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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忽然問。蘇郁一愣,呆呆看他漆黑的眼睛。“你求我,我就帶你走。”陸琛忽然勾起嘴角笑了笑。蘇郁握著他胳膊的手驀地收回,嘴唇顫抖著,眼里驚疑不定。這句話,這個眼神,這樣戲謔的冷酷的笑容……蘇郁愣愣看著他,直到車窗被外面的人敲了一下,他才猛地回過神來。門外都是各個娛樂報的記者,蘇郁單單只看了一眼他們興奮的眼神就怕得發(fā)抖,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些人呢?專門以挖取別人的隱私和感情為樂趣,還不負責任有時甚至是惡意地胡亂編寫以博人眼球,這個世上,怎么就會有這些人呢……他又縮回椅背上,瞪得大大的眼睛求助地看著陸琛,卻再不說話了。陸琛看了他一會兒,終于收回眼把手按在門把上,低低說道,“下車。”“不……”蘇郁抗拒地搖頭。陸琛不再看他,只打開了車門走下車去。車外的記者們亢奮地湊上來,看著這個堪比巨星一般俊美絕倫的冷酷男人,一個個都爭先恐后地提著話筒問出一堆問題。“請問您是陸琛嗎?就是路亞集團的董事長陸先生嗎?請問您和蘇郁是什么關系?”“陸先生,車里的人是蘇郁吧?您剛才帶他去音樂學院做什么呢?是您要投資學院還是蘇郁想要在那里上學?”“蘇郁的戀人不是邢奕嗎?他什么時候跟你扯上關系的?難道他劈腿?”“陸先生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蘇郁的過去嗎?你對那些流言真的一點不在乎?你有沒有帶他去醫(yī)院做過身體健康方面的檢查啊?”陸琛腳步一頓,對著問出最后問題的記者看過去。男人眼神冷得懾人,那記者被那雙黑眸一掃,嚇得下意識停住話頭,而陸琛只掃了他一眼便過,淡淡的聲音低沉說道,“蘇郁過去屬于誰,這對我不重要,”男人說著,筆挺的身子穿過擁擠的人群,步子優(yōu)雅淡定,聲音也清冷,“他現(xiàn)在在我身邊,這就夠了。”周圍人一愣,陸琛停下腳步,拉開車門,對著早已呆住的男孩子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他黑軟的頭發(fā),“他就是我的愛人,沒見過同性戀人么?有什么大驚小怪。”說著,男人拉住他的手將他拉出車子,而后甩手關上車門抱住他的肩膀,“讓一讓,我們趕時間。”周圍人終于反應過來,立刻把兩人團團圍住,蘇郁從震驚中回過神,見到周圍人群興奮的目光,下意識微微發(fā)抖,可男人的懷抱又緊又暖,他覺得怕,慌張的感覺卻漸漸散了。周圍還是充斥著不少問題,可聲音都亂糟糟的也聽不清晰,直到一個高亢的女生尖聲問道,“蘇郁,你越獄后是邢奕一直照顧你,甚至不惜一切包庇你,而且被抓了以后在監(jiān)獄里也不停打探你的消息,我相信那個人絕對是愛你的,可你現(xiàn)在這算什么?利用完他就甩了他嗎?你也太毒了吧!”蘇郁腳步一僵,愣愣回頭看向那個女人,女人昂著頭鄙夷的目光回望他,他被看得心里一顫,恍惚想到邢奕的模樣來。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邢奕的事情,自己因為一次不聽話又被陸琛的手下打了個半死,那些人已經(jīng)掌握了分寸,總是把他打得全身劇痛,卻還不至于住院的程度。他拖著痛到痙攣的身體搬著燙人的窯磚一步步往水坑走,直到終于走不動,一個不穩(wěn)跌進了窯坑里,身體重重砸在那些guntang的火磚上,一瞬間瘋涌的激痛疼得他慘叫了一聲。那天陸蒙不在,周圍的人看著火紅的磚窯,臉上都是猶豫然后放棄施救的表情,前后不過七八秒的功夫,他已經(jīng)痛得連叫都叫不出,只感覺到火燒皮rou的劇痛和難以言喻的瘋狂感覺。眼前終于痛到一片黑暗,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活活燙死的那刻,一個男人的身影從眼前掠過,然后身子被人抱起來,蘇郁疼得睜不開眼,只聽到那人焦急到暴躁的聲音,“你他媽是不是傻?把命丟了就開心了?!”男人忍著疼的聲音很明顯,顯然是為了救自己跳到火磚里,也被燒傷了。蘇郁感覺到身體被放置在一個通風的地方,他忍著疼終于慢慢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邢奕焦躁的臉。明明那么英俊的眉眼,卻氣得都揪起來了,“我特么就沒見過比你更傻的?你跟陸蒙那個變-態(tài)對著干干什么?他不折磨死你不會罷手的!嘶,真他媽疼……喂,你是不是燙傻了?說話!”蘇郁努力想說些什么,就算說一句謝也好,可身體實在太疼,他根本發(fā)不出聲。邢奕像是也發(fā)現(xiàn)了,語氣緩了些,但還是不快,“我叫邢奕,三班的班長,”他頓了一頓,眼里的光忽然閃了閃,“你要是跟我,我絕不讓他欺負你,怎么樣?”心里那點感激迅速冷卻下去,那一點點的暖意瞬間冷凍成冰。果然,這種噩夢一樣的地方,怎么會有無償?shù)暮媚兀烤茸约海膊贿^就是想要自己的身體啊……呵,原來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畜生。蘇郁終于不再看他,話也不想再說,閉上眼睛任他喋喋不休。后來他再沒見過那個男人,聽說是出獄了,無罪釋放。蘇郁冷笑著想,這里越是罪大惡極的人越是活得比誰都滋潤,反倒那些情有可原的卻每日都活在最深處的地獄里。可他沒有想到,在他陷入絕境時第一刻出現(xiàn)的人竟又是他,這個叫邢奕的男人總是暴躁地數(shù)落自己,就連表達心疼和關心也大多是罵罵咧咧的,可相處久了,他卻發(fā)現(xiàn)邢奕才是那個最單純的人,不爽就拉下臉,看不慣就開罵,想要他就從不廢話地直接上來,覺得傷心了就砸東西泄憤,這個男人從來不拐彎抹角,情緒都寫在臉上,蘇郁跟他相處四年,連他這一刻在想什么,下一秒要做什么都一清二楚。可他那么臭的脾氣,卻從來沒有真的傷害過自己。那個人是真的疼他,盡管方式粗暴又粗魯,可他知道,那個人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心上的。邢奕……蘇郁恍惚了很久,直到身子被人用力拉拽,他才終于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拉開了人群,正站在陸琛公司大廳里。門外的記者們已經(jīng)被保安堵在了門口,他愣愣看了好一會兒,終于慢慢收回心神,勉強讓自己維持鎮(zhèn)定。“你剛才走神了。”耳邊是陸琛低沉的嗓音,“在想誰?”蘇郁握了握拳頭,沒說話。陸琛瞇起眼睛,勾起他的下巴,“邢奕?”蘇郁垂下眼避開他的目光,抿緊嘴唇。陸琛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捏緊他的下巴低低問道,“如果,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選擇。”蘇郁沒動,只咬住下唇沉默。“如果我放你走,”蘇郁身子一震,立刻抬頭看他,陸琛低低說著,垂下頭湊近他的眼睛,“如果我讓你在邢奕,和我之間選擇,你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