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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閘口。 “魏大人,太子妃娘娘在回廊下等您,請您隨我來。”說話的婢子步子疾,領(lǐng)著穿朝服的魏觀往我所在的方向走來。此時的魏觀雙頰已生虬髯,步伐穩(wěn)健,已有中年之姿。我避在王城廊下一處灌木叢中,大腿上的傷口雖不深,卻不斷滲著血。 過了一會,廊下走來一個披深綠斗篷的女子,魏觀和婢子趕忙迎上去。那女子將斗篷放下,露出一張臉保養(yǎng)得甚好的臉來,是姑蘇臻。她抬手輕輕一揚,屏退了婢子,朝魏觀走近了些。 “觀郎近日可好?”姑蘇臻笑得有些羞赧。 魏觀微微作揖,后退半步,恭敬道:“太子妃娘娘千歲,不知太子妃娘娘將下官尋來所謂何事?” “觀郎為何要用這樣冷漠的口氣?”姑蘇臻顯然有些腦魏觀冷漠的口吻,“本宮尋你來,自然是要事。” “洗耳恭聽。”魏觀道。 “我想救你。”姑蘇臻并沒有用‘本宮’二字自稱。 “在下命如草芥,就不勞娘娘費心了。”魏觀道。 “我知你恨我當初被權(quán)欲迷昏了眼,拋你棄你,將你一片真心百般□□,逼得你轉(zhuǎn)投衛(wèi)府娶了衛(wèi)淺光。”話到此處,她搖搖頭道:“算了,不去提當初情竇初開之時的濃情蜜意,就提這些年我對你的情義,你難道都看不見嗎?” 魏觀盯著姑蘇臻,一字一句道:“恐怕娘娘忘了當初是誰在淺光宴飲的茶水中下了避子藥。娘娘的情義,恕在下無福消受。” 姑蘇臻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魏觀,道:“無論我解釋多少次,你都不愿信。今日宮外將生變故,你只需躲在王城數(shù)日,我自可保你性命。” 魏觀的眉心猛地一顫,低聲道:“你說什么?” “殿下終于下定決心要削除異己。”姑蘇臻走近魏觀,于他耳旁輕聲道:“我仔細瞧過了,魏府在名冊之列。” “告辭。”魏觀撂下話扭身就走。姑蘇臻趕緊追上,攔腰抱住他,泣道:“觀郎,你別走,你這一走便是去送死。” “娘娘放開我!”魏觀一把推開姑蘇臻,將她撞倒到地上。姑蘇臻哭花了一張臉,伸臂死死挽住魏觀的玄色皂角靴,誓要攔住他。 “娘娘對不住了。”魏觀下盤稍一用力,便松了被姑蘇臻禁錮住的一雙腳,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可他走了沒幾步,一支龍翎箭破空而來,釘住了魏觀的皂角靴。射箭之人一身紅衣,背著箭筒,從廊柱頂翻身而下。我認得他,他是當初抱著新嫁娘入王城的少年郎,東宮太子。 太子照見魏觀也不廢話,提箭兩次激射。魏觀雙膝受了箭,噗通一聲便跪下了。身后的姑蘇臻眼見心愛之人受傷,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刺激,一張臉嚇得煞白,朝著魏觀跌跌撞撞地奔過來。 太子倪了一眼,提箭又是三次激射。這一次,魏觀側(cè)身躲過,并徒手抓住了其中一支箭,成了自衛(wèi)的武器。他隨即迅速拔下沒在雙膝上的箭,膝蓋處頓時鮮血如柱。二人都沒有廢話,直接扭打起來。片刻,廊下便聚滿了前來護駕的士兵,眾人拎著盾牌舉著戟叉便要往魏延那里刺。太子見了,上前怒喝一聲‘都給我退下’,嚇得護衛(wèi)們?nèi)绯彼阃嗽谝慌裕梢娺@太子也是個性情中人。魏觀雖受了傷,依然身手矯健,太子并沒有在近身搏擊上討著什么便宜。