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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整個城市,唯一醒著的,似乎就只有他們。……不對。葉景泉下意識地回頭,黑暗里,好像有別的聲音在緩緩靠近。“別分心,趕緊走!”陸澤用力拉了他一把,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凝重感。葉景泉連忙回過頭來,強自撐著身體,跟著他飛快地跑。從空曠的中央廣場穿過,陸澤帶他們拐進背后的小街,繞到臨街的醫院門口停了下來。此時醫院大門緊閉,陸澤在門邊的密碼鎖上輸入密碼指紋,然后驗證眼球,一切通過后,拉著葉景泉和蘇弦進去。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撲鼻而來,里面沒有開燈,只有角落里亮著應急標志。淡淡的鸀色光芒中,可以看見大堂里駐守著好幾位全副武裝的士兵。其中一人見陸澤進來,立即迎上來。“頭兒。”“情況怎么樣?”陸澤帶著葉景泉和蘇弦腳步不停地走向電梯。那人飛快地匯報情況:“剛才三樓的一個病人手術后大出血,已經送到急救室加緊處理了。暫時還沒有異樣。”“血跡一定要處理好。如果時間來不及,就調幾個人過去幫忙。”陸澤飛快地下達命令,說完后又問,“今天哪個醫生值班?”“今天是徐素華醫生。在四樓辦公室。”陸澤按下四樓的電梯,將葉景泉和蘇弦拉進去。氣氛很嚴肅,甚至有些沉重。蘇弦當然不會以為他們是來給醫院幫忙的。這么多武裝人員駐守在此處,一定是有大事發生。但政府的工作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他只關心另一件事。“陸警官,我們還有一位同伴。不知道他有沒有來過這里?”這是他們與衛承約定的醫院,如果不出意外,衛承應該早就在這里等他們了。“你是說衛承?”白天陸澤登記過他們的名字,對他們的長相也印象深刻,低頭沉思一會兒,陸澤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他。你們可以去登記處看看,如果他來過這里,應該會有記錄。”連葉景泉和蘇弦都傷成這樣,想來衛承也是差不多,如果是治傷的話,醫院是最好的選擇。只要衛承來過,一定會留下痕跡。他們先去四樓的值班醫生辦公室,找到徐素華醫生。這是位經驗豐富的中年醫生,看見葉景泉和蘇弦的傷勢,不需要過多的詢問便已經明白了情況危急,也不多話,迅速叫了外面兩個駐守的武裝人員進來幫忙。“把衣服脫掉,全部。”陸澤關上門,沉聲命令。令他們吃驚的是,這里的門也是需要密碼鎖才能進出的,而且,與大門一樣,所用材質是這個時代最新型的合成鈉米,堅硬無比。很顯然,是為了防止外人強行闖入,但在醫院里,誰會無緣無故地進來打劫?蘇弦忽然想到昨天酒店服務員提到的關于宵禁的事,如果宵禁不止是海浪肆虐,還有別的更危急的情況的話,那就真是太可怕了。“別走神。趕快,把衣服脫掉。”陸澤敦促著。蘇弦和葉景泉急忙照做,脫掉衣服褲子,只穿著內褲。陸澤看了一眼:“內褲上也是血,脫掉!”“可是屁股并沒有受傷啊。”葉景泉有些不大情愿,他現在累得半死,又脫水嚴重,很想趕緊躺下去。陸澤賴得跟他廢話,一把將他的內褲拉下來。葉景泉驚訝地張大嘴巴,蘇弦也是反應過度地跳起來。然而兩人還沒來得及表示更多的不滿,陸澤已經將他們的衣服褲子全都丟給身后的手下了。“拿去燒掉,趕快!”說話的同時,徐素華醫生在武裝人員的幫助下,動作迅速地為他們清洗傷口,給葉景泉輸入生理鹽水,還好他們失血的情況都不嚴重,不需要去負2樓的血庫提取血袋。處理好傷口,葉景泉和蘇弦已經累到無力了。“你們休息一下,我在外面守著。”兩人在陸澤的安排下被送進隔著小屏風的隔間里。他們剛剛安置好,陸澤就做了個手勢,讓手下把關燈。整個房間頓時陷入黑暗里,葉景泉吃了退燒藥,腦袋昏昏沉沉,沒幾分鐘便睡過去。而蘇弦卻是恰恰相反,怎么都睡不著了。目前的情況越來越詭異,關燈的瞬間,他竟然看見陸澤將沖鋒槍舉到了胸前,高度警惕地守在門口。這種行為他并不陌生,但也只限于國內執行最高級別的任務。可是陸澤的身份跟他完全不同,而且,此處是醫院,除非有恐怖分子襲擊,否則陸澤完全沒必要這樣。想到白天的事件,他基本可以斷定,中央廣場的兩聲槍響是沖著皇帝去的,跟醫院倒是沒有多大關系。基本可以肯定,陸澤此刻執行的任務與白天的槍擊無關。這樣一想,又不由得更加警惕起來。他聽著葉景泉平穩的呼吸,摒氣凝神,眼睛盯著黑暗,眨也不眨。然而身體終究是疲勞過度,沒一會兒就支持不住,靠在床頭小睡了片刻。沒多久,他又被葉景泉推醒了。“怎么了?”蘇弦掙了掙,試圖坐得舒服些,但上著夾板的肢體疼得鉆心,一時間忍不住慘叫出來。“出什么事了?”陸澤立即警惕地問道。“沒事。”蘇弦倒抽著冷氣,“扯到傷口了,疼。”外面陸澤不再說話,四周又陷入安靜的黑暗。葉景泉輕手輕腳地爬進蘇弦的被窩,在他耳邊吹氣:“我睡不著。”“很痛嗎?”怕陸澤又多問,蘇弦亦是小聲地說著,勉強給葉景泉讓了點位置出來。葉景泉搖了搖頭,苦惱地說:“外面有聲音。你聽。”蘇弦側耳傾聽,果然,外面確實有動靜。沙沙,沙沙的響聲時斷時續,間或伴著一兩聲低沉的喘氣和輕吟。全城都在宵禁,外面會是什么?蘇弦下意識地握緊了葉景泉的手。黑暗里,沙沙聲更近了,片刻之后,渀佛來到了窗外,像是人的手,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拍打玻璃。兩人同時咽了口唾沫,心里清楚地知道,外面那東西,絕不會是人。啪!啪!啪!窗戶被拍得大響。葉景泉嚇得渾身一震。“陸警官!”蘇弦連忙喊陸澤。“別管它。睡你們的覺。”陸澤在黑暗里罵了一聲,然后便又不再說話。然而他越是叫兩人不去理會,那拍打聲就越吵,兩人想睡也睡不著,手里都捏著汗。半晌后,葉景泉輕輕地溜下地,說:“我去看看,不開窗。”他來到窗戶邊,猶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