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才睡著。

    她就在想席灝一晚上不回來到底在市區(qū)干什么。

    ——

    元旦假期最后一天，張嬸的親戚紛紛要回上海了，先前走了兩三個人，婷婷的車只能裝下四個人，沒辦法就問席灝能帶不帶人。

    帶是能帶了，可是多了一個人，坐不下。

    簡琰說他帶蒲夏回上海。

    席灝沉默沒說話，只是看著婷婷說好。

    一車的人都在談天說地，唯獨席灝閉口不言。林超說：“大哥，你開車也太專心了吧。”

    他單手扶著方向盤，視線緊緊跟隨著前面那輛奔馳，臉部的肌rou線條越發(fā)僵硬。

    就像小時候他騎著自行車跟在簡琰后面一樣，看著蒲夏坐在他車的后座一直笑著。說他云淡風(fēng)輕不嫉妒那肯定是假的，他和她之間永遠(yuǎn)是這樣的距離。

    席灝踩下油門，越過奔馳。

    身邊有車子呼嘯而過，盛蒲夏定眼一看，心驚，心想著他開這么快干什么，很危險。

    簡琰看得明了，“不用擔(dān)心，席灝做事一向穩(wěn)重有分寸。”

    他剛說完就見席灝的車車速恢復(fù)了正常，盛蒲夏一直盯著那輛別克，仿佛透過車身她能看到他一樣。

    “簡琰，你有見過席灝發(fā)火嗎？”

    “沒有。”

    “我也沒有。”可就是他發(fā)火的方式，他不喜歡大吵大鬧，只是沉著臉什么都不說，也會以輕柔的語氣說沒關(guān)系。

    記憶里，他這樣子的神情寥寥無幾，可卻次次深刻。

    比如高二那年，賀正凱發(fā)她短信被他無意看見，他知道她談戀愛了。一個多月，席灝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她那時候還未察覺到什么異樣，因為他本就是個話少又十分沉靜的人。

    后來沒多久她分手了，席灝才少了那種清冷的感覺，和她說話還會笑一笑，并且警告她要好好讀書，不可以再談戀愛。

    他生氣了，為什么。

    因為簡琰？

    盛蒲夏盯著前面的車尾突然問道：“簡琰，男人吃醋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

    “吃醋的樣子？那要分什么人。”

    “像席哥這種呢？”

    “那大概就是你所說的冷漠吧。”

    她倚靠在車窗旁，塞上耳機開始聽歌。

    ☆、第三十三章

    席灝把那些親戚朋友送到汶水路，蒲夏換乘了他的車。

    一路上她試圖找些什么話題和他說，席灝都只回一個字，嗯。

    剛進(jìn)家門，盛蒲夏再次嘗試調(diào)節(jié)氣氛，“等會一起出去吃個飯？”

    “不了，我還有一堆工作要做。”席灝徑自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換了身衣服拿起車鑰匙要出門。

    “你現(xiàn)在就要走？已經(jīng)晚上了。”

    “我今晚不回來了，你早點睡。”

    她一個哦字剛卡在喉嚨口，他已經(jīng)消失在玄關(guān)處了，門口的男士拖鞋擺放整齊。

    盛蒲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去樓下的寵物店里把大毛接了回來，120平米的房子和外面的燈紅酒綠形成鮮明對比，空蕩寂寥清冷。

    她盤腿坐在地板上，看著落地窗外的上海，忽然覺得也沒那么恐高害怕了，習(xí)慣成自然。

    盛蒲夏抱著大毛，揉捏著它順滑的絨毛。地板上手機嗡嗡震動，是白曦。

    “蒲夏，上次你借我的錢我已經(jīng)轉(zhuǎn)你卡上了。”

    “好，我知道了。”

    “你怎么了？聽聲音不開心？”

    她摸著大毛的小耳朵，悶悶道：“我在思考。你回來了嗎，我哥和你在一起？”

    “我在回來的路上，你哥在開車。”

    盛蒲夏嘆了口氣，“你們倆倒是發(fā)展得挺快的啊，羨慕。”

    白曦笑道：“你該不會和席灝吵架了吧。”

    “你算命的吧。”

    “說說吧，怎么吵架了，席灝脾氣那么好竟然也會和你吵架。”

    盛子傅在開車，給了白曦一個眼神，示意她開擴音。

    “我小時候暗戀的那個人回來了。”她說。

    “你的意思你對那個青梅竹馬有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席哥不理我了，我和他說話什么的他都超冷淡的。”

    “你的席哥吃醋啦？”

    盛蒲夏摸著大毛的小rou墊說道：“好像是吧。我們......元旦那天差點那啥了。”

    白曦忍住不笑，正經(jīng)道：“既然你都差點要和你的席哥啪啪啪了，說明你愛他啊，還管什么小時暗戀對象。哄男人啊，你家那位那么寵你，你只要脫光站在他面前，我保證不出三秒他就熱情似火了。”

    盛子傅看了她一眼，眼神內(nèi)容豐富。

    白曦后面說什么她也沒聽進(jìn)去，只聽見那句說明你愛他啊。

    “你哪里看出來我愛他了？”

    白曦笑了兩聲，“你是不是傻啊。你看看你自己，在別人面前張牙舞爪像只小老虎一碰到席灝立馬溫順得像只小貓咪，女生啊，只有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才會收起性子。你會和不喜歡的人做嗎？”

    盛蒲夏想起上次賀正凱想要吻她的那一次，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果斷回答：“不會。”

    “蒲夏，我說真的，席灝他很好，你可別為了什么小時候的暗戀對象失去了一個好男人。”

    盛蒲夏苦笑，怎么全都在和她說席灝是個好男人，難道她自己會不知道嗎。

    “行了，我哥也是個好男人就是脾氣偶爾臭了點，有時候自大了點，目中無人了點，你湊合著用吧，反正我看他也不會對你發(fā)脾氣。”

    盛子傅臉一黑，拿過電話幽幽道：“你再說一遍，死丫頭。”

    盛蒲夏捧著手機的手抖了抖，“白曦！你開擴音！”

    白曦訕訕的笑了兩聲，掛斷了電話。

    盛子傅握住了白曦的手，“我不會對你發(fā)脾氣的。”

    白曦臉一紅，扭過頭，嘴上說著才不信可是唇畔弧度卻彎得好看。

    盛蒲夏發(fā)了一會呆去了席灝的房間，她摸著他的被褥，上面還沾著他清新好聞的氣息，屬于他的荷爾蒙氣息。她脫了外衣躺在了他的床上。

    床頭柜上的臺燈是黑色的簡約款式，燈光明亮簡潔。

    她又想起多年前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又忽然涌現(xiàn)出許多畫面。

    他真的十分溫暖。

    盛蒲夏卷縮在被褥里，昏昏睡去。

    ——

    季寒鎖了辦公室的門準(zhǔn)備下班迎面碰上剛進(jìn)來的席灝，那臉色，不知道還以為別人欠了他幾個億