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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更換著裝的同時,那些在網(wǎng)上訂購的圣誕禮物就紛紛送到了,精致包裝的禮物和五顏六色的鮮花,一時間熱鬧非凡。對于這所私立學校的學生而言,所謂的節(jié)日更像是一場附加的交際課程,是踏上社會之前,小試牛刀的戰(zhàn)場。楚伽沒有去欣賞這一年一度夸張到有些可笑的場面,來接君然的車已經(jīng)等在了學校的后門外面。那是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前后車窗都貼著黑色鍍膜。或許是君然的惡作劇,門把手上套著一個小小的常青花環(huán),看起來就像黑幫老大脖子上系了一團蝴蝶結。“歡迎登上南瓜馬車,我親愛的灰姑娘。”君然猛地從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還等什么呢,舞會就要開始了。”轎車內(nèi)部的座位是面對面的兩排,真皮座椅的氣味混合著旃檀的香氣,仿佛來自于高中生所不熟悉的另外一個世界。同行的除了君然之外,當然還有他的alpha弟弟林駿時。圣誕party的現(xiàn)場設在林家別館,所以說真正的舉辦者應該算是這家的嫡子才對。不算怎么樣,按照這對兄弟的個性,多半是君然拿主意邀請賓客,然后林駿時負責要錢和要地方罷。從學校到林家的別館中間很有一段距離,途中顯然是要聊些什么的。在這一點上,林駿時表現(xiàn)出了和葉哲臣極為相似的沉默態(tài)度,好在光是君然一個人就足以填補車廂里所有的寂寞。“這是一會兒要來參加party的人的名單,你先看一看,免得到時候鬧出什么尷尬的事來。說著,他將一張便于攜帶的折疊式卡片塞給了楚伽。正反兩面列出了大約三、四十個人的姓名、頭像以及資料檔案。他們?nèi)际嵌畾q上下的年輕人,出身豪門、官宦或是各種名門之家。資料詳細,從他們的內(nèi)外在性別、經(jīng)歷、乃至喜好性癖都羅列其中。當然,楚伽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那一欄。為數(shù)實在不多的幾個β之一,資料也頗為簡單,喜好的地方更是有點惡作劇地寫上了“學霸”這個詞。“想要記住這么多人,沒有這張卡片防身可不行。”君然翹著腳優(yōu)哉游哉地解釋道:“怎么樣,還以為要去的是那種充滿了紋身男和外圍女的內(nèi)衣派對嗎?”“看起來不是了。”君然倒也爽快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更像是那種名人慈善晚會的預備會議……提早預備了一二十年。”“啊,以后讓他們掏腰包那是絕對的。”君然的笑容如陽光一般燦爛:“不過對于我們而言,他們可不止是錢包這么簡單的東西。”說到這里,他把手伸進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不起眼的金色徽章——正是那天成人儀式上獲贈的beta單翼徽記。“你看我弟這么笨,可他是alpha,所以不僅不會被家人遺棄,還會被捧在手心里呵護,就算一時沖動闖了禍,也照樣會有人替他買單……而我們可不行,我到這個世界來,連個哭都沒來得及哭一聲就被丟給了棄嬰島,只因為我們天生殘疾、天生就比別人少了一枚翅膀。”林駿時仿佛已經(jīng)習慣了君然的言語調(diào)戲,依舊面無表情地坐在原地,仿佛自己只是跟隨著君然的一個保鏢。君然就這樣靠在他的身旁,笑得有點迷離。“少了翅膀該怎么辦?可以自己造啊。石頭、木頭的,銅、鐵、銀的和金的翅膀,最好的那種是用rou做的。”說到這里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把人當做翅膀,很難。不過一旦成功,你將飛到無人能夠企及的高處。”☆第26章最好的時代君然的這番話意有所指,楚伽并不糊涂。換做從前,單純天真的自己或許會對這一切不以為然,不過現(xiàn)在,他多少能夠理解一些各中滋味。“謝謝你把我當朋友。”他向君然道謝:“還救過我一次。”“拜托,把名校校長的兒子當朋友很稀罕嗎?”君然半開玩笑地沖著他眨了眨眼睛:“你真以為名單上的這些二世祖各個都能成氣候?最管用的人才啊還得自己親手從學校里挖掘,最好還是高學歷的名校……”“你在打我爸學校的主意?”楚伽愕然:“讓那些大學生去從事非法工作?”“別緊張,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吧?”君然一邊笑一邊搖頭:“林家當然也有正當生意的,正當?shù)侥愀揪筒恢篮臀覀冇嘘P系。對于那些學生而言,與其懵懵懂懂地投遞簡歷等候消息,不如直接被我收下,還省了好幾年的艱苦奮斗。”大學畢業(yè),走上社會……這些事對于楚伽而言還有些遙遠;然而在君然口中,這一切似乎又近在眼前。兩下對比之下,楚伽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幼稚,幼稚到僅僅因為家中和學校里的那點事,就能夠苦惱得無法自拔。“我也想要。”他說道,聲音輕微卻很清晰:“屬于自己的翅膀。”“我相信你會找到的。”君然微笑:“說不定,就在今晚的聚會上。”圣誕節(jié)的市中心擁堵異常,所幸離開圍城之后就變得暢行無阻。大約四十五分鐘后,車輛離開公路駛?cè)胍惶幒阼F大門內(nèi),楚伽也不算沒見過世面,但還是被車窗外的景色迷住了。這里是一座模仿中國傳統(tǒng)風格建造的園林,狹窄的車道鑲嵌滿黑色黃色的鵝卵石,拼綴成不斷連續(xù)的吉祥圖案。放眼望去,高低錯落的樹木遮住了遠處的風景,偶爾可以看見池塘或是亭閣的一角,叫人忍不住生出期待的心情。原來所謂黑道的別墅也不完全都是洋樓或者品味俗辣的建筑,幾分鐘的低速行駛過后,車輛停在了一處小型停車場中。直到外頭西裝革履的男人撐著傘過來打開車門,楚伽才發(fā)現(xiàn)雪花又開始無聲地飄落了。party的會場就是停車場邊上那座二層的中式小樓。乍看之下是那種四面透風的榫卯結構建筑,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些頂天立地的隔扇門上都安裝了保暖又隔音的雙層玻璃,所以就連站在門口迎賓的女侍應都可以身著旗袍而面不改色。楚伽跟著林駿時和君然兄弟二人走進小樓,在豎著巨大落地屏風的前廳脫下外套、留下書包,接著就有女侍為他們撩開了右邊垂落到厚絨地毯上的珠簾。下一秒鐘,悠揚的圣誕歌曲就迫不及待地響了起來。“這可真是……東西合璧啊。”畢竟是圣誕節(jié),無論再怎么本土化都無法洗凈骨子里的西方基因。此時此刻,就在中式瓷瓶、字畫、古董的中間,立著一株頂天立地的圣誕樹,手指粗的小蠟燭和樹頂?shù)乃鞑麃喰庆陟陂W光。同樣好像能夠發(fā)出光亮來的,還有那些圍繞在圣誕樹旁的年輕面容。楚伽以為,那些擠在自己學校的更衣室里換上華服準備約會的少女們已經(jīng)很夸張了,眼前的這些男女顯然為“夸張”賦予了新的含義。許多張陌生的面孔分明稚氣未脫,卻早早地包裹進了過分正式、成熟的華服之中。與他們的正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