么都不同意兩人一起去。 魏憫的想法更現實,也更合理,最后魏憐只能妥協。 明天魏憫起早趕路,魏憐送她去縣里,兩人都沒喝酒。 飯后魏憫和阿阮就回了家。魏憫在家住了這么久,如今突然要半個月見不著人,阿阮心里有些舍不得。 分別在即,兩人躺在床上都沒有做那種事情的興致。 魏憫手臂搭在阿阮的腰上,手掌不帶一絲情.欲的摸著他的后腰,細細叮囑著,“柜子里的糕點別給我留著,你再不吃就該壞了。籃子里的雞蛋還剩十來個,你記得一天吃一個,回來我會數的。還有你過兩天月事就該來了,到時候少碰點涼水……” 魏憫絮絮叨叨的說,阿阮安安靜靜的聽,兩人就像調換過來一樣,仿佛要出門的是阿阮,而魏憫則是個cao不完心的夫郎,總覺得這件事不說他就不知道注意,總恨不得把他別太褲腰帶上帶著才放心。 魏憫其實不是個啰嗦的人,話平時也沒那么多。 阿阮眼睛濕潤,不動聲色的低頭,用拇指蹭去眼尾的淚。 阿阮知道魏憫是不放心自己,擔心他又跟上次發燒時一樣,所以她說,他就聽著,也不伸手打斷她。 阿阮是在魏憫的叮囑聲中睡著的。她聲音越說越小,語氣越來越輕,仿佛在故意哄他入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