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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胸腔就像被人拿槍堵著似的,猛咳了幾口后,血珠子都出來了。吼!!這樣的情況無疑是雪上加霜,嗜血的饑渴生物們狂跳著,在水里靈活地移動,向脆弱不堪的衛遠航小朋友撲去。“遠航!!”水已經漫到大腿,衛承行動非常吃力,一個不留神,反倒跌進水里去,水面上漂浮著血絲,數不清的腦袋朝著他張開嘴,將尖利的牙齒對準了他。那邊,林初夏的情況也非常糟糕。他被食血人逼到墻角,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睜睜看著食血人將衛承和衛遠航團團圍住。就在這危急的時刻,空氣里突然響起一連串的槍聲,圍攻他們的食血人都被擊中了腦袋,慘叫著倒在地上去。鐵門處的攻擊頓時減弱。同時,從外墻爬上來的食血人也遭到槍襲,紛紛慘叫著后退。一個人影從鐵門外鉆進來,風雨把他的頭發吹散,擋在臉上,昏暗的光線里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形,高大,修長,不是蘇小弦,還能有誰?衛承和林初夏不約而同地倒抽一口冷氣。蘇弦,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蘇弦飛快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后迅速取下背上的沖鋒槍,分別丟給他們。兩人接過,問題尚且來不及出口,更多的食血人就撲將上來。兩人只好卯足全力,胡亂開槍,把沖在前頭的生物打得東倒西歪。蘇弦走向衛遠航,從衣服里掏出一管針劑,照準小胳膊就扎下去。小家伙痛得慘叫出來,兩只眼睛烏溜溜地盯著他。蘇弦面無表情,又拿出一支手電,點亮了放在空調上,調整光線,讓明亮的白光直射天空。“怎么回事?”衛承和林初夏一面開槍,一面向他靠攏。林初夏大聲喊:“蘇小弦,把燈滅掉!天上有敵國的飛機……”忽然,他說不下去了。葉景泉傳來的消息并沒有明確說明蘇弦的身份,但這段時間他始終在調查葉景泉,連帶著也調查了蘇弦,蘇弦是誰,他心里早就有底。他一直覺得,蘇弦倚著這個隱秘的身份呆在葉景泉身邊,要么是有所企圖,要么就是真愛。但倘若是真愛,那蘇弦就是在玩火自焚。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含蓄提醒過蘇弦,不要“玩物喪志”。但這個年輕人心態太稚嫩了,或者說,太天真了,蘇弦以為,他可以憑自己的力量兩全愛情和國恨,而事實卻是,連葉景泉都陷進這個兩國設計的陷阱里,蘇弦根本沒有辦法保護他們的愛情。這樣的蘇小弦,在林初夏看來,可悲又可憐。蘇弦背對著他,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側臉的輪廓在光里暗淡得憂傷。這個笨蛋蘇小弦,除了記性好之外沒有別的優點,竟然把林初夏的好意提醒當成耳邊風,一味想當然地認為林初夏不過是嫉妒他的才能。可是天下哪有那么傻的事。當蘇小弦不屑于林初夏的嫉妒并把林初夏當成朋友時,林初夏也從沒把他當成敵人。頭頂傳來飛機的轟鳴,強大的風力把機身吹得很不穩定,但好歹這架新式直升機抗阻力性能較好,勉強尋著燈光找來,準備在齊腰的水里降落。外墻的食血人被強風推開,掉進水里,飛機上的殂擊手飛快地開槍,準確地對準它們的腦袋,個個擊斃。蘇弦把手里的槍扔到地上,向前走兩步,高高舉起雙手。“蘇弦!”林初夏在風里大聲喊他。但他充耳不聞,大步向飛機走去。飛機終于在樓頂停穩,幾名軍人飛快地沖下來,反剪住蘇弦的雙手,將他捆得結實。“蘇弦!”蘇弦老實在任由對方束縛,沒有任何反抗。這時,天空又傳來轟響,另一架直升機盤旋著尋找著落點。一個男人不待飛機停穩便跳下來,三兩步跨上前,劈頭給了蘇弦一巴掌。蘇弦嘴角裂開,卻仍舊倔強地挺直身子,把涌到唇邊的血污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爸,你說話算數!”蘇弦和父親蘇裕恒談好的條件是,蘇弦老老實實回國,蘇裕恒幫忙救衛承他們幾個。蘇裕恒氣得暴跳如雷,但條件是他答應了的,他再怒,此刻也只能忍著。犀利的眸光劃過林初夏和衛承傷痕累累的臉,蘇裕恒頭一歪,厲聲道:“上飛機,送你們回去!”林初夏和衛承躊躇片刻,又看看蘇弦,半晌后才捱起來,拖著沉重的身子,背上衛遠航,慢慢往飛機走去。上了飛機才看見,另一架飛機里坐著垂著腦袋的鐘哲。此刻的鐘哲猶如幽靈,不吭一聲,也不看他們一眼。白天,鐘哲帶著蘇弦從衛承家里撤退后,第一時間沖破防線回到東泫的占領區。蘇弦為了救衛遠航小朋友,跟他爸爸談了條件,如果蘇裕恒不答應,他就沖進食血人區域去,還要把病毒感染給幸存下來的東泫士兵。蘇裕恒別無選擇,只能答應。蘇弦被幾名軍人挾持著,一步步地往另一架飛機上挪。突然,一聲槍響從背后傳來,蘇弦腳邊的地上濺起水花。所有的東泫士兵立即進入戒備狀態,端起沖鋒槍對準鐵門方向。一個濕漉漉的人影從鐵門后面鉆出來,蒼白的臉映在白光里,看起來相當憔悴。這個人,是葉景泉。===========================================作者有話要說:當當當,蘇爸爸粗線!!☆、第071章風雨交加,海水已經漫至腰部,狂風卷著水面,如同海岸邊的潮汐,時漲時伏。每個人的半身都濕了,被風一吹,冷得發抖。葉景泉借著微弱的光線,瞄準蘇弦的肩膀,扣響板機。砰!子彈打穿皮膚,在風里嗚咽作響,血流如注,蘇弦身子一顫,但腳步卻沒動。他抬起頭,在黑暗里注視著這昔日的戀人。那日離別,葉景泉說:到時候,茫茫人海,蘇小弦,請你記得,我們僅僅是陌生人而已。于是,現在,他們就真的只是陌生人了。溫漉漉的頭發擋在葉景泉臉上,遮住了大半的容顏,然而那眼睛卻是黑白分明的,透著冷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