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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話吧,這近年卷宗可是你編的?”典史心有不安,只彎腰站著,眼觀鼻,鼻觀心。“回大人,前任和再前一任大人在任時的卷宗是小的編的。”葉思睿心下了然,只笑道:“那你可還記得,那城南的桃花莊子上有孩童丟失來報的案都記在了哪兒?”典史果然心下一驚,只得如實答道:“按年份編的,前一年,再往前都有的。”他又思索了片刻,才確定地說:“應該攏在第三卷,第四卷里了。”葉思睿如他所言,獨獨取了第三卷和第四卷卷宗來,一面翻一面問他:“這兩日可出了什么事?”“正要回了大人,昨兒城北有人家報案,說是主人家董襄被殺了。他家有大批護院,多是暈厥過去,只有一人,被認是主人家的心腹,和主人家一道被殺了。”典史小心翼翼地回道:“那戶人家也不知做什么營生的,竟是連個親眷無,縣丞大人已經帶了仵作去查勘了。不過據說丟了大量金銀,想是強人流寇所為,怕是難有作為,下官已經撰寫好報與上級的文書了。”這人看來就是夏天舒殺的那個。一想起夏天舒說的話,葉思睿便對此人厭惡至極。只是……“縣丞親自去的?”葉思睿笑著說,“倒是難為他了。”典史也聽不出是褒是貶,訥訥地應了,起身將謄寫的文書呈了上來。葉思睿掃了一眼,便繼續翻閱卷宗,見翻到了,便叫他退下了,“你給盧主簿帶個信,這兩日衙門里的事盡管拿去問他,大事再來回了我。”典史聽了吩咐應了。葉思睿先是一一翻到,取了紙筆謄抄下來,一一看過后冷笑。那冷郁說得輕巧,只有一二孩童走失,可這冊子上記的案子,便有七八宗之多。且他抄了一兩例便發覺沒什么可抄的了,連用詞都是一樣的,無不是報了案官府派人找了一兩日便不再過問,又過了一二十日家人自己來消了戶籍的。葉思睿擰著眉頭,還是忍不住斥了幾聲荒唐。縱然家里人也放棄了尋找,可是一連丟了那么多的孩童卻無絲毫警惕,可知這位典史和前面那位李大人是什么貨色。他冷笑連連后定下神細看,這些案子多發生在前任縣令在位期間,走失的大多是女孩子,近一兩年中才有個別男孩子。葉思睿閉目冥想了片刻,又隨手翻了翻,想看看有無遺漏。不翻不打緊,這一細看便吃了大驚,這一卷冊子約合一年多,信手翻翻竟也看到了三四例孩童走失案,不單單是在桃莊那一處。再細數數,三四年間二十余宗。葉思睿將謄抄的紙拿在面前看,越看越覺得驚心。何以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葉思睿心有疑慮,一時一刻都不想耽誤,當即將紙收回懷里,起身向外走。行至廊下,打雜的婆子見了他笑著行禮,“大人回來了。”葉思睿負手一笑,收起幾分氣勢,“張婆,你在這衙門呆了幾年了?”張婆直起有些佝僂的身軀,大聲地回答:“老婆子呆了七八年了!”“嗯。”葉思睿笑得和煦,像是隨口問道:“您在衙門呆了那么多年,這縣丞、主簿的差事可是經常換人?”“那可不。”張婆笑得滿臉皺紋,“盧主簿和是您前頭,再前頭一位大人在任時候來的,那可是也待了好幾年呢!周縣丞是前任大人上任時來的,這也一晃三四年了。”葉思睿又笑笑,問些她平日的生活起居,溫言關心了幾句,起身走向主簿衙。盧主簿正在伏案批改文書。大人還沒回來,縣丞又去勘察命案了,好在這一走還不是很久,事物也不算多,容得他歇息半刻走走神。快到夏季了,怕是又要起洪澇了,得提前準備開倉廩放糧,不過,怕是要報上級去,哎,大人據說是去查孩童走失案,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他正沉吟,門口響起腳步聲。他等了片刻,卻無行禮稟報,微微皺眉抬頭,卻見堂下站著個人,似笑非笑看著他。“下官不知大人前來,失禮了,大人恕罪。”主簿只是愣了一下,便從主位上移開行禮。“盧主簿辛苦。”葉思睿隨口客氣了一句。盧主簿便就勢起身,讓出了主位,請他坐下,便兀自翻看那文書去了。葉思睿看了失笑,索性開門見山地問道:“本官此去是為調查劉氏走失。”“哦?”盧主簿抬頭,“大人可有收獲?”“些許。”葉思睿看他,“我翻閱卷宗,前些年走失的孩童也不少,盧主簿可知?”盧主簿移開視線,平靜地提筆,“孩童無知,走失倒也正常。”“孩童無知,走失無妨,可遲遲不得消息,是誰之過?”葉思睿心中憤恨,見他不做聲,又道:“搜查一兩日糊弄過去,父母家人難道無一過問?尋求不得,不會傷痛過度肝膽俱碎?至親血rou,草草結案,這二十余條人命不知下落,常人尚且心生憐憫,若是因你我之過,誰能無罪?”他一面說,一面緊盯著盧主簿。盧主簿反應很平靜,只在他說到二十余條人命時手里的筆停了停,仍舊冷靜地道:“命數在天,非人力所能為。”他停頓了一下,又抬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非天意所能為。”“為何?”“小人亂數,瞞天過海。”盧主簿一字一頓地說。葉思睿剎那間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壓下了心緒沖著盧主簿拱拱手離開,主簿獨自坐在桌邊,繼續落筆。葉思睿心里驚駭不已,大步走出去喘了口氣,傳人吩咐。先是叫了兩個捕快,令其中一個帶了仵作去桃莊上尋夏天舒,聽候差使,兼為二人傳信。至于另一個,葉思睿附耳絮絮吩咐一番,那捕快又驚又懼,直道:“懇請大人收回成命!”葉思睿臉色淡淡,“吩咐你的差事,老實辦了便有賞,辦不得,就只能罰了。”他立刻唯唯諾諾地應了。下了指令,葉思睿又叫他們推薦兩個有功夫、機靈些的差人過來,不多久就喚來了兩個小子,一問,乃是一對同胞兄弟,哥哥張大牛,弟弟張小牛,是葉思睿上任后才來當差的。兩人人如其名,皆是身強體壯,眼睛圓溜溜的。葉思睿有心考驗他們一番,便先叫那兩個捕快動身,又打量了周圍,才說:“我有一件極要緊的差事需要你們做。”兄弟倆齊齊跪下道:“愿為大人效命。”“可是此事萬分危險,不可出絲毫差錯。”葉思睿故意說。哥哥似乎還有猶豫,弟弟小牛已經叩頭,“蒙大人賞識,小的愿為大人效死。”張大牛稍一遲疑,也叩了個頭,“小的也是。”葉思睿道:“效死卻不用,只是不能走漏了一點消息,若是辦得好,本官自然有賞。”他故意看了一眼張大牛。張大牛果然應聲道:“小的不用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