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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過去,務必以最快的效率畫出最好的妝。今天要拍的就是兩人雨中初見的場景,余導是個會讓演員自由發揮的引導型導演,只跟演員說了他要的感覺,然后就讓演員自己去表現,要是演員演不出他要的感覺,他才會把人叫到跟前細細地講戲,沈凌濤恨慶幸自己遇到得第一個導演是個寬和而有耐心的人。他見齊佳澍畫好了妝就把兩人叫到跟前,“儲延其實是個疑心頗重的人,佳澍,你要把握好從從懷疑到交心的度,不要太突兀。”余導對齊佳澍提了一兩句就轉向沈凌濤:“小伙子叫凌濤是吧,我問你個問題,你覺得明河事先知道處延的身份嗎?”其實這個問題沈凌濤之前也想過,但是整個劇本并沒有明說公子明河到底是不是有意接近儲延,只在后來男主角和女主角的對話中,體現了儲延內心懷疑明河當初用心不純。沈凌濤斟酌了一下,說:“余導,我覺得明河到底是不是有心交好儲延并不重要,我想我或許可以演得似是而非一點,讓觀眾看了后自己去猜測,可能有可能沒有,您覺得怎么樣?”余導哈哈一笑,拍了拍沈凌濤的肩膀,“悟性不錯,就是要這樣,不過光說不做假把式,看你演不演得出,畢竟要演出這種感覺不簡單。”“我會努力的,哪里不好,還希望余導不吝批評。”沈凌濤露出一個少年人特有的俏皮的笑容,“我還想趁著這個機會跟余導偷師呢。”這時一直含笑不說話的齊佳澍開口了,斜睨了眼沈凌濤,說:“不用偷師,凌濤要真想磨練演技,我作為前輩的,當然會好好教導的,你待會可別叫苦哦。”沈凌濤像是沒有聽出其中的挑釁,謙遜道:“前輩肯教導我,我還要求之不得呢,就怕你待會嫌我太笨。”“那就好。”齊佳澍嘴角一挑,神情涼涼道。余導見兩人氛圍不錯(?),于是揮揮手,“好了好了,趕緊過去,要開始了。”落雨器打開,豆大的雨滴落下,沈凌濤倚欄而立,端起手中古樸的陶塤。隨即眾人都是一驚,因為沈凌濤竟然會吹塤!要知道演戲時最痛苦也最搞笑的的戲份中就就有彈奏樂器這一場景,演員不會彈琴,卻要裝作是琴藝高手,而聽得人也要裝作一副如聞仙樂的模樣,實則耳邊的聲音跟比彈棉花還不如。塤獨有的曲聲仿佛從關山吹來的長風,蒼涼曠遠,齊佳澍一時怔忪,他該說不愧曾是做過沈家大少爺的人嗎,真是從小精英教育,多才多藝。☆、第31章得罪費琳從小對沈凌濤就要求得異常嚴格,凡是她認為上層社會應該會的才藝都要讓他學,生怕有人拿她的出生做笑話,連帶著兒子也被看不起。因此沈凌濤三歲背詩書法,四歲練琴學畫,五歲馬術擊劍,六歲圍棋射箭,幾乎每天都被安排得滿滿的,而禮儀課更是天天督促,離開沈家后,費琳反而抓得更嚴,沈父明顯地厭棄了自己的孩子,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寄望兒子能優秀到讓丈夫回心轉意,有時沈凌濤做不到她的要求,她就會緊張到神經質質。當時沈凌濤身邊的同學絕對不會想到,班上最陰沉孤僻的怪胎竟然會是個鋼琴八級,圍棋業余六段,擊劍大眾三級的富家少爺,在俱樂部擁有自己的馬,多次參加馬主賽,白羽射道傳統弓的能手,能書會畫,功課還能不落下,隨便哪一個說出去,都是普通紈绔所不能達到的。而這些都是他勤耕不綴每天只睡六個小時換來的,直到費琳離婚,沈凌濤才從這種高壓狀態下解放出來,但是從小的培養早已讓他養成自律的習慣,除了馬術、擊劍和射擊這些燒錢的愛好,還有鋼琴沒有搬出來,其他的能力他并沒有荒廢掉,只是沒有每天練習罷了。而自從知道公子明河有場吹塤的戲份后,他就在網上自學塤曲,塤其實并不難學,尤其是對他這種熟悉樂理的人說更是容易上手,因為時間倉促,所以他也就只會一首曲子,不過也夠用了。雨幕迷蒙間,少年烏發輕揚,一襲白衣出塵,十指如玉箸,輕輕扣在古樸的陶塤上,有云,“塤之為器,立秋之音也”,塤在所有樂器中時最為荒涼的,脫胎于埋葬一切的泥土,發出的聲音猶如那些化為塵土的靈魂的哀鳴,若即若離,縹緲凄厲,仿佛迷失于茫茫天地之間。齊佳澍立在五月的山雨中,四周是蒼翠的林木,如云的瓊花,卻仿佛能感受到立秋西風的蕭索蒼涼,他在調整狀態后幾乎立馬就被沈凌濤帶著進入角色,眼里閃過驚異、驚疑、再到驚艷欣賞。儲游原本匆忙避雨的腳步漸漸地慢了下來,立在白色的瓊花樹下,也不上前,駐足精聽陌生少年的幽幽塤曲,仿佛生怕自己的莽撞唐突了對方。一曲終了,少年稍稍側身,視線如秋水,清清冷冷地掃來,微微頷首,“足下緣何不入亭內避雨?”“眇眇兮志大荒,蕭蕭兮哀世蹇。”儲游拾足上階,拂去肩上頭被雨打落的瓊花花瓣,作揖道:“鄙人齊地姜伯延,打擾閣下雅興了。”姜是儲延母姓,又是長子,于是在外自稱姜伯延。明河回禮,“伯延君過禮了,在下吳地姬子明。”姓姬?儲延眼神一動,這少年的身份定然不低,“不知子明適才所奏何曲,在下孤陋寡聞,竟是不曾聽聞。”明河收起陶塤,輕輕一笑,“情之所至,意為之發。”“好個‘情之所至,意為之發’,”儲游擊掌嘆道:“只是為何做如此悲調?”明河垂眸淡笑,從袖中取出一方巾帕,遞到儲游面前,說:“山間寒涼,莫要得了風寒。”少年眉目精致,貴氣中又帶著平和,看向他的眼神真摯而溫和,絲毫不見剛才的孑然與蕭瑟,齊佳澍微微一怔,竟然忘了臺詞。“卡!怎么回事?”余導拿著擴音器喊道。齊佳澍倏然回神,臉色頓時僵硬起來,轉身對余導抱歉道:“不好意思余導,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不小心忘了臺詞。”“剛才那一段很好,凌濤你再遞一下手帕。”余導揮揮手:“繼續。”齊佳澍揉了揉太陽xue,轉身就對上沈凌濤沉靜的視線,內心一時有些燥郁,他竟然被一個新人帶入角色,還在對方的目光下忘了臺詞!這怎么可能?!他默默地深吸一口氣,余導一聲響亮的“”后,已然調整好表情,對上沈凌濤,不!眼前現在不是沈凌濤,而是姬子明!齊佳澍內心一凜,不容許自己再犯錯。茅草亭內一黑一白,氣質迥然,卻都是難得一見的帥哥,看著意外地和諧,尤其是沈凌濤,謫仙般的出塵氣質,笑意清淺,眉間卻有一絲憂郁,看起來竟然會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