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還要求我好聲好氣地待你?你確定你現在是清醒狀態嗎?你剛才是被我掐得缺氧了還是腦殘了?你確定不是來搞笑的嗎?” “你一個獵人,我問你要眼淚,你二話不說就給了。我被大棗攻擊,你當時都瞎了,還硬是要摻和進來救我的命。就連旅店的大通鋪,你都要搶我靠門的位置,好讓我睡你身旁。剛才你勝券在握,明明可以一刀割了我,卻只是掐住我的喉嚨,看起來好像也并不是真的想殺我?你覺得,這些說明什么?嗯?到底是我在搞笑,還是你在搞笑?”魏延靜靜道。 “說明什么?”我懵問道。 “說明你喜歡我。”魏延的嘴角竟輕輕上揚了一度。 “你大爺的,魏延你不如直接殺了我!”我死死閉著自己的眼睛,狼嚎道:“我梁硯活這么久,還沒這樣被人侮辱過!你對著一個獵人說出這樣的話,你會后悔的,魏延!” “沒事,感情這種事,可能你今天喜歡,明天就不喜歡了;可能我今天不喜歡,明天就喜歡了。說出來不丟人。恰巧我也中意你,我們可以慢慢培養感情。”魏延嬉笑著道。 “魏家悉心培養的繼承人,精通道術,前途無量;梁家五世才出一個獵人,雖然是個窩囊廢,可誰曾想,魏家的繼承人卻喜歡上了這個獵人。”我冷冷道:“要是你的祖宗們知道了,估計氣得能從祠堂里爬出來。” “喂,明明是你先喜歡的我。”魏延哼了一聲,松開我,攤開手變出一條赤鯉腳環,放到我手心里:“原先那條是陽性的,你戴著確實不合適,現在這條是陰性的,你戴不戴?” 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覺得腦中渾渾噩噩,一片空白。我伸手使勁按了按自己的太陽xue。一個人從產生一個念頭到愿意在人前承認這個念頭,需要莫大的勇氣。我望著魏延手上那條赤鯉,心底不知為何,如暗流般冒出一股不可理喻的歡喜。可那歡喜僅短暫存活了一瞬間。我將赤鯉腳環放回到魏延的手心,靜靜道:“魏延,我不能——” “我是真心的。”魏延打斷我。 “我……你……我覺得我不能欺騙你……”我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開口,“我……以前談過一個男朋友,叫朱狄……我從來沒有和……算了,你會讀心,對嗎?” 我在心里將想說的話默想了一遍。 魏延墨般的雙瞳緊緊盯著我。片刻,他竟展顏笑了,“只要你能接受我,就沒有問題。我不會強迫你的。” “對我來說,接受你或者其他任何男人,我心理上需要克服很多。”我道,“一旦我徹底接受了你,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也不是壞事”,魏延的臉上熠熠發光,彎下身將腳環幫我戴上,“不過,你爸爸一定會謝我。” “你是自然生發的嗎?”魏延忽然問,“我知道很多東西是人生下來就決定好了的。” “不是。”我慢慢搖搖頭,腦子里全是堂姐梁櫻的笑靨,“我在高中之前一直都是正常的。” 魏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其實你在白馬寺望見我的第一眼,就看上我了對嗎?不然你不會對一個陌生人那么慷慨。” 我懵了,像心底最深處的一處被窺探了一般,臉剎那間通紅。 “其實我也是。我看見你第一眼,你在白馬寺的榆樹下坐著,手里捧著一本經書。寺內暑氣逼人,香燭燃燒的焰氣沖天,你就那樣靜靜坐在樹下看書,好像周圍的熱鬧都打擾不到你,而你坐的那棵榆樹,正是我小時候常坐看經書的那棵。我當時本要回美國,機票都訂好了,但還是留了下來。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就那樣走了的話,我和你的緣分就盡了。” “不會,我是獵人,我們一定會再遇,宿命嘛。”我笑著說。 “后來陳昂駒給你開了天眼,他雖是好心,但,且不說你體質特異有一副孤魂野鬼都垂涎的皮囊,就說開天眼以后,你的視線里將會是滿目的血腥和丑陋,非常人所能接受,于是我才設法封了你的眼。只是今夜你獨自下樓,被魖啃食天眼,我的道封才失效。” 我笑不出來了。 “可能我不懂表達我自己的感情吧”,魏延垂下眼簾,“你越是恨我,就說明你越在意我,我就越高興。其實那次我被大棗鉗制,你沖過來拼死救我,我高興地三個晚上沒睡著。之后只要你坐在我身邊,我的心就跳得厲害。雖然我總是罵你英雄主義,罵你蠢,但是不可否認,我被你的真摯深深吸引。” “哎,我今天晚上說了那么多話,你就沒有一點表示?”魏延抬頭,問我。 我的眼角流下淚來,只覺心被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緊緊壓著:“魏延,我一直覺得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一項他必須要完成的使命,為了這個使命我愿意冒險,愿意舍身。可你知道嗎,我覺得我現在不能隨便冒險了。” “為什么?” “因為我的生命里多出了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能喜歡這章,快到結尾的地方我賣了一個關子,但是我相信大家這么聰明,應該能猜到一二。 下期更新時間 4月28日(每周四)早上九時。 ☆、炬火 第二日清晨,我醒得很早。睜開眼,便是橙黃色的竹壁天花板。細碎的陽光透過窗簾曬進來,通鋪房間里鼾聲不斷。我悄悄下床,從背包里翻出牙刷和牙膏,到樓下的盥洗室刷牙。之前因眼盲而無法知曉全貌的旅館,如今盡收眼底。日式風格的庭院里,小橋流水靜靜地淌著,蔭蔽處設有頑石和欹器,前門立著兩口大缸。我悄悄上前探視,只見大缸內盛著清水,水面上飄著翠綠的荷葉,幾枝綻開的奶白芙蕖竟是掩蔽在水底之下。大缸附近本該殘留的血跡,此刻也毫無蹤影可尋,想必昨夜魏延定是花了心思打掃遮蓋。 “小姑娘,起得那么早。” 我順著聲音來的方向回身,只見旅館一樓的大廳里坐著一位老婆婆,她身著綢制卦衫,腳蹬黑色布鞋,一瞬不瞬地朝我微笑。 “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愛賴床,還不如這猢猻。”老婆婆的聲音喑啞,在我聽來竟有些刺耳。我眨了眨眼,只見石頭一只手里握著半根香蕉,另一只手撐在地上,頭緊緊依著老奶奶垂下的雙腳,模樣甚是乖巧。石頭聽見我的腳步聲,扭頭朝我呲牙,我這才發覺,他頭上戴著一朵巨大的白花。那白花似是拿紙捏的,于晨風中微微輕顫,很是扎眼。 “阿婆,旅館有早飯嗎?我肚餓。”我問道。 “你想吃什么一樓的廚房里都有,清粥小菜,手工酥餅,甜口的。”老奶奶道。 我連聲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