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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A-16嘈雜的人聲隱隱約約傳到耳朵里面的時候,顧云聲以為還在酒吧里。所有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了,手足癱軟,太陽xue一跳一跳地疼著,嘴里也一陣陣地犯上酸意。聽著那些聲音忽近忽遠,顧云聲忽然害怕起來,怕睜開眼睛還是在酒吧的某個角落,身邊圍繞的不是醉鬼,就是自己這樣為了各種理由裝醉的活鬼。好在說話聲還是漸漸清晰了起來,認出其中一個聲音是林況的,顧云聲驀地安心了,只是眼睛一下子還睜不開,就慢慢集中注意力,聽他到底在說什么。"......你腦袋進水了還是鬼迷心竅了!他在打戒酒硫,你還給他灌酒?嫌他命長是不是?送到急診都成什么樣子了,血壓都測不到了!這是你小子機靈,心肝也沒全給狗吃了,要是再晚一點傷到肺......""我不知道他在打針。"辯解的人是明粲,聲音又是委屈又是后悔,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要不是醫生,我都不知道戒酒硫是個什么鬼......我只是想拖他去喝杯酒......""你們去的地方能只喝一杯?灌醉之后呢,準備干什么?明粲你也不是剛出來玩了,給顆糖就能轉三圈,這里頭他ma的有什么貓膩你是不懂的?你們也算是有過交情的,這樣害他,你對得起良心嘛?"顧云聲還是第一次聽到林況這樣厲聲去指責一個人,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裝睡也裝不下去了,睜開眼晴,本來是想坐起來的,手上還是一點力氣沒有,只能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低聲說:"這事不關明粲,是我沒告訴他我在用藥不能喝。"一說話就覺得胸口隱隱作痛,還是像壓了重物在上面。訓話的和聽訓的聽到顧云聲的聲音,立刻都不說話了,一前一后搶過來。明粲離得近,又人高腿長,到了床邊往地板上一坐,抓著顧云聲的手疊聲說:"云聲云聲,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死了,我真不知道你打了這個玩意一點酒不能沾,我......我當時......當時也上頭了,我就是想親親你......"他解釋得惶恐又急切,自從顧云聲送到醫院起明粲就開始擔驚受怕,現在松懈下來,可說話還是有點瑟瑟發抖,甚至都不敢去正視顧云聲。見狀顧云聲也嘆了口氣,看了看還是冷著臉站在一邊的林況,才抽出手,低下頭對伏在床邊的明粲說:"不是你的錯,是我沒說清楚。當時要是我篤定了不去,就沒事了,說到底還是我自己沒拿捏住。"顧云聲一邊說,一邊察覺到林況眼睛里有刀子飄過來。他也知道剛才一番話說得有濫好人之嫌疑,但他此時心中的自嘲遠遠高于去指責什么人--更何況這件事情上,他也的確沒有什么指責的高度。"沒事了,都過去了。這都幾點了,你快點回去,不要給狗仔隊拍到在醫院,不然孫小姐又要吃人了。"明粲本來悶不做聲地趴著,緊緊牽著顧云聲的手,聽到他提到自己的經紀人,心頭火起,整張臉都有些猙獰了:"管那個老婆娘去死!當初要不是她多事,我們兩個就不會分開了。云聲,這次原諒我,我以后再也不灌你酒了,你要戒酒我陪你,然后我們再和以前一樣,好不好......"口氣里仔細聽能聽出微妙的央求和撒嬌的意味。顧云聲和林況都是回過頭的人,當下互相看了一眼,又覺得無甚可說。顧云聲笑了笑:"回頭太難了,沒事別干這種傻事。而且都這么熟了,就更沒意思了。"他拒絕得干脆,明粲呆呆看著他,面上一片空白。顧云聲心里知道,他對明粲總是硬不下心腸來,十之八九是因為出柜的時候只有他在身邊,看著自己挨了打,受過來自自己母親的不必要的羞辱,畢竟明粲是外人,本不該被自己牽扯進來。"云聲......"顧云聲再次抽回手來:"我已經有伴了,我想同他過一輩子。過去我玩得太狠混得太兇,現在就是要一筆筆把債都還清楚的,不怪你,這是我自己的事。"說完就垂下眼睛,不愿去看明粲臉上那空白過后清清楚楚的失望。"......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了。"明粲的失望和沮喪并沒持續多久,還是露出一個笑容來,"反正一輩子還長著,我還有機會,是吧?"他都這樣說了,顧云聲只有苦笑的份:"那你聽我一句,今天先回去,再去計劃你的來日方長。"明粲竟不再堅持,依言站起來,趁著顧云聲沒力氣,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又和林況道了別,低著頭乖乖走了。青年那高挑瘦削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顧云聲才覺得松了一口氣。林況抱著手臂站在那里看他,不以為然:"都吃錯藥了,這種就是該罵死,看他還敢不敢。你也是,不讓這小鬼死心,將來夠你看的。""能不能死心又不在我。"顧云聲總算能坐起來了,"這個你最清楚不是嘛。"坐起來才看到林況大衣下擺露出來的睡褲,知道肯定是自己失去意識之前叫了林況的名字,然后明粲就把林況從床上拉起來。他連忙說:"真是對不住你,半夜還把你折騰過來......幾點了?我現在醒了,能出院嗎?""四點半。在這里睡一晚吧,明早再走。你也是瘋了,打了戒酒硫還敢和他們去酒吧。你以為就你自己最清楚最明白,就能不濕鞋?吃苦頭了吧。""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我干嘛告訴他們,給人看笑話嗎。"顧云聲冷淡地說,"本來想走的,后來纏得太緊了,脫身不了,也是計劃外的。不過林況,你也知道,外面玩久了,就算你想就地脫身,這些亂七八糟的關系也不會像割麥子一樣,刀一下去就交割得一清二白。我只當在還這幾年的浪蕩債。""去你ma的還債。"林況皺起眉,"你就欠你自己的......"突兀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兩個人的交談。顧云聲聽到是自己的手機鈴,就請林況幫他拿了電話來。陌生的號碼好長一串,他心里有譜,抬頭對林況笑笑:"我這邊有個非接不可的電話。今天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欠你良多,大恩不言謝,等我出去再聯系你,你也趕快回去睡吧。"林況看著他,半晌吐出一句"命就一條,幾十年好歹都能過去,你好自為之",看顧云聲已經按下了通話鈕,默默嘆了口氣,退出去關上了病房的門。顧云聲順手關上燈,躺回去,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好一些,語氣愉快一些:"打查房電話來了?""頒獎儀式結束了,剛回房間,想著給你打個電話......"江天起先還是興沖沖的,語調里滿是笑意,后來聽到顧云聲這句話玩笑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