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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外公在我四歲時就被斗死了,再嫁的女人都不會有好結果,只能被人挑,她那么一個大家閨秀,結果卻只能再嫁給一個死了老婆,也帶著兒子的農村人,看公婆的臉色,不敢對我太好,怕費家有意見,即使后來我繼父做了生意,家里有了一點底子,我也一直被當做賠錢貨,姓費就跟沒姓一樣,為了讓我念大學,你外婆跪著求他們一家人,所以我從小就知道,女人結婚就是第二次投胎,投得不好一輩子就毀了,如果離了婚,那就只有被挑的份。”“所以mama離婚后,也沒去找費家,”費琳眼里滿是執拗,“mama寧愿繼續復婚,寧愿繼續一個人,也不想做被挑的份。”沈凌濤從來不知道費琳竟然有這么悲觀的想法,他無法理解費琳為什么會有這樣自輕自賤的想法,他能做的,就是是緊緊地抓著費琳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媽,不是這樣的,有好多人離婚后又找到愛她的人,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呢?”“mama受不起,mama太累了……”沈凌濤只覺得眼眶一酸,眼角泛起水汽,啞聲道:“沒關系,媽,等你不累了,我們再看看,你要是看不上那些人,也沒關系,有好多地方你都沒去過,我現在也掙錢了,你可以到處旅游啊,一個人照樣可以活得開心又自在,而且你還有我啊,媽……”費琳忽然笑道:“可是你已經跟著一個男人走了。”“不是的,沒有,”沈凌濤急得直搖頭,“你是多了一個兒子啊。”“小濤,你跟媽說,你真的要和陳驍在一起嗎?”沈凌濤咬住嘴唇,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一個“不”字,只是眼含祈求地看著費琳。費琳避開沈凌濤的視線,輕聲道:“你記住,他們那種家世出來的人,說的話都不要信,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說完這一句,費琳就把手從沈凌濤手里抽了出來,往臥室走去,沈凌濤蹲在原地,惶然地看著平靜得有些異常的費琳消失在門后,心里涌起無限的恐慌,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沈凌濤不安又無措,不知道怎么開解費琳,只好向韓赫請教,韓赫心里也不放心,說道:“我明天一早就過去,你把陳驍也叫過去,看他能不能打動你媽,好讓她寬心,你也別急,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早點起來,多注意點你mama。”“嗯,我知道了,韓叔。”掛掉電話后,手機上已經顯示十一點了,沈凌濤卻一點睡意也沒有,他靠著沙發腿,雙手搭在膝蓋上,坐在冰涼的瓷磚上,仰頭呆呆地盯著天花板,過了半響,才重新劃開手機,熟悉地找到陳驍的號碼,猶豫了一會,然后點開。不過幾秒,電話就被接通了,男人醇厚的聲音帶著笑意,從手機一端傳來,“這么快就想我了?”沈凌濤臉上露出酸澀的笑來,輕輕地“嗯”了聲。陳驍眉頭一皺,十分敏感地察覺到沈凌濤的聲音里帶著絲鼻音,“怎么了?”“我mama剛才都看到了。”“你還好嗎?”陳驍心里一急,“我馬上就過去。”“不要。”沈凌濤拒絕道:“我沒事,我媽沒有為難我,但是,我、我覺得我讓她……傷心失望了,她以前還會打我罵我,可是、可是……”沈凌濤說到這兒,眼淚就開始打轉,聲音里也帶了一絲顫抖,“她這回一直很平靜,一直說、說自己累了,沒希望了,然后,就、就直接回了臥室,我有些、有些害怕……陳驍,我……我覺得我媽很、很不對勁……”沈凌濤聲音里的恐慌隔著手機也如有實質,陳驍也跟著心里一揪一揪的疼,不由細聲哄道:“別怕,你mama或許只是暫時沒辦法接受,先讓她冷靜一晚,我現在過去,明早和你一起勸她。”“現在太晚了,”沈凌濤搖頭,抹了抹眼睛,說:“你還是明早再過來,我就是有些太緊張了,現在好多了……”“不行,我不放心,”陳驍笑道:“你偷偷給我開門,我明天一早就給你丈母娘請茶。”沈凌濤知道陳驍是在逗他,但他心里沉重得很,實在笑不起來,于是小聲道:“那我等你來。”“好,我馬上來。”這個時候,路上的車不是很多,所以陳驍一路飆車,十分通暢地開到沈凌濤那里,原本要四十多分鐘的路程,不到半小時就到了。即使這樣,沈凌濤也覺得自己等了很久,他掛掉電話后,就跑到小區門外,坐在花壇邊的長椅上,望著外邊。陳驍遠遠的就看見昏黃的路燈下,沈凌濤縮在長椅上,像個走失的小孩。像是聽到了汽車的聲音,沈凌濤兔子似地跳了起來,往陳驍這邊跑來,陳驍趕緊把車停在花壇邊,拿了副駕駛座上的大衣,才下車,沈凌濤就已經跑到跟前一把抱住他。青年渾身冰冷,陳驍一陣心疼,將大衣披在沈凌濤身上,然后緊緊摟住,嘴里責怪道:“你身體不好,還不多注意些!”話音剛落,沈凌濤就打了個噴嚏,陳驍眉頭緊緊鎖住,摟著沈凌濤往小區里走。沈凌濤這回也不辯解,由著陳驍帶著他往回走,兩人在樓底的鐵門前站定,沈凌濤拿出門卡,發現門并沒有關緊,于是直接拉開。兩人上樓后悄悄地開門,客廳里開著壁燈和暖氣,這樣冷熱交替,沈凌濤又連著打了幾個噴嚏,但是怕吵到費琳,沈凌濤就一直捂著鼻子,一雙眼睛頓時被憋得眼淚汪汪綜漫秀世界。陳驍又好氣又好笑,正要說些什么,卻聽到一陣動物抓撓的聲音。顯然沈凌濤也聽到了,那聲音從費琳臥室里傳來,沈凌濤忽然一陣心悸,猜到是野花在抓門,一聲聲“刺啦刺啦”的聲音十分急迫,沈凌濤想到什么,臉色一白,往費琳臥室跑去。門把一擰就開了,野花竄了出來,繞著沈凌濤的腳跟,“喵喵”直叫,沈凌濤往里一沖,里面哪有費琳的身影,沈凌濤心跳如鼓,眼前一陣陣發暈,下意識跑向浴室,猛地推開,然后整個人往后一軟。陳驍一直跟在沈凌濤身后,一把接住沈凌濤,沈凌濤緊緊地抓住陳驍的手臂,手背上青筋暴起,聲音里帶著恐慌,又有一絲舒了一口氣的意味。“沒有,這里也沒有……”陳驍知道沈凌濤這是在慶幸費琳沒有自殺。沈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