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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出現在小饕面前!”他出手極快,原本白皙修長的五指半途變作利爪直取陸潛左胸。陸潛抬手格擋,卻仍是慢了一步,被花豹狠狠抓進皮rou。陸潛一聲痛哼悶在嘴里,血腥氣味逸出。花豹神色愈加猙獰,原本俊朗的青年生生變作半妖模樣,一張口便是森白獸牙。他一邊咆哮一邊縱身躍起,十指如勾執著剜向陸潛心口。陸潛不敢大意,接連退了數十步,才找到空隙捏了個法訣擋在身前。那術法做出的屏障并不能抵擋太久,陸潛又分心想勸花豹停手,不消半刻,匆匆做出的屏障便被豹爪撕了個粉碎。陸潛無法,匆忙閃過花豹爪勾,口中還不死心地喚他:“豹兄!有話好說!”“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花豹不買賬,齜著牙猛攻,“你既然能闖進靈山,必然是有些本事的,現在遮遮掩掩做什么!有什么招數都使出來!”“我說過我是誤入此處!”陸潛不敢與他正面交手,跑卻又跑不過花豹,躲閃得極為狼狽。花豹冷笑:“你說是就是?!”他本就疑心陸潛來歷目的,現在更是怨恨自己當初不該順小饕的意放任陸潛留下;怨恨深了,下手時便更加處處殺招不留余地。陸潛見他什么都聽不進,又被豹爪接連招呼在頸項胸前,實在驚險得厲害了,只得咬牙道一句“得罪了”,然后亮出手中狐火。那火焰幽綠,隱隱泛藍,隨著陸潛拆招的動作上下紛飛,不時便滾落在花豹身上。“嘖!”花豹猛地撤手,驚疑不定地瞧身上傷處:那火并不灼熱,滾在皮rou上不見燙傷,卻會鉆入皮膚之中,燒得骨頭森冷酸麻。花豹自認不怕那些狐媚子的把戲,一味只攻不守。初時一朵兩朵的燎上身也不曾怎樣,但等他被陸潛打入十數朵狐火之后,卻是如墜冰窟,從骨子里透出寒氣來。“你究竟是什么人!”花豹努力控制著發顫的身體,半妖化的臉上透出青白,“我和狐妖交過手,就算是五百年道行的狐妖也使不出這么厲害的狐火!”陸潛收了掌上火光,搖頭苦笑:“說來話長……豹兄若是愿意聽,不如坐下聽我慢慢說……”“哈!”花豹強笑,他身上冷得厲害,手腳都開始發僵,卻死撐著瞪陸潛,“我怕你沒命慢慢說!”陸潛猜得到他身上不適,也不說破,依舊苦笑。他無心和花豹交手,花豹有心卻一時半會動不了手,兩人架勢十足卻只能互相瞪眼。他們站得久了,昏睡在一旁的小饕倒是先醒了過來。小饕被花豹拍了道清心訣在腦門,身上異樣全消,腦袋卻還是昏沉,眼皮重得睜不開。它躺在草地上,朦朦朧朧聽見陸潛問:“豹兄要殺我,好歹也該讓我死得明白——我究竟做錯什么了?”“你不該連累小饕觸動封印。”花豹聲音略顫,吐出的每個字都沾染了寒氣,“你認得饕餮,難道不知道饕餮的下場么?”下場?小饕蹭了蹭頰邊草葉,默默糊糊地想:什么下場?“貪虐成狂,己rou自啖。”☆、第九章陸潛一震,臉色難看起來。這一句說出,花豹自己也愣了一愣,然后忙不迭扭頭連著呸了好幾口。小饕還躺在那處不動彈。花豹心虛地瞄了幾眼,見它似乎沒醒,才偷偷吁出口氣:那些話他不該說——至少不該在小饕面前說——可是不說,看著陸潛那副無知無辜的模樣,花豹心里又嘔得厲害。所幸小饕沒有醒,所幸小饕沒有聽見。陸潛沉著臉不說話,花豹也顧不上什么打斗廝殺,他專心聽著小饕的呼吸,一聲一聲,數了約莫一盞茶才放下心來繼續。他不敢吵醒小饕,抬手招呼陸潛走遠。陸潛略一頷首,便跟著他去了。他們走進樹林里,花豹挑了棵樹倚著,視線恰能落在小饕身上:“小饕以前總問起自己的爹娘,大家都說不知……其實這山里但凡有點靈識的都知道,只有小饕自己不記得。”“靈山原本叫做荒山,草木貧瘠,整個山頭活物都沒幾只。直到三百多年前一只重傷的饕餮來到這里,散盡血rou改了山里運勢,才有了現在的靈山。”花豹嘆氣,望向小饕的眼里再沒有剛才和陸潛纏斗的兇狠,“那饕餮身上的傷都是自己撕咬出來的。它瘋得厲害,只勉強記得不傷及自己的崽子。”“你是說……”陸潛皺眉,眼神朝林外草地上掃去。“那只饕餮就是小饕的生父。”花豹閉上眼,眼睫抖得厲害,“它求山里的妖怪收留小饕,妖怪們不敢,它便在小饕身上下了封印……”他喉中梗了一下,突然問陸潛:“小饕的脖子很燙吧?”陸潛點頭。花豹慘笑:“它逼著小饕吞了它的心。”“什么?!”陸潛吃驚。“說是用至親血rou壓抑饕餮的天性——即便這樣,小饕一旦想要長大,那封印也會松動失效……”花豹睜開眼,眼底泛起金光,“陸潛,你現在該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了吧?”花豹一睜眼,陸潛就暗道“不好”。林間昏暗,樹根虬結,一個人在樹林里和花豹較量,簡直是自尋死路。陸潛甩出數團狐火,轉身便往外跑,花豹冷笑一聲,勾著樹枝高高躍起,避過幽綠火光,在枝椏間幾個跨躍便追到了陸潛身前。之前被狐火燒出的寒涼已經在說話時淡去,花豹雙手又獸化出利爪,直直抓向陸潛頸項。陸潛想要閃開,卻被腳下雜物絆得踉蹌,一個不穩,頸間便多了一道血痕。“你逃不出去的。”花豹踩在樹上,冷眼挑開陸潛丟出的火光,“你若死了,我便把你的rou撕了給小饕,也不枉費你糾纏小饕糾纏了這么久!”陸潛失笑:“是生是死,我倒也并不怎么執著。只是,豹兄,有件事可得先說明白——我對小饕不過是照顧孩子一樣,它對我是什么心思,與我并不相干。”“你不承認?”花豹怒道,“若不是你言行上有所引誘,小饕怎么會突然動那種心思!不動那種心思,又怎么會觸動封印!”“豹兄這話太過偏頗!我無心招惹旁人,旁人有什么心思卻都得算到我頭上么?”陸潛仰頭看他,笑得意味深長,“別是豹兄心里有些什么,才覺得其他人對小饕都是居心不良吧?”“你!”花豹臉上一陣青白,張了嘴卻又說不出話來。“我一直覺得奇怪:你明明對小饕關心,卻常常跑得不見蹤影,你待它態度親昵,卻又從來不說什么軟話——淵奇兄,在你心里,小饕究竟是什么身份?”“我的事輪不到你說三道四!”花豹惱怒,大喝一聲,腳下一蹬,直沖陸潛撲去。“還要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