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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刺殺見死不救也就罷了,調我去和臨縣也罷了。可你卻不該打曠兒的主意!曠兒被害,毒是你叫人交給周徽的吧?否則他一個窮困潦倒的舉子,從哪里搞來這樣無色無味的□□!不過是為了試探周毅的本事罷了!陛下再要重用臣,臣可受不住了。”皇帝面沉似水,眼中是天子之怒。“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臣不敢!可是若是保不住太子的骨血,臣寧可到地府去向他請罪!”葉思睿毫不在乎地頂撞回去。“今日既然已經說了犯戒的話,臣不妨再多說幾句。陛下親政已有五年,犯上的湘王余黨一網掃凈,如今的天下應是國泰民安,可是如今又如何?水患猖獗,無人賑災。科舉舞弊,無人受懲。貪贓舞弊,黨爭不斷。陛下要平衡朝中勢力,誰都不可信任,有的人不可用,有的人不能動,這些臣都懂,可是臣請問陛下,比起湘王攝政時,百姓生活變好了么?若是沒有,將來九泉之下,陛下有面目見先皇,見太子哥哥么!?”“若是不能知人善用,任人唯賢,朝中盡是昏庸無能、黨同伐異之輩,即便除掉一個湘王,罷免一群官員,將來還會有第二個湘王,第二個南黨!”葉思睿不管不顧,將心中的話一氣說了出來。然后便叩頭等處置。這話已是大不敬了,可是方才還怒氣沖沖的皇帝卻半天沒有發作。葉思睿見狀,再次出聲:“臣提刑按察使司僉事,愿辭官歸隱,請陛下恩準!”皇帝怔怔地看著他,像是頭一回認識這個哥哥。葉思睿也是頭一回這樣長時間地凝視這個弟弟,他主動握緊了葉思睿的手,等著這個雙目沉沉的年輕君王決定自己二人的命運。他半天,才緩緩開口:“準。”何英送葉思睿和周毅出城。“我沒想到,你當真就從武了。”葉思睿笑道。“我也是從夏先生身上學到的。”何英瞥了一眼周毅。“若不能造福百姓,保護在乎的人,學一身武藝,讀一世圣賢書,又有什么用處呢?”“你確實是長進了,不負侯爺厚望。”葉思睿停步。“就送到這里吧。”何英牽著馬停下。“等我過年時回家,再去探望你。”“我和周毅準備回一趟和臨縣就四處走走逛逛,那時我們說不定跑到哪里去了。”周毅掀起帷布,等著葉思睿先坐上車。葉思睿倉促地同何英道別:“好了,回去吧!”馬車踢踢踏踏行駛起來。葉思睿身體晃晃悠悠,時不時撞上周毅肩頭。“有件事差點忘了。”他突然說,馬車一個趔趄,他的腦袋差點撞到車壁上,幸好周毅眼疾手快,把他的肩膀往自己懷里一攬。“什么事?”“我還欠你一個道歉。”葉思睿認真地說,“之前在狀元樓吵架那次,雖說你誤會了我,可我也有不對,的確是我父王害死你爹娘的,你認為他死有余辜也是在所應當。我是他兒子,再怎么不想承認也確實如此,我……還是要向你道歉,我還要代我父王向你爹娘道歉。。”周毅揉了揉他的發冠,漫不經心地說:“早說了不怪你了,至于你爹的事,我殺了他這筆賬也一筆勾銷了。”“何況……”周毅又若有所思地說:“我也在想,你爹確實是害死了我爹娘,可是他就一定是十惡不赦的混蛋嗎?就算他是,耿耿于懷了這么多年,或許是不值得。”馬車駛出京城城門,春日的早晨陽光金燦燦,趁著馬車顛簸,穿過車簾縫隙,照在兩人身上,隨著兩人把這熱鬧華貴的京城拋在身后,越來越遠。第126章往事云煙(上)江南竟有這樣的地界。地勢是平坦的,一望所及都是荒寂的黃土,混著砂石瓦礫,僅有的幾棵樹歪歪扭扭,一陣秋風吹來,幾片枯葉慢悠悠地落下來。可這樣的地方卻有這么一幢與環境全然不符的典雅華麗的大戶宅院,雕梁畫柱,假山流水。護院密密麻麻包圍著院落,腰間的佩刀明晃晃的反光。夏天舒就對著院落的正門站著。他體型微胖,白凈斯文,看不出年齡。穿著一件天青色長袍,雖然整潔,但也看得出陳舊。腳上的黑布鞋也一樣干干凈凈。令護院們警惕的是,他的肩上斜背了劍。他已經站了很久了。他走了很久的路,也已經很累了。但他還是一動不動站得筆直。“別等了,主人今天日落前不會回來了。”護院中領頭的那個終于忍不住開口。“那我就等到日落。”夏天舒的聲音有些嘶啞,但是平靜舒緩。領頭的人沒有說話,后退了半步,握緊了刀柄定了定神。這一定不是個一般人。他這么想。“你怎么還沒進去?別告訴我你就這么等了一個時辰!”突然遠遠有聲傳來,夏天舒稍微抬了抬頭,“你也知道你一頓面吃了一個多時辰啊。”夏天舒的動作才讓他們意識到近空中一個黑影急速逼近,輕巧地落在他面前,這是個瘦高個的年輕人,身上沒有武器,但這身輕功就足以令人心驚了。他穿的是月白色的袍子,顏色褪得差不多了,也遠不如夏天舒身上的干凈。“一個叫花子沒打發走,又來一個。”有個護院嘟噥了一句。領頭人哆嗦了一下,夏天舒沒有任何反應,那剛落地的人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冷得像刀一樣的眼神。沒人再說話,也沒人能說話了。“你不該這么做的。”夏天舒說道。譴責意味卻不是很重,他自己也意識到了,走了過去推開護院的尸體,每一具都傷在胸口,血不停地涌出來。沒人知道周毅是什么時候動的,看到他動的人已經死了。周毅隨手扯起個護院的衣袖擦干了匕首收回懷里。“不是要找東西嗎?不收拾了他們怎么找?跟你一樣乖乖等著那汪禿子回來,豈不是還要多傷一條人命?”他眼中明明白白透著不以為然,像是在說再殺了那個汪禿子對他也不是什么大事。夏天舒卻像是對這番話服氣了,對著門擺弄了幾下便打開了。“嚯,果然氣派。”周毅擠了進來,羨慕地打量著院里的亭臺樓閣,“我們真不帶點別的走?反正這些也都是民脂民膏。”夏天舒一把拽了他走,“少說廢話。”一柱香的功夫兩人才出來,夏天舒腋下夾著個紅木匣子。他們對那早已斷了氣的一干尸體看也不看一眼,徑直走了。近日睢陽書院出了件大事。不知是誰溜入院中,將一個木匣留在了孔子像前,山長開了木匣取出,卻是一幅,請了幾位山長和州學博士欣賞,確定竟是早已失傳的唐朝諸葛真的摹本。書院得了這飛來橫寶,報官之余自然當作鎮院之寶珍藏起來,那丟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