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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爬起來!’……高速上飛馳的轎車突然劃出兩道焦黑的印跡,硬生生停在路邊,車燈發出兩道慘白的光束,模糊中映出黑暗中一個男人驚慌失措的臉。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陸蒙瞪大了眼睛,眼前不停晃過蘇郁傷痕累累的身體,耳邊是那個低啞到崩潰的嘶喊聲,男孩子近乎絕望的痛哭聲狠狠撞擊著他的心臟,胸口像是被人用利斧剖開然后搗爛,痛到他覺得身體都僵硬麻木了。那個殘忍到魔鬼一樣的男人是誰?那個拖著殘破的軀體不停反抗的男孩子又是誰?那個人……怎么舍得那么對他……怎么舍得……陸蒙猛然回過神來,雙手握緊方向盤迅速往回打舵,他幾乎能聽到胸腔里的心臟蹦跳的聲音,砰砰的跳動聲大得讓他耳鳴,他恍惚想起那個孩子的微笑,每一個笑容都那么勉強,即便是真心在笑,也帶著一股nongnong的悲傷。可那樣殘破的靈魂,卻還是會為別人擔心,為別人心疼,為別人難過,為別人一次次犧牲自己。那么善良單純的孩子,我都對他做過什么……車子開得幾乎要飛起來,腦子里的暴風雪慢慢平靜,剩下的只有蘇郁淡淡微笑的表情,陸蒙更加加快了速度,恨不得立刻飛到他身邊,恨不得立刻把他抱在懷里親吻安慰。自己因為可笑的嫉妒竟又傷他一次,如果那些幻象是真實的,自己真是個禽獸不如的混蛋。陸蒙握緊了方向盤,咬了咬牙,更用力地往下踩住油門。“叮鈴鈴……”電話不停響起來,他沒心思接,直到進入語音信箱,陸允那嬉笑的聲音響起。“二哥,我都等你半天了,怎么不來呢?”陸蒙瞇了瞇眼睛,抬手想關了聲音,可下一秒,他整個人一滯,低頭沉默著盯緊了手機。“唉,我就是突然想大哥了,想跟你聊聊他,怎么說,能和我聊他的人,也只剩下你了啊……”陸允感嘆著,又說,“不過二哥你可能不知道,大哥以前的戀人,就是蘇郁哦,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你和蘇郁搞在一起了,會不會氣得從地底跳出來呢……”飛馳的轎車慢慢減緩了速度,適才失神煩亂的男人漸漸又恢復了平時的冷靜,陸蒙慢慢停了車靠在路邊,一點點平息了胸腔里劇烈的跳動,而后他抬起手機,聽到那里傳出的最后一句話。“你要是好奇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大哥跟他的事兒哦,要不要過來聊聊?”陸蒙腦子里迅速晃過跟陸允接觸的幾次情形,被他刑囚一個月,是為了逼自己供出陸蒙的那筆私人巨款,然后到中國來找自己,是為了親自找出那筆錢的下落,后來小琛碰到他在四年前的車禍現場調查當年的真相,最后就是白天在競標會遇到他,來因不明。現在……要邀請自己去聊陸蒙的事情?陸蒙腦子里飛速分析著,漸漸浮現出一個猜想來。也許他正懷疑我就是陸蒙,正在想辦法確認。不過……確認完了以后,他要做什么?想到四年前的爆炸和追殺,陸蒙微微瞇起眼睛。就算是鴻門宴,也要去會一會這個所謂的“弟弟”。陸蒙調轉了車頭,下意識又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臉上緊繃的表情稍微緩了緩,想到蘇郁他又出神了一會兒,過了很久終于收回心神,朝約定的酒店飛馳而去。*****酒店餐廳的包間里,一個半長發的男人舉著酒杯抿了一口紅酒,對著一旁垂首而立的男人笑道,“你猜他會不會來?”夜點點頭,語氣肯定,“您都說了有關蘇郁,他一定會來。”“是啊,陸蒙不也是么,明知道是陷阱,說到蘇郁兩個字,照樣往里跳。”又抿了一口酒,陸允笑道,“那孩子真是禍水,誰愛他誰倒霉。”夜沒說話,只思考一會兒又說,“我已經派人去護城河底搜了,還沒找到什么有力的線索。”陸允抬頭看了看掛鐘,撩了一下頭發笑道,“沒證據,我可以讓證據自己冒出來。”“?”夜疑惑地看他。陸允抬手把酒喝干,勾著嘴角眼波流轉,像是在回味,黑眸幽深發亮,“陸琛身體里的滋味,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呢。”夜一愣,立刻明白過來,“您難道是想……”陸允拿起兩盞酒杯倒了酒,晃了晃手中的液體笑瞇瞇說道,“到底是不是他本人,上一次不就知道了。”夜墨黑的眸子里光芒閃了閃,垂下頭沒說話,看著陸允朝兩個杯子里分別倒了些藥粉,等那些藥溶解了,他心情很好地靠坐在椅子上笑道,“他的那份放了很多好東西啊,到時候會求著我干他,那風景一定很不錯。”想到陸琛那張俊美的臉孔,陸允感到下身都起了反應,他舔了舔嘴唇,手摸到胯-下有一下沒一下地安撫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陸允很有耐心地等著,直到敲門聲響起,男人勾起嘴角笑道十分開心。“請進啊。”陸蒙推門而入,看到陸允笑盈盈地站起身朝自己走過來,“二哥,想死我啦。”接著就過來給自己一個熱烈的擁抱,陸蒙任他抱著,面色不變,陸允越看越喜歡,拉著陸蒙的手走到桌旁坐下來,笑道,“點了不少菜,都是你愛吃的,嘗嘗看呀,今天我們兄弟倆不醉不歸!”陸蒙看了看他身后的保鏢,陸允笑了笑,擺手,“夜你出去吧,我跟二哥好好聊聊。”夜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聽話出去了。陸蒙看著陸允笑瞇瞇的眼睛,冷聲道,“你說蘇郁是大哥的戀人?怎么回事。”陸允很傷心似的,長嘆,“大哥是監獄里呆久了腦子鈍掉了,竟然會愛上一個男人,真是……”“他和蘇郁……就是在監獄認識的?”“是呀,”陸允切著牛排,感慨地說道,“大哥那個人你也知道,對自己人很夠意思啦,但是對其他人嘛,很沒有同情心呢,蘇郁那孩子被他折騰得要死不活好幾次,嘖嘖,算他命大啦。”陸蒙攥了攥拳頭,平息了一會兒心里的躁動,維持著表面的冷靜,“那就怪了,蘇郁現在還想著他,那次昏迷的時候也在喊他名字。”“哦,應該的嘛,”陸允又切了一塊兒吃著,揚了揚下巴笑道,“大哥為他在監獄里差點喪命呢,哦,還為他殺過兩個人,沒記錯的話……還被他往死里打了一頓呢。”“……什么?”“細節我也不清楚啦,誰知道大哥發什么瘋,讓蘇郁揍他,結果那孩子,嘖,真下得去手,把大哥打得皮開rou綻的,命都去了一半了,”陸允夸張地嘆氣,又說,“結果監獄里有些跟他不對盤的,趁他重傷想殺了他,結果那天倒是蘇郁救了他,腦袋差點被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