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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找證據維護自己,會在自己被欺負的時候挺身而出,也是唯一一個,承認自己是他的弟弟,是陸家的一分子,沒有鄙視和嫌棄過他的男人。陸蒙真的把他當親人,也是因為他的存在,自己才努力在那個冰冷的家族里咬著牙生活下去。可后來陸蒙被抓了,進了監獄,再沒人真心疼他護著他,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漠視和那個惡魔的折辱。就算被人糟蹋被人欺侮,他始終記得男人對他說過的那句話。不許哭,陸家的男人,不許隨便掉眼淚。他始終記得,記到了骨子里,所以即便被陸允變著法子折磨,他也從來沒掉過一滴淚。可干涸的眼眶直到那天轟然決堤,自己思念了那么久,回憶了那么久的哥哥,醒來后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是誰。“哥哥……”陸琛喃喃叫了一句。“哥哥……”聲音發抖,抖得厲害,直到終于嘶啞了,他才回過神,猛地張臂狠狠抱住眼前的人,哭喊道,“哥哥!陸蒙哥哥!”陸蒙也用力回抱住他,因為男人的淚心里揪起一絲絲的疼,“傻瓜,”他順著他的發絲,嘆道,“哭什么,哥哥回來了不是應該高興嗎?”“高、高興,當然高興……”陸琛吸著鼻子,聲音一抖一抖的,“哥哥,我好想你,好想你……”陸蒙沉默著抱緊他,安慰地拍著他的背。哄了好一會兒,懷里的人總算平靜下來,陸琛眼睛紅紅的盯著陸蒙看,看著那雙熟悉至極的黑色眸子,眼淚又忍不住要流出來,“哥,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陸蒙拉著他走到沙發邊坐下,揉揉他的腦袋,“好了別哭了,不信你掐掐我。”陸琛抿了抿唇,吸著鼻子扯了扯嘴角,“還是覺得不真實……”陸蒙笑笑,捏捏他的臉,“那你再感受一會兒。”陸琛破涕為笑,抬手覆住陸蒙的手,握了握,“哥,好久沒聽你叫我名字了,你再叫一次,好不好?”陸蒙看著他小心翼翼的眼睛,心里一嘆,過去抱住他的肩膀搖搖他的身子,“小琛。”陸琛在他懷里靠著,努力忍住淚,抬起手背擦擦眼睛。“小琛,”陸蒙抱了他一會兒,低低說,“其實,我還沒有完全想起來。”陸琛一僵,驀地抬頭盯著他看。陸蒙抱著他拍著他的肩膀低聲說,“我現在能想起來的東西很少,有你,有陸允,還有……蘇郁。”說著,他低頭看向男人愣愣的眸子,“但是都是碎片,連不起來,我想不起來那些追殺我們的人是誰,也想不起來很多監獄里的事,小時候的事也是……”聲音越說越低,像是在努力回憶,男人喃喃說著,抱緊懷里的人,“但我可以肯定,我是陸蒙,你一定是小琛。”陸琛身子一顫,手指揪緊他的衣袖,“為什么……”陸蒙終于笑笑,松開他捏了捏他的鼻尖,“你照顧了我四年,我還能認錯嗎?”陸琛抿住唇,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心里卻是極為高興,“其實,我一直很想告訴你一切,但是我親眼看到你那個時候的傷那么恐怖,我怕我告訴你,你想起來了,會再遇到什么危險……我、我真的已經不能失去任何親人了,我怕……”陸蒙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做的沒錯。”陸琛抬頭,看到陸蒙眼里溫柔的笑,“我成了你,你成了顧小年,陸蒙死了,這的確是當時逃避追殺的最好辦法。”陸蒙說著,黑眸瞇起來,像極了當年夸獎他時候的微笑,“你果然是我陸蒙的弟弟,做得很好。”陸琛勉強地想笑一下,卻感到心臟那么疼,疼得他忍耐半天的淚終于還是壓抑著一滴滴流下來。僅僅只是聽到那三個字,只是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心臟就已經痛得難以負荷一般,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陸蒙看著他痛苦的淚水,沉默片刻,終于還是問道,“顧小年他……”陸琛身子猛然一顫,他忽然抱住陸蒙死死咬住唇,全身顫抖地嘶啞道,“不要說……求你……”他用力攥住陸蒙的胸襟,眼淚一滴滴淌進男人的肌膚里,“別說那個字,我求你……”陸蒙眼神閃了閃,過了半晌他抱住陸琛,一遍遍輕拍著他脊背,低低哄道,“都過去了,小琛,不哭了,都過去了……”陸琛咬住唇用盡全力抱住陸蒙的腰,埋頭在他胸膛間,終于忍耐不住一般,在哥哥懷里放聲大哭起來。*****蘇郁醒來的時候腦子有些迷迷糊糊的,天已經大亮,柔暖的陽光灑進屋來,身上的絨被貼在肌膚上的感覺慵懶又舒適,他下意識抱住被子在床上滾了兩下,然后舒服地抻了個懶腰,左右瞅了瞅。沒人,屋子里十分安靜。蘇郁眨眨眼睛,小心地喊,“陸琛?”莫有人回應,唔,莫有人。蘇郁覺得心情一下子放松不少,瞇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陽光微微笑了笑。以后……都會這樣了么?不止,以后還能上學,還能隨心所欲地做音樂,還可以逛街看看風景,嗯……雖然還是要陪男人上床……蘇郁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一時有些怔忪。其實陸琛對他很好,做-愛的時候一直都顧及著他的情緒,不會蠻橫也不會逼迫他,每次做完還會認真幫他清理身體,比起陸蒙和邢奕,陸琛真的算得上是個十分溫柔的情人了。可是……蘇郁翻了個身,黑眸里的光芒逐漸暗淡下來。不知道,邢奕怎么樣了……因為我的那些新聞,連累到他不少吧?會不會……影響他公司的聲譽呢?唔……出來兩天了,他一次也沒來找過我,是真的……放棄我了吧……也是,這四年來我對他的確是……他也該放棄了……黯然地想著,腦子里卻總是鉆出四年間和邢奕相處的點滴。最最開始時候,自己求生欲薄弱,什么都吃不下,看什么都惡心,邢奕逼著自己吃,掰開自己的嘴往里灌,他痛得難受,吃的東西全吐了,邢奕怒罵不停,卻再也沒灌自己,反倒是想了各種辦法維持自己身體里的營養,想得頭發都白了幾根。現在想想,那個男人那時候……一定是心疼了吧?終究還是舍不得逼迫自己,舍不得讓自己難受,是吧?蘇郁呆呆看著窗欞,忽然愣愣地想,如果換成陸蒙呢?如果是那個男人……一定會繼續逼自己吃,吃不下也要灌進去,吐幾次灌幾次,直到讓自己的胃適應了食物的味道為止。那個人,一定會這么做的。即使心疼,他也不會罷手地縱容自己的……邢奕和陸蒙比,其實心軟多了呢……蘇郁想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可笑,自己怎么總是這樣,永遠思念已經失去了的人。不管是陸蒙還是邢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