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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問了句:“剛剛那個人,就是你伯父的孫兒么?”他聽見“叔叔”兩個字,按照輩分應該叫施宸叔叔的,也就只有分府出去的兩位老爺的孫子了吧。施宸點頭,隨后像是想起來什么,對席昕說道:“在你進府的前一天,我生了一場病,這件事你還記得么?”席昕想了想,爾后點頭:“記得。”“我生的那場病,就是拜他們所賜。”施宸嘴角輕挑,想到方才施謹遇吃癟的模樣,眼神中頓時露出一絲冷意,即便兒時的很多事情施宸都已經記不太清,但是這件事,卻是他印象最為深刻的。席昕目光驚訝。看到他這副不解的模樣,施宸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繼續道:“族里祭祀的時候,娘親帶著我與兄長去祭拜先祖,路上休息的時候,施謹遇將我推入了河里。”聽到這么嚇人的事情,席昕眼眸睜大,緊張地拽著施宸的衣角,眼里露出一絲擔憂。施宸卻笑,對著他眨了眨眼睛,語氣里帶了一絲調皮,“但是,我也沒有讓他好過。”河里的水并不深,所以施宸掉進去之后,很快就爬了上來。被涼水侵襲的他已經有些受了寒,但施宸卻朝施謹遇走去,直接將他揍了一頓,最后再命人將施謹遇扔進了河里,浸個半刻鐘,不到時間誰也不許過來救人。施謹遇的祖父,也就是施宸的大伯父在聽聞消息之后,氣得臉色發黑,但無奈自家孩子理虧,而靖恪侯又是個護短的性子,只怕族里不會有人向著他們。不過施宸向席昕告知此事,卻不是故意要令他擔心的,接下來的這句話,才是施宸真正想要提及的。他對席昕說道:“施謹遇一家都是壞人,下次見到他,你就離得遠遠的,知道嗎?如果他欺負了你,我們就揍回去。”席昕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好好的,施謹遇會想要欺負他,不過還是聽話地點頭了。施宸頓了頓,最后補了一句:“還有,他的堂兄……”“他的堂兄?”席昕不解地重復了一次。施宸忽然扯開話題,“沒什么了,我們過去那邊看看。”施宸的一番話莫名其妙,席昕疑惑不解,但卻也沒再多問。兩人就這么走到了人少的地方,這里放了許多盞花燈,只不過都沒有點燃,那些花燈均掛在了樹上,遠遠望去,就像是一片燈海。席昕好奇地問道:“花燈掛在樹上,這是什么寓意的嗎?”施宸解釋道:“這棵樹的歲數,可能比許多人的祖父還要大,據說我曾祖父在世的時候,這棵樹就在這里了,它寓意著長命百歲,所以會有不少的人將花燈放在這里,替父母祈福。”聽到這里,席昕抬頭看向那棵高高聳立的大樹,笑道:“好熱鬧啊。”看見席昕的目光,施宸便明白他心中想的是什么,轉頭看了身后一直跟著他們的家丁一眼,其余人領會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遂退下去。不多時,便拿著兩盞花燈回來。施宸拿起花燈,將其中一盞遞給席昕。大樹旁邊放了筆墨,是給許愿的人準備的。他們在上邊寫下愿望,隨后將花燈掛了上去。施宸看了眼席昕寫的字,“惟愿爹娘平安,長命百歲。”此時,天上瞬間綻放出了絢爛的煙花,歡呼聲從四處傳來,即便離人群已經很遠了,席昕依舊能聽見那熱鬧無比的聲音。子時已經到了。他的眼睛忽而被一雙手輕輕地捂住,席昕不適地偏了偏頭。“閉眼。”施宸在他耳邊說道。眼前的視線均被他的手遮擋住,席昕輕聲問道:“這是在做什么呀?”施宸沒有說話,依舊捂住他的雙眸。他對著不遠處的家丁點頭,眾人紛紛將手里的罐子打開,放飛里面的所有螢火蟲。這是二少爺傍晚時交給他們的,之前聽說他在到處尋找螢火蟲,下人們原本想要幫忙,卻都被拒絕了,施宸堅持要自己一個人來完成。此時此刻,無數的螢火蟲都飛了出來,聚在周圍,再一點點往四面八方飛去。施宸緩緩松開席昕的手。睜眼的瞬間,所有綠光驟然出現在眼前。席昕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的欣喜一點一點地暈染開來,他彎起眼睛,輕輕伸手去觸碰那脆弱的綠光。一只螢火蟲落在他的手指尖。煙花聲不斷地響起。漫天的煙火,以及滿天的螢火。施宸將長命鎖系在席昕脖頸,隨后溫柔地笑了笑。——“生辰快樂。”第十六章長命鎖席昕低頭,看了眼脖子上掛著的長命鎖,中間雕刻著雙魚花紋,邊上還縷著蝙蝠形狀的吉祥圖案。他愣了許久,先是抬頭不解地望著施宸,隨后迷迷糊糊地問了句:“今天,是我的生辰么?”施宸差點被他這副茫然懵懂的樣子逗笑,他松開手,捏了捏席昕的鼻子,笑著問道:“你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嗎?今天是六月初九。”“哎,是嗎?”席昕掰著手指數了一次,同時在心里默默算著日子,這才明白過來,今天真的是他的生辰。以前在家過生辰的時候,娘親都會給他準備長壽面跟一個紅雞蛋,如今來到了這里,沒有人提醒,席昕也一向不會特意去記自己的生日,所以便也就沒有留意到,六月初九已經來臨。長命鎖是施宸特意去做的,上邊的圖案也都是他親自描下來的。平時從私塾回來之后,施宸都會出去一段時間,去珍寶閣學習如何做長命鎖,珍寶閣是靖恪侯府名下的一家店鋪,對于少東家的要求,他們一開始雖是震驚,但礙于施宸的臉色,卻也是半點意見都不敢提,所以幾乎是有求必應。起初做出來的長命鎖并不好看,施宸做了許多個,才終于有了一樣能拿得出手的,而至于被挑剩下來的長命鎖,則被放進了施宸房內的小庫房鎖好。施宸看見他這副模樣,無奈地笑笑:“你竟然真的忘了。”席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沒記住時間呀。”他歪頭看著施宸,說話時候的語氣十分地理直氣壯。席昕抬頭看著他,脖子上還綴掛著那條用彩絲編織而成的繩索串聯起來的長命鎖,小小的銀鎖乖順地掛在中間。施宸的心又是一軟,他笑了笑,伸手過去想揉席昕的頭,卻被早有警惕的少年躲開。他嚴肅地說道:“都說了不能隨便揉別人的頭的!”席昕皺起小臉,不滿地抗議。施宸順著他的話接下去,“那我有沒有說過,我不是別人?”席昕微怔,認真地思索起他的話來,隨后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拒絕道:“任何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