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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那么想當先生嗎?” 寧疏連連點頭:“我想。” “阿寧,你告訴外婆,為什么想當先生?” 寧疏想當陰陽先生,當然不是為了懲惡揚善,僅僅只是為了自保,有一技傍身,會點玄學法術,將來不至于孤苦無依的時候,受人欺負。 她如實地想外婆講了自己的想法。 外婆很驚奇,說道:“你怎么會想得這么遠,將來就算外婆去了,你還有舅舅,還有爸爸mama,怎么會孤苦無依?” 寧疏不想告訴外婆自己重生的事情,上一世爸爸mama根本不管她,舅舅家道中落妻離子散,外公外婆含恨而終......所有的一切,要怪,都怪她太無能。 “外婆,您真的不能教我嗎?” 外婆嘆息道:“不是我不想教你,是天師不肯收你入門,如果入不了門,你也是做不了先生的。” “怎么樣才算入門?” “阿寧,我這樣跟你說吧,第一種人,入了門開了天眼,法術高強,能匡扶正義,降妖除魔,那是最厲害的大先生,能開天眼之人,少之又少,就我能叫出名字的,目前國內只有不到十人。” “而第二種人,入了門開不了天眼,這輩子就只會幫人算命測運,學一些書本上的死東西,成不了氣候,有時候甚至還要招搖撞騙,也就是所謂的‘神棍’,當不了先生。” “第三種人,連門都入不了,老天爺不賞他這碗飯,就算給人測算,也算不準東西的。” 寧疏心里猜測,外婆肯定就是第一種,入門開了天眼的大先生。 “外婆,要怎么樣才能開天眼。” “這個強求不得,全看個人造化與慧根,我是在三十五歲的時候,開的天眼,算是入門比較晚的。” “那怎么樣才知道開了天眼呢?” “開了天眼,你自己就能感覺到。你能看到人頭頂肩頭三把火,也能通過別人的氣色,看到他將來的運道,能感覺到祥瑞之氣和兇煞之氣,也能看到臟東西。總而言之,就是開了七竅,感受到這個世界上陰陽五行的所有元素。能開天眼,那都是老天爺賞飯吃,將來能有大成就,我有一位交好的先生,開過天眼,現在在香港給那些豪門巨擘算風水,出場費六位數起價。” “好...好厲害。”寧疏是真的心動了:“外婆,我想開天眼。” 外婆摸了摸寧疏的腦袋:“這種事強求不來。” 寧疏回想上一世,她活到了24歲,都沒有開過天眼。 念及至此,她有些失落,不過她轉念,又問外婆:“既然開了天眼這么厲害,外婆您為什么...” 外婆笑了笑:“你想問我為什么還呆在這破鑼村子,每天給村民搗鼓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唔。”寧疏不大好意思,不過她的確有疑問,外婆那位好友可是出場費六位數啊,寧疏相信如果外婆肯出山,肯定不會比他差! “窺測天命,泄露天機,終究陰德有虧,折福啊!”外婆卻搖了搖頭:“那位先生如今已過天命之年,一生未娶,尚無后顧之憂,而我如今兒女雙全,還有這么可愛的小寧寧,我寧可清貧一世,也絕不會傷及兒女福壽。” 寧疏皺了皺眉,外婆的意思是,如果想成為大陰陽先生,名揚天下,就不能有后顧之憂么。 外婆說:“事事難兩全,看你怎樣取舍,不過這些都說得遠了。” 的確,她現在別說沒開天眼,天師不肯收她,連入門都成問題。 寧疏這才發現,即使是重生回來,其實也還是有很多人力不可抗的事情,陰陽玄學,不是努力就能夠學得會的,這也要看命數和慧根。 “不過,如果你實在想學。”外婆話鋒一轉:“我出門看事的時候,倒是可以帶著你,你多接觸接觸這些東西,說不定就能開竅。” 寧疏驚喜地問:“真的嗎?” “嗯,姑且先試試吧,反正現在不正是暑假呢嗎,以后外婆出門看事情,你跟著我。” 寧疏連連點頭:“好的外婆,我給您提箱子!” - 寧疏自從開始跟著外婆跑事之后,對這一行倒是有了些體悟,外婆行事作風剛正不阿,所以邪祟物件都挺害怕外婆。外婆說,倒不是她本事多大,而是憑著一股子正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這樣。 將來如果寧疏要做先生,最重要的一點,不是學本事,而是修心。 要秉持一顆赤子之心,匡扶正義,除魔衛道。 這才是大先生應有的風范。 寧疏一個人在村里頭閑溜達,已經多少年沒有再回平水村了,看到這些兒時的景物,她心里頭感慨萬千。 村民們待她相當客氣,整個村子溜達一圈回來,她衣服包里塞滿了糖果,花生瓜子和巧克力。因為外婆是村里的大先生,村民們有啥問題都來找她,建宅筑基看朝向,小孩兒取名等等,雞毛蒜皮,事無巨細。 外婆在平水村地位極高,哪怕是村里的惡霸,看到外婆都要避讓三分。她才漸漸明白,別人對你好崇敬你,不是因為懼怕,而是因為尊重。 不遠處的小河邊,寧疏看到表弟狗娃子蹲在樹下面鼓弄什么。 寧疏舅舅的小孩,也就是她的表弟,比她小一歲,大名葉英俊,小名狗剩,又叫狗娃子。 本來人如其名,生得眉清目秀,俊俊俏俏,只可惜,鼻子下方開了一條縫兒,兔唇。本來小時候就去縫合過,無奈那時候技術不到位,沒有縫好,嘴唇還是有點歪,舅舅還說就今年暑假,帶他去大城市給好好整整,不過因為農活忙,給耽誤下來。 狗娃子雖然嘴皮子有點豁,不過模樣的確生得好看,因為舅舅本來就是個俊俏小生,他們一家的基因都比較好,寧疏的mama,若不是憑借嬌俏美麗的容顏,又怎么可能嫁入豪門。 而寧疏,若不是生了一張美到令人窒息的臉蛋,又怎么可能讓陸錚為她瘋狂至此。 外婆時常說,生得太美,命格太銳,敗運啊。 有時候美麗,也會成為一種原罪。 寧疏走過去將自己包里的糖果全給狗娃子。 “喏,拿去吃。” “謝謝姐!”狗娃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灰,拆開一袋“徐福記”巧克力,塞進嘴里。 寧疏問他:“你在干什么?” “玩屎殼郎。” 寧疏看著身邊臟兮兮的狗娃,還真是個熊孩子,一只蟲子都能玩得津津有味。 地上有一個背被翻過來,張揚著八足,凌空胡亂揮舞的墨綠色屎殼郎。 寧疏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感覺有些心慌,仿佛她自己就像地上那只慌張失措的屎殼郎,不知道該怎么辦,惶恐不安,被未知的力量支配,任人宰割... 寧疏皺眉,強迫自己抽回視線,平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