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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侯門新婦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3

分卷閱讀93

    沉地壓著我,熱氣噴在我的頰邊。

    我的四肢被他制得動(dòng)彈不得,想說話,他的唇卻堵了下來。氣息火熱而綿長,帶著些許粗魯,還殘存著些酒氣。

    “嗯……唔……”他氣勁很大,我的呼吸如同陷入泥沼,幾乎換不過來。好一會(huì),魏郯終于放開,我喘著氣,只覺渾身軟軟的。

    魏郯低頭看著我,唇上帶著濕亮的紅潤。

    少頃,他翻身仰面,撈著我的腰帶到懷里。我已經(jīng)沒了折騰的心思,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與他側(cè)身相疊。

    室中很安靜,我聽著魏郯的心跳,一下一下,結(jié)實(shí)沉穩(wěn)。魏郯輕輕勾起我一縷散發(fā),纏在指間,松開,又纏起。我本是倦極,這般動(dòng)作讓我舒服得很,半閉起眼睛。

    舅母有這樣的心思其實(shí)也難怪。我與韓廣成婚五年,與魏郯成婚一年,卻不曾生養(yǎng)一男半女。其中緣由,知曉的只有我和魏郯,其他人,就算說了,誰又會(huì)信?況且如今我與魏郯行夫妻之事已有半年,生養(yǎng)之事,在我們之間也越來越微妙。

    我能感覺到魏郯待我真誠,這樣打打鬧鬧開開玩笑,他似乎全不在意。上一回是這樣,這回呢……

    “侍郎岑緯,出身南陽岑氏,品貌家世皆與喬氏相當(dāng),可為喬女君良配。”我聽到魏郯開口。

    我一怔,抬頭。

    魏郯眼角瞥著我:“如何?”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燭光在他的鼻梁上落著橘色,長睫下,墨眸幽亮。

    心暗暗地撞起,我想盡量裝作滿不在乎,卻收不住上翹的唇角。

    “便如夫君之意。”我輕聲道。

    魏郯微微瞇起眼睛,突然伸出手指,勾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瞪眼,頭卻被魏郯按住,重新帶到懷里。

    “今日璧臺(tái)上好玩么?”他問。

    “好玩。”我乖乖答道,心里還轉(zhuǎn)著方才魏郯的話。魏郯出面,把喬緹嫁給那個(gè)姓岑的倒霉蛋,舅母的念頭就斷了。更重要的是,魏郯不想納妾……

    “哦?何處好玩?”他冷不丁又問。

    我的思緒被打斷,眼睛一轉(zhuǎn),討好地說:“夫君今日甚威武,三言兩語就將場面壓了下去。”

    “嗯?”他看看我,片刻,唇角抿了抿。

    “將來這些事會(huì)更多。”他望著帳頂,低低道,“父親太急。”

    我訝然,正要說話,門外忽而傳來“咚咚”的叩門聲。

    “大公子!”一名家人在外面說,“丞相頭風(fēng)又犯了,夫人請(qǐng)大公子過去!”

    魏傕的身體健壯,唯一的病是頭風(fēng),征戰(zhàn)思慮落下的病根,經(jīng)久不愈。

    去年伐譚大勝之后,魏傕好幾個(gè)月都沒有再犯,這回頭風(fēng)復(fù)發(fā),卻比從前任何一次都嚴(yán)重。

    一連幾日,魏傕頭纏錦帕,臥榻休養(yǎng)。許是病痛難受,他的脾氣很暴躁,服侍之人稍有不慎,就會(huì)惹得他怒目痛罵,連郭夫人也遭了好幾回。

    唯一沒有被魏傕得罪的,是太醫(yī)倪容。他五十多歲,一直以來,魏傕的病都由他醫(yī)治,府中上下待他十分客氣。

    “丞相晨早又未進(jìn)食,如何是好。”郭夫人滿面愁容,垂淚道。

    “丞相此番發(fā)病,乃是近來暴飲所致。夫人莫急,先以粥食緩緩將養(yǎng)便是。”倪容安慰道。

    郭夫人道:“如今丞相性情暴躁,我等勸食,只得他一頓好罵,可近前者,唯太醫(yī)而已。”

    倪容沉吟,頷首道:“如此,夫人可將膳食交與某,待某呈與丞相。”

    郭夫人這才面色稍解,與倪容道謝。

    此事經(jīng)由倪容,果然好辦,魏傕終于肯用膳服藥,頭風(fēng)也漸漸好了起來。

    自從魏傕臥病,他手上的事大多落在了魏郯身上,整日忙碌不見人影。我則接了郭夫人的事,從早到晚無所間斷。

    與此同時(shí),我還與李尚商量著開辟藥莊的事。

    所謂藥莊,顧名思義,乃是專事藥材種植之所。過去在長安,好些藥商自己建藥莊種植些易得的草藥,不但可省去收購運(yùn)費(fèi)等諸多成本,還能保證貨源。后來戰(zhàn)亂,田土都無人耕種,這些藥莊也就荒廢掉了。

    前些日子在長安,我聽到魏郯和部將談?wù)摬菟幹拢忝壬俗鏊幥f的主意。

    據(jù)我所知,去年魏傕與譚熙大戰(zhàn),軍中用于止血和腹瀉等急病的藥物十分緊張。連年征戰(zhàn),無論朝廷還是民間,對(duì)藥材的需求越來越大,而鄉(xiāng)野中的草藥卻越掘越少,即便是車前草茅根這樣的尋常之物,從前一文不值,如今也要兩三錢才能買到一斤。

    我對(duì)李尚說出這主意之后,他十分贊同。

    從前的藥莊,雍都郊外也有幾個(gè),懂得種植的藥人也不難找。如今世道艱難,城中的藥商大多保守不敢投錢,這生意雖然能做,卻無人嘗試。

    我之所以下定決心,一是去年分給李尚的那三成盈利,他說什么也不肯要,與其閑置,不如投出去;二是延年堂如今生意雖不錯(cuò),我卻對(duì)它的前景不看好。天下群雄割據(jù),各地的貨運(yùn)朝不保夕。去南方的通路一旦阻斷,延年堂失了貨源,也就無錢可賺了。相比之下,自己另辟藥莊,是一條更穩(wěn)妥的路。

    李尚辦事依舊雷厲風(fēng)行,沒多久,他就來信告知,說已經(jīng)在城外找到了一處荒廢的藥莊,也物色好懂得種植的藥人,只等屋舍修葺好,就能培育藥苗。

    “夫人,如今丞相臥病,何不教蔡讓獻(xiàn)些補(bǔ)藥給丞相,說不定丞相歡喜,賜下些好處。”阿元如今也心思活絡(luò)起來,笑嘻嘻地說。

    我想了想,搖頭:“醫(yī)治之事,好壞難說,且這生意牽扯過大,謹(jǐn)慎為好。”

    阿元覺得有理,點(diǎn)點(diǎn)頭。

    不想,此言竟似佛讖,沒過幾日,魏傕突然將倪容抓了起來。罪名正是與藥有關(guān)——倪容在魏傕的湯藥中下毒,意圖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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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巳(上)

    我沒有見到倪容是怎么被抓的,只聽周氏她們議論的時(shí)候得知了大概。

    自從魏傕頭風(fēng)復(fù)發(fā)之后,日常用膳用藥,皆由倪容親自打理。魏傕愛吃羊rou,府中有專門養(yǎng)羊的羊圈。事發(fā)那日,家人將他用剩的藥渣倒去羊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