他咬著牙,恨恨道:“魏觀,你勾結(jié)逆黨,私會本王妃嬪。本王今日,定要將你碎尸萬段,除之而后快。” 姑蘇臻癱在一旁,幾次三番想要制止二人的爭斗,皆是敗下陣來。魏觀與太子的打斗逐漸激烈,好幾次魏觀手里的箭頭都勘勘擦過太子□□的頸項,看得一旁的護衛(wèi)們冷汗涔涔。太子勉力抵著魏觀的攻擊,忽而彎腰露出了空門。魏觀趁機上前,不料太子從靴子處抽出一把匕首,以極詭異的姿勢自下而上割了魏觀的面門。我的心陡然地跳躍起來,那匕首,正是珈藍。姑蘇臻慘叫一聲,急急忙忙想要護住魏觀,卻被太子一腳踢開。魏觀的雙目被粘稠的鮮血迷了眼,看不清情勢,待到他反應過來,心臟處已被珈藍扎了一個大窟窿。他頹然倒地,雙目圓睜,模樣很是嚇人。姑蘇臻哇啦一聲撲倒在魏觀身旁,顫顫巍巍地扶住扎在魏觀胸口的珈藍,隨即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 “留兩個人看住太子妃,其余人都給我退下!”太子將身上背著的箭筒朝地上一摔,盯了姑蘇臻一眼,扭身拂袖而去。 姑蘇臻哆哆嗦嗦地解下綠色的披風,蓋在魏觀身上,倒伏著抱住他的尸身,慟哭不已。兩個婢子上前,低喚著娘娘二字,想要攙扶起姑蘇臻,可誰料她猛地將珈藍從魏觀體內(nèi)拔出,直接割了那兩個婢子的喉嚨。她殺得毫不吝惜,握著匕首在兩個婢子的尸身上發(fā)泄著怒火。 不知為何,望著魏觀的尸體,我的心像是被冷水浸透,憋了一口氣,無端難受。到底,我還是見不得魏延死,哪怕只是和他長得相似的人。 “什么人在那里?!”姑蘇臻忽而喊了一聲。她飛速起身,朝我所在的方向奔跑而來。我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見面前掠過一個黑影,奪了姑蘇臻手里的匕首——壞了,如今的姑蘇臻奪了從前的姑蘇臻手里的匕首,換句話說,它從中陰間里偷去了曾經(jīng)的珈藍。中陰間聯(lián)通故去與未來,過去的歷史若是被改變,之后怕是要全變了! ☆、湍流 作者有話要說: 新更送上~~~愉快呢~~~ 我會努力更新噠~~一定盡快更完~~~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于灌木叢中飛奔而出,可走了沒幾步,便被蜂擁而來的護衛(wèi)圍住了。眼見那黑影越走越遠,我不禁怒從中來,以低伏之勢迅速釘下兩個道界遁甲而出,再回首時,身已立于王墻之上。 姑蘇臻坐在龍翎王城一處寢殿的飛檐上,雙腳懸空,目光幽幽地朝我射來。它把玩著手里的珈藍,冷冷道:“之前真是小瞧了你去。梁硯,沒想到你學習法術(shù)的能力如此之強。” 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我不愿再同姑蘇臻費任何口舌,墊腳于王墻上飛奔。姑蘇臻見了,張開衣袖,大笑著朝我飛伏而來。我側(cè)身避開,擊出珈藍。兩柄匕首瞬間撞在一起,迸發(fā)出猛烈的火花。擦身而過的瞬間,我腰腹一扭,對準姑蘇臻的腹部便是狠狠一擊。它反應極快,拿珈藍的刀背抵著我的刀尖,硬是頂了回去,又順著逼退我的架勢直接將我往王墻上壓。姑蘇臻只用一只手抵住我,另一只手從小腿處拔出一把短刀來。我見情勢不妙,立刻伸腿朝它猛蹬,卻依舊擋不住它的攻勢。我無法,只得撤了珈藍騰出些間距來,甩下兩個道界。 姑蘇臻冷笑了一聲,握住刀柄往我的道界上‘唰唰’劃拉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