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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發生了什么讓你和你父親產生了這樣可怕的誤會,不過,如果你是因為害怕你父親而不敢回家,那你可以放心了,你的父親在三年前就過世了。” “什么?”山神怔了怔,搖頭否定,“這不可能,不可能!” 薛美人卻自顧自道:“他是因心臟衰竭而死。你大概已經很久沒有上網了吧。找個有信號的地方,上個網,查一下你的父親信息,便知道了。你父親那么有名氣,網上一大堆他老人家的報導。” 山神悄悄握緊了拳頭,“……” 薛美人吐了口煙,又道:“放心,我不會把你在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不然光是媒體記者就可以把這里的山給踏平。你大可以繼續安心在這里生活,但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愛惜孟伊夏。那個家伙雖然看上去很聰明,其實蠢得不是一點兩點。正好你很聰明,和她很是般配。” 警車在山下鳴笛,催促著薛美人快些回去。 薛美人抽完了煙,扔掉煙頭想離開,卻被山神阻止。 山神拾起他扔下的煙頭遞給他,“不要在這里留下不該留的東西。” 薛美人接過煙頭,笑道:“不用擔心,我還會回來的。七年前的案子我已經向上頭申請調查。” 山神道:“不怕死的話,隨你。” 薛美人壓低聲音道:“我當然怕死,但我更怕我的jiejie,薛阿音的死,不明不白。” 原來當年在這個村子里死去的薛阿音老師,竟是薛美人的jiejie。 山神怔了怔,嘻嘻笑了兩聲。 他似乎能夠預感到這個村子即將分崩離析。 凌晨七點。 孟伊夏如同往常起床洗漱。 看到三叔時,她連忙去詢問昨日副村長家的情況。 白天明昨日因收到薛警長的邀請,隨著薛警長一起去了副村長家,所以了解全部案情。 他毫不隱瞞地將整件事告訴了孟伊夏。 治安長之死的案件確實已經于昨日了結。 案件的真相,有些匪夷所思。 正如孟伊夏所猜想的那樣,七個議事員和治安長的死都拖不了干系。 但令孟伊夏沒想到的是,殺人和栽贓陷害她的會是副村長。 雖然同伙辦案,議事員和副村長卻是出于截然相反的兩種心理,前者是出于對支教老師的愛戴,后者卻是出于對支教老師的憎惡。 那晚,治安長龍闕提著燃料桶在白天明家門前寫下殺了你老師五個字。 七個議事員很快聽到有人要殺支教老師的風言風語,挨個旁敲側擊詢問白天明是怎么回事。 白天明沒保住秘密,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是治安長龍闕干的。 雖然白天明一再解釋治安長對老師并無惡意,可七個議事員卻暗地里商議認定龍闕想殺死支教老師,甚至懷疑上任支教老師薛阿音就是他殺死的。 因為沒有足夠證據證明龍闕是殺死薛阿音老師的兇手,他們無法申請對龍闕審判,便悄悄綁架了龍闕,私下進行審問,這也正是龍闕身上毆打傷的由來。 龍闕拒不承認他殺了薛阿音,并在提及薛阿音老師時淚流滿面,這讓七個審問他的人陷入了迷茫。 他們私下審問治安長這件事終沒能保住秘密,教副村長袁以之知道了。 袁以之也加入了私下審問的行列,并很快得出結論,告訴議事員們,正是龍闕殺死了薛阿音,要求給龍闕處以死刑。 出于憤怒,議事員們同意了。 袁以之讓自己秘密飼養的土著人用從山神那里偷來的獸骨匕首結果了龍闕的性命,并將他拋尸荒野。 當薛美人問及袁以之為何要栽贓陷害孟伊夏時。 袁以之竟回答,他恨支教老師,想借此趕走支教老師。 但為什么恨支教老師,袁以之卻閉口不言。 令孟伊夏更為驚訝的是,薛美人最后將治安長之死的所有罪責全部放在副村長袁以之身上,最終也只抓走了袁以之和那個傻里傻氣的土著人,對七個議事員僅僅在口頭上做了些思想教育,責備他們不該無視法律。 白天明為了維護七個尚且在位的議事員的名譽,沒有把真相告訴村民,只公布說是副村長誤殺了治安長。 一樁駭人驚聞的殺人案就這么滿是疑點地落下了帷幕。 接下來的幾日,孟伊夏依舊每天給學生備課上課改作業,只是再沒有見到山神。 她想周六的時候去山上看望山神,可周六的時候全村的人給治安長龍闕舉行了下葬和哀悼大會。她必須參加。 哀悼會進行了兩天。 孟伊夏看著七位議事員在龍闕的棺材前面無表情地念叨著對他的贊美和惋惜,突然感覺好冷。 天氣確實越來越冷了。 她很想念山神,可山神一直都沒再來看她,也沒再來上她的課。 她想在下個周末再去看望山神,可到了周末被三叔拉著去縣城買秋衣和冬衣去了。 第三個周末,她忙著去縣城給學生們訂購課外讀物。 第四個周末,一個學生因為和父母慪氣離家出走,她陪著學生的父母找遍了大山,最后終于把學生找了回來。 第五個周末,她去了縣城給學生買試卷。 第六個周末,她發現她已經習慣了沒有山神的日子,但還是去了山上找他,結果迷了路,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回到家,弄了一身的泥和傷。 第七個周末,三叔本來說好要帶她一起去山上祭奠山神,結果孩子發了高燒,一家人去了縣城度過整整兩周,留她一個人看家。 再后來,她漸漸不再想去找山神了,只是每天路過三叔家門口的時候,望著天空,想象著山神正在看監控錄像,伸出手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早上好,山神。 晚上好,山神。 直到有一天,她想起山神的電腦已經壞了,只是習慣已經糾正不過來了。 偶爾,她會想,他現在在做什么呢。 然后,她回答了自己,大約又在擺弄他的植物研究吧。 又想,他會不會忘了她,找了別的新娘呢? 又暗暗回答自己,他這么久都沒來找她,應該是已經找到別的新娘了。 他從始至終需要的只是一個新娘罷了。 所以,找不找他,見不見他,已經無所謂了。 其實這么想著,她反而開始害怕見到他了。 冬天,在她忙忙碌碌的生活中到來了。 天空中飄起了晶瑩剔透的雪花。 孟伊夏看著天空發了會呆,走進了教室,將期末成績單和寒假作業分發給學生后,鄭重宣布,放寒假了,祝大家過一個快樂的年。 回到家,三叔給了她一封信,是哥哥孟伊尚特地寫給她的。 信中只有一行字,說他和言肖肖、章小花將在一周后到訪,讓她做好迎接他們